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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半岛从大陆向东南延伸,深深楔入强大的西南季风锋面。</p>

圆弧状的海岸线在北纬11度-12之间与西南季风相切,在地理上,这造成了两个对航海有着重要意义的结果。</p>

第一,海上强大的西南季风被中南半岛切断,从中南半岛最东面的广南芽庄等地开始,西南季风转为顺着海岸线向北的东南风。</p>

第二,中南半岛沿岸形成的风海流,南海西边界流会在北纬12度离开海岸线转而向东,成为北南沙海流。这条海流进入南海中心的深水区,在东经112度附近转而南下,形成西南季风期的逆风海流,我们称之为南沙逆风流。在西南季风期,这条逆风海流对联邦控制南海或许具有一定的战术意义,我们还在进一步调查研究。”</p>

“北南沙海流的战略意义则显而易见,它横跨南海,能将舰队快速从广南带到菲律宾,很快你们就将看到它的作用。”</p>

……</p>

陈上川的近代航海学习课程从踏上廉江号甲板就开始了。时隔多年,守序这是第一次有兴趣拿起教鞭。小小的廉江号上,由帆布隔开的尾舱教室里,陈上川和惠王子朱由梁是仅有的两个学生。老师也是两个,守序和廉江号船长白多禄轮流灌输。</p>

从合浦港至广南芽庄,650海里的航程廉江号走了20天。换舷戗风,之字航行,陈上川体验了一把软帆炮舰操帆技巧。</p>

在北纬12度,廉江号靠向广南芽庄外海。</p>

“阁下,我们找到本土舰队了。”</p>

“谢谢,白多禄先生。”守序收起今天的讲义,“胜才,今天就到这里吧,随我来。”</p>

一切知识理解的基础是数学,在孔孟之道和千百年来中国文人对儒家理论的虚无逻辑解读之外,还有另一种对世界的认知。陈上川和朱由梁几乎没有近代数学基础,这让守序的课程推进十分费力。守序给陈上川打开了一扇窗户,以后的路还要靠他自己走。</p>

走上甲板,本土舰队的船影一艘接一艘,一次停泊。</p>

竹岛集结了联邦8艘战舰,包括南海号与拉斐尔号2艘巡航舰,4艘护卫舰和2艘通报舰,廉江号在此归建。</p>

隆隆的礼炮声中,守序和他的提督旗一起登上南海号。随后升起信号旗,召集所有舰长上旗舰。</p>

在守序抵达前,舰队由海军副司令斯特林指挥,他以拉斐尔号为座舰。</p>

“荷兰人什么时候出发的?”</p>

斯特林:“15天之前,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达菲律宾。”</p>

“苏禄人呢?”</p>

斯特林:“按计划,苏禄人的船队会跟随荷兰人行动。”</p>

守序合上笔记本,“好吧,看来暂时没有更多的消息了,一切只有到了战场才知道。先生们,回去督促你们的士兵,我们要给西班牙人点颜色看看。”</p>

这是一次联合作战行动。</p>

去年联邦在珠江口挨了打,海军就要有所回应。正好荷兰人对菲律宾的封锁行动也遭遇一场惨败,双方一拍即合。为了感谢苏禄压迫文莱承认联邦对婆罗洲沙捞越的保护权,守序也拉上苏禄人一起行动。</p>

舰队离开广南海岸线,一头扎进南海深处,消失在广南水师哨船的眼前,让他们大大松了一口气。</p>

乘上西南风和北南沙海流,舰队顺风顺水,航速很快,平均速度超过了5节。5天后,舰队抵达马尼拉湾口,科雷吉多岛在望。</p>

守序拉开望远镜,马尼拉湾口原本商船汇聚,十分繁忙,此时却没有一艘船。巴丹半岛上,黑色的烽烟冲天而起。由近及远,绵延不绝。</p>

参谋长哈里斯:“看来荷兰人正在劫掠巴丹半岛。”</p>

“巴丹半岛没什么有价值的目标,派人上岸抓俘虏,弄明白荷兰人在干什么。”</p>

菲律宾最有价值的目标无疑是马尼拉周围,巴丹半岛只有些西班牙人和邦板牙村镇,守序不知道荷兰人劫掠那些目标能不能充抵这次出兵的军费。</p>

三个小时后,陆战队带来最新的消息。</p>

荷兰舰队在甲米地又遭遇一场惨败,旗舰被击沉,舰队司令马丁.格岑阵亡。苏禄人则在南面的民都洛进行他们写意的劫掠行动。</p>

哈里斯:“阁下,我们怎么办?进入马尼拉与荷兰人汇合吗?”</p>

守序看着岸上新增的几道烽烟,很快做出决定,“不,我们南下去找苏禄人。”</p>

西班牙舰队在马尼拉湾的实力超过联邦海军太多,守序现在不打算冒险深入马尼拉湾。联邦海军唯一的优势大约就是那快了1到2节的航速。也正是为了保持航速,这次作战没有携带运输船和陆军,只有海军和陆战队。</p>

舰队再次开始迎风调戗。</p>

民都洛岛在马尼拉湾口以南40多海里,苏禄人的踪迹很好找,顺着民都洛岛的烽火一直向前。庞大而杂乱的苏禄船队不久后出现在联邦海军眼前,他们正在围攻海峡对岸吕宋岛的八打雁城。</p>

哈里斯放下望远镜,“苏禄人胆子可真大啊,民都洛都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居然打起吕宋岛的主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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