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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惠湘用颤抖的右手拿出守序的配枪,“这把火铳,可以还你了……”</p>
心头似乎有一根弦被拨动了,守序将女人打横抱起,“以后你再不用带枪了。”</p>
宋惠湘闭上了眼睛。守序低下头,“你还有什么朋友,我带她们一起走。”</p>
“甘师傅在前院,雪衣和蕊芳在隔壁,院中的侍女有很多人也无家可回……”</p>
“出勇,交给你了。”</p>
“还有我的筝……”</p>
“不要了,我给你做架更好的。”</p>
……</p>
甘惟简、李雪衣、葛蕊芳、赵雪华、顿少文,及侍女百十人被带上船,由梅尔维尔号水兵看管。黄世爵笑了笑,嘱咐手下不要掺合。</p>
时间仓促,出勇在带她们出来时用了些强,姑娘们都只来得及带上金银细软和几幅珍贵字画。寻常用物,都来不及携带。赵雪华等没见过守序的,以为被匪兵掳掠,定当不幸,正自哀怜。却见李雪衣一幅不在意的样子,稍稍心安。</p>
黄世爵见守序的事情办完,笑着问:“国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办?”</p>
“小黄将军介不介意我借你父亲的名号一用?”守序道。</p>
因为击退了左良玉匪兵,黄斌卿和黄得功被南京士民传为二飞将,名气很响。</p>
“国主怎么说?”</p>
“继续向前走就是皇宫,南京士民现在倾向于立那个伪太子。我们经过皇宫的时候,让士兵们大喊,芜湖黄大帅派兵来保太子登基了。”</p>
黄世爵的汗都快出来了,他根本没想过要掺合废立,“这,这怕不好吧。”</p>
“当然不是真立,但我们这么喊,可以消除南京士民对我们的敌意,减少一些麻烦。”</p>
“这这……”</p>
守序在黄世爵肩膀上拍了拍,“小黄将军,想想前面那些银子。如果南京百姓袭击我们,只要耽误一小会,我们就可能损失惨重。”</p>
黄世爵很是挣扎,直到船队航行到皇宫门前,显然还是白银的威力更大,他接受了守序建议,升起父亲的旗帜,向皇宫附近的乱民表示友善。</p>
黄斌卿是在前线奋战的好汉,过往也没有劫掠的劣迹,名声很好。靠着他的旗号,船队一路向前,没有遇到麻烦。</p>
戚畹在夫子庙附近,武装到牙齿的180士兵扛着2门佛朗机回旋炮登陆,堵住两头大路。从魏国公府开始,一家一家,破门而入。一些暴徒也试图趁火打劫,因为士兵人数不足,黄世爵没有制止,与最早抵达的城狐社鼠谈妥分成,一起发财。剩下的人,全部用佛朗机炮赶跑。</p>
公侯府邸自然会有些护卫,这足以保障他们在乱民中的安全。但在前线下来的士兵面前,这点武力根本不够看,到处是明晃晃的胸甲和青铜护心镜,武器的刃尖泛着寒光。有觉得自己武艺好,想展示一下的护卫,瞬间就被鸟铳和火绳枪打倒。</p>
大明朝开国勋臣的府邸,就这样沦陷了。这些腐朽的勋贵以为投降建虏就能保住财产,他们打错了算盘。多尔衮在刚接受他们投降时,确实保留了明朝勋贵的财产。但到明年,建虏就会用“钦产”的名义把明朝勋贵的财产全部没收。</p>
在原本的章程里,会给勋贵们留下2成的财产,和他们个人购置的田宅,但在实际操作中,很显然,抄家的士兵哪有那么多心情区分,基本都是全部抄完分钱。守序不拿走,明年这些东西都会被多尔衮拿走。像魏国公的亲弟弟,明年甚至会沦落到给人替杖刑以谋生的境地。</p>
……</p>
精美的瓷器碎了一地,丝绸在士兵脚下践踏。绫罗绸缎此时已不在是士兵眼中的目标,白银、黄金、古玩珍宝和女人,一堆堆的打包带上船。黄世爵的兵怕麻烦,女人们都被捆了起来,衣冠不整,头发披散。</p>
守序向隔壁民船的船老大甩过去一个小银锭,“告诉你的同伴们,好好给我们划船,出城了人人都有银子拿。”</p>
宋惠湘拉了拉守序的衣袖,指着两个从保国公朱国弼府中押出来的女子,“那是寇白门和王节……”</p>
“你认识?”,守序看过去,叫寇白门的女子短衣劲装,倒是挺有精神。</p>
“恩。白门自号女侠,向来如此打扮。”</p>
守序笑了笑,“不用担心,先委屈她们一阵,出了城会解开绳子的。”</p>
女人抬起头,亮闪闪的眼睛看着守序,“如果没有你,我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结局?”</p>
牵起惠湘的手,守序没有回答。</p>
劫掠持续了一天多,直到十三日上午。这些勋贵实在太有钱了,寇白门一个保国公的小妾,私人积蓄就有二千两白银。整个戚畹抄下来,黄金12000两,白银32万两,珍宝貂皮都不算了。就这还是没抄完的。时间不够,为了避免麻烦,守备勋臣赵之龙的府邸也没碰。</p>
黄世爵都看傻了,嘴里一直喃喃自语,“发财了,发财了……”</p>
抢劫让他的官兵很亢奋,一天多下来都不觉得累。</p>
看到船上堆积的财富,守序顿觉神清气爽。东亚海面的贵金属比美洲少多了,当年在加勒比海,抢个几万比索那都不叫事。在东亚抢不到大钱,这让守序一度挺郁闷的,今天总算稍有缓解。</p>
女人也很贵。以在勋贵戚畹得到这些女子的颜值水平,放到北京人市,批发价都要上百两。建虏入寇以后,北京的人市很快就畸形膨胀。建虏把在中国各地掳获的女子拉到市场上卖,这些女子的学名叫“满妇”,其实就是侍妾和婢女。很多家中的八旗大妇,把这些分给士兵的女子租到妓寮,征其夜合之资,即每日抽取佣金。</p>
守序推了推犹处梦中的黄元爵,“小黄将军,该走了。”</p>
“恩,啊,好的。”</p>
“小黄将军,你看这些财产我们该怎么分?”</p>
黄元爵估计没想过这问题,一时语塞。</p>
守序道:“这样吧,金银咱们一家一半,珍宝皮草古董这些我都不要了,女人都归我,你看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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