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伊洛瓦底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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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天波白衣椎髻跣足以缅甸臣礼拜见缅王，明朝流亡大臣实际已接受了缅甸臣属的身份，只有几个文臣依然以天朝上国自居，视缅甸为臣。</p>

永历是缅王手中一张很重要的政治牌，白华借英国人的名义进入阿瓦，他不可能从缅军包围中把皇帝接出来，只能尽力先解救难民。</p>

竹城外有集市，流亡官员用最后一点财产向缅甸人采购食品、酒和其他日用品。</p>

酒相当受欢迎，人生末路，欢度一日是一日，有些大臣随行带有戏子，比如广东名伶黎应祥，竹城内每日张灯高饮，彻夜歌号，赌博嬉戏。</p>

通事叹气道：“皇帝砸碎黄金玉玺，交马吉祥分给诸官，我看他们真的快没钱了。”</p>

白华拱手道：“请先生向内通传一声，朝廷诸官若卖女，我全要了。”</p>

通事狐疑地看了白华一眼，“老爷买那些女人干嘛？贩卖进南洋的妓寮？”</p>

“决不是，女奴我有的是。都是流落在异乡的可怜人，我带他们回国。”</p>

由缅甸通事搭线，白华与潘浩等人泛舟渡过伊洛瓦底江，来到竹城外。</p>

缅甸军队看守的集市内，一些明朝大臣短衣跣足，与缅妇席地而座，嬉笑打闹。缅甸士兵在一旁也不时放声大笑。</p>

潘浩咬着牙，低声道：“嬉戏无度，亡国之臣。”</p>

白华咳嗽一声，提醒潘浩，“非常之地，潘兄慎言。”</p>

通事进了竹城，白华等在市场上。</p>

听说有人掏银子买人，竹城内的大臣们相当高兴。</p>

皇亲王维恭兴冲冲推出黎应祥，“我家这是戏剧名伶，低于100两不卖。”</p>

女人大哭，王维恭拿起棍子就打。</p>

潘浩心下难忍，一脚把王维恭踢翻。</p>

白华连忙拉住同伴，丢下银子。</p>

“100两，我付。”</p>

“王妃一个200两。”</p>

“付。”</p>

“宫女50两。”</p>

“给钱。”</p>

皇帝派人出来大骂这些臣子，却无人理会，流亡朝廷纲纪已全无。</p>

白华用去13000两白银，购得120多个大臣妾室、宫女、歌姬。</p>

集市缅甸士兵抽走3000两，给明朝君臣留下1万。</p>

担心夜长梦多，白华派出另外两名护卫领着买回来的明军和女人乘船立即走。</p>

北风期从阿瓦出发，商船南下顺风顺水，2，3周即可出海，沙廉港另有人接应，只要到了公海，他们就自由了。</p>

白华与潘浩继续留在英国船上，缅人防范甚严，白华没有机会混进竹城。他只得找一个机会，向行动较为自由的沐天波表明身份，将海南奏疏装在竹筒里，托沐天波带进竹城。</p>

海南请永历下诏，以惠王子朱由梁袭惠藩，再以惠王监国。</p>

白华不知道永历君臣看见海南的奏疏是什么感觉。</p>

3天后，沐天波颤抖着给白华送回两封诏书。</p>

永历亲笔写下竹城罪己和册封惠王两道诏书，纸上残留有泪痕。</p>

白华和潘浩向竹城方向叩头，离开阿瓦。y7</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