第595章 意外发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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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托雅早早来到书院，满心欢喜的样子，连走路都蹦蹦跳跳起来。</p>

她的老爹回来啦……</p>

昨晚，程默走后，她本想来书院将这个消息告诉仲逸，但想着天色已晚，或许他已入睡、多有不便，这才一大早赶来。</p>

昨晚，托雅亲自下厨为老爹做的饭菜，虽然比正经厨子差了点，但老头还是满心的欣慰，就连喜子都只能在一旁帮忙。</p>

时间尚早，学生们还未赶到，锦衣卫的‘杂役’正在打扫院落、程默摆置桌椅，托雅安排一通后，将仲逸拉到墙角。</p>

‘我的仲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一句实话：衙门的事儿，你这么快就摆平了？’。</p>

托雅四下望望，还是之前那个问题：“你……，真的不是朝廷命官？就……只是个商人？”。</p>

仲逸摇摇头：“如假包换，只是，为何突然又问到此事呢？”。</p>

微微一愣，托雅嘟囔道：“若是你骗了我，我从此就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p>

‘若是善良的谎言呢？’，仲逸追问道。</p>

托雅脱口而出：“善良的谎言也是谎言，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官了？”。</p>

仲逸同样不假思索道：“我只是说我并非一个真正的‘商人’而已，天下那么多的行业，难道就只有‘非商即官’了？”。</p>

托雅略略思索，而后‘恍然大悟’道：“难道？你真的只是个文人？我的仲先生？”。</p>

“不，是大家的仲先生”。</p>

仲逸哈哈大笑，双手后背，向院中大喊一声：“学生们，准备读书啦……”。</p>

半个时辰后，那些固定的学生全部到位。</p>

今日有惊喜：慕名而来的‘旁听者’，有近乎百人的‘队伍’。</p>

“仲大哥，看来我们的书院还要扩建，或者要再找一家了”。</p>

见人越来越多，程默又开始盘算起来：“只是如此一来，你又要破费了，这指定是个‘赔本赚吆喝’的买卖”。</p>

程默并非爱财之人，只是对于他来说：这一个书院的开销，就不是一笔小数目。</p>

身为仲逸的跟班，他同样懂得一个道理：仲逸从来都不是个商人，但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仲大人以后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他要替仲大人‘排忧解难’。</p>

“要我看，还是向朝廷上奏吧，毕竟办书院关系到百姓的教化，对于他们了解大明的规制、礼仪至关重要”。</p>

程默认为：“这个银子应该由户部出，或至少要当地衙门解决，断断没有仲大人一个人掏腰包的道理”。</p>

经仲逸反复解释，程默已懂得一个道理：教这些人读书写字，是一步相当长远的布局，不仅关系到当地百姓对大明规制、礼仪的理解和遵从，更是关系到边境的长治久安。</p>

跟随仲逸的时间越久，程默就越懂得一个道理：武力固然重要，但那都只是一时的，比武力更重要的东西——更厉害。</p>

到底是什么？</p>

程默一时半会还是说不上来，但他似乎能明白：去年在抗倭时，仲逸的那番话，足以抵得上一个千户所、三个千户所。</p>

类似的，还有与鞑靼谈判时的那番话，连同如今办书院，也是如此。</p>

在程默看来：对待北虏南寇时，这位翰林院出身的仲大人从来都不犹豫，武力自然首当其冲，但与此同时，他身上似乎永远都在琢磨着：另外一样东西。</p>

仲逸在琢磨，他的追随者也在琢磨，这是一个过程。</p>

这种感觉无比神奇，令程默这个追随者，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充满期待，这种期待足以应对眼前一切阴霾、迷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