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给你个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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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逸啊，说说看，上次“情义与律法”之辩，你是否有新说？”，嘉靖帝再次召见仲逸，话题却是接着数日前的‘情与法’。</p>

“新说？微臣那日只是心有所想，想而言之”，仲逸心中疑虑重重，但被皇帝问起，又不得不回答：“微臣才疏学浅，再无……新说”。</p>

此次，嘉靖帝召见的只有他一人。</p>

想想其中缘故，或许就是那日说的太多了。</p>

言多必失，果真是真理啊。</p>

“哦？那是朕看错了，那日召见翰林院的有四人，当时看你似乎意犹未尽，所以今日专门召你来说说”。</p>

“不必拘束，就是随意说说话而已，朕近日以来，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p>

近日？律法？情义？</p>

仲逸似乎明白了些，但所谓伴君如伴虎，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多言半句。</p>

话已至此，只能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以微臣之见，律法自当遵守，情义不可摒弃。良法要扬，善情得表，但不可以律当情，以情抵法。</p>

法度当严，情义当续。但更要强国富民、规则当先。国要强、民先富，国要安、民先稳。但再好的律法也就是写于案头、贴于墙壁、传于口中，若没有很好的执行、公正的运用，那便是良法也不是法了。”</p>

“呵呵，果真是翰林院新晋进士。说着，说着，就说道社稷上来了”，嘉靖帝微微一顿，而后笑道：“依你之见。我大明国不够强，民不够富？”。</p>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就事论事，圣上早就说过：谈古论今，说说而已，”，仲逸微微道：‘微臣并未有所指’。</p>

“哈哈哈，果真是年轻人，朕喜欢这个样子”，嘉靖帝笑道。</p>

仅此而已，仲逸心中暗暗思量：若皇帝不再谈及其它，自己也就不会刻意将话题扯开。</p>

就这‘情与法’，说下去吧。</p>

“若是在律法与情义之外，还有一层私欲、贪婪，还有趋炎附势呢？”。</p>

嘉靖帝果真换了话题，这已绝非那日单单说起的：情与法。</p>

“微臣愚钝，不知陛下所言，是……”，仲逸继续等明示。</p>

“假如有人借律法的名义暗中操控，而将世间真正的情义掩盖，甚至于践踏，为的就是一己私利，当如何？”。</p>

天子之言，字字玑珠。</p>

“暗中操控之人当严惩，掩盖的真情义该公之于众。所谓邪不压正，如此，既是为律法立威，更要为真情撑腰”。</p>

仲逸几乎不假思索。</p>

师父凌云子曾叮嘱过：若是在情势不明之下，对方实力又远远超过自己，而双方又并非敌我，此时，要相信自己的直觉。</p>

有时，实话实说，或许是最好应变之策。</p>

此言一出，一阵沉默……</p>

“仲逸啊，你虽是捐纳入仕，但博通古今、颇有见地，真看不出来，你曾经是一个当铺的少东家”，嘉靖帝笑道：“怪不得能得到礼部袁侍郎的赞许，继续说下去”。</p>

继续说下去？</p>

仲逸顿觉头皮一阵发麻：捐纳之事，自然是瞒不住，况且上次自己也说明。</p>

可这开当铺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p>

距离上次面圣，才数日的功夫，莫非已有人查过？</p>

若果真那样，自己与袁若筠合伙开当铺之事、罗龙文药材之事，甚至于自己与外叔公之事，又被查出多少？</p>

当如何？</p>

眼前之人为天子，他若不说，谁能问？</p>

谁又敢问？</p>

“启禀圣上，这律法刑名之术，本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之责，待微臣改日拜访三法司属官之后，或许能有所心得”，仲逸只得将话题推到三法司。</p>

否则再继续说下去，不知又惹出什么事端来。</p>

“你说的是刑部的那个六品主事，叫什么……”，嘉靖帝微微皱眉，似乎一时想不起来。</p>

“启禀圣上，是樊文予，之前蠡县的知县”，一旁侍候的太监插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