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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买加扼守向风海峡的出口,在加勒比海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控制了牙买加岛,就扼住了西班牙的咽喉。几十年后当英国与西班牙重新开战,皇家海军在加勒比海的第一个大的行动就是攻占牙买加。到时陈守序眼前这座牙买加城会改称罗亚尔港,成为海盗之港。英国资助的海盗将从罗亚尔港出发,洗劫整个西班牙大陆沿海。</p>

从库拉索至牙买加,风向大致都为东北风。但由于地转偏向力的影响,信风带的东北风体现到海面,会变成顺时针的气旋。舰队向牙买加的航行直线角度不够,而且来自右舷东北风带来的侧漂力使整个舰队的航迹偏向西,为了接近牙买加,这迫使陈守序在多个航行段采用了之字型的近迎风航行。耽误了一些时间,却也锻炼了水手的操帆技能。</p>

陈守序的舰队航行在牙买加城附近海域,他要抓捕一些商船补充物资和人力。西班牙的商船上并不全是西班牙人,除了各种契约奴,还有来自其他国家的贫苦水手。这都是海盗重要的人力资源补充。</p>

在捕猎那些小型商船的战斗中,复仇号和暴风号的效率比长水号更高。轻巧的船身和灵活的纵帆让他们可以轻易追上满载的商船,而且通常不用战斗,只要海盗们推出大炮,举起登船斧、水手刀和手榴弹,商船都会降帆投降。为了鼓励这种投降行为,陈守序命令各船只取走金银和必须补充的物资,招募水手,商船本身和货物多数都归还给船主。</p>

长水号的主要任务依然还是训练。这天早晨,陈守序正在船舱里休息,雷加报告说,“复仇号挂起信号旗,请求支援。”</p>

陈守序放下手中的书,这是一本他从摩根那里买到的海盗船长日记,里面记述了一位船长穿过暴风海峡,航行到太平洋的经历。</p>

快步登上艉楼甲板,陈守序拉开望远镜,复仇号正位于长水号左舷6海里外,方位角2个罗经点。</p>

雷加说道,“复仇号左转,敌舰在他们左舷。”</p>

陈守序看了看长旒旗显示的风向,“左转,我们切直线追。通知暴风号跟上来。”</p>

“左转4个罗经点。”雷加大声命令,“挂信号旗通知暴风号。”</p>

舵手打舵,水手分别奔向艉楼和转桁索,调整舰尾斜桁帆和各横帆。暴风号在右舷,看到信号旗后也打舵转向。</p>

早晨有一些雾气,海面的能见度不是太好。追击了一阵,太阳升高,雾气消散了一些。桅盘瞭望台上的水手大声喊道,“敌舰盖伦,挂的是葡萄牙旗!”</p>

陈守序的舰队堵住了去向牙买加城的航线,葡萄牙船在复仇号的追击下,被迫改向西航行。东北风从侧后方吹上去,这艘横帆盖伦的速度并不慢。</p>

“好快的盖伦!”雷加说道。</p>

追了一阵,长水号只拉近了很短的距离,复仇号会比长水号先追上。</p>

“这船不一般啊,商船很少能跑这么快。雷加,测风速。”</p>

“风速16节。”</p>

“能接受。”陈守序下令,“挂翼帆。”</p>

水手们立即跑到主桅和前桅处,松开底桁、中桁捆扎翼帆桁的绳索,通过滑轮组和摇柄伸出翼帆桁。松开风帆,拉紧帆脚索,固定。长水号张开了4面翼帆,速度加快了两节。</p>

长水号这样的横帆战舰极限航速为9至10节,风速达到7级,风速在25节以上,就不能张开全部横帆了。航速接近上限,挂帆太多在大风下船只侧倾反而有倾覆的危险。现在16节的风速,还允许长水号在全部横帆基础上挂出翼帆。</p>

两船在以2节的航速差接近,追上得花大半天的时间。复仇号两次接近敌舰,意图进入炮战,如果能破坏几面风帆就能迫使敌舰减速。</p>

可双方的体型差距实在太大了,这艘盖伦排水量在600吨以上。复仇号在改装后,单舷也只有3门4磅炮,在进入有效射程之前就被敌舰的舷侧齐射逼退。</p>

陈守序叹口气,“科林伍德也不要太勉强了。”</p>

斯特林这时也登上了艉楼,“科林伍德是在试探敌舰的有效射程。”</p>

葡萄牙人很早就发现了海盗船,如果照这个航速差追上去,即便一切顺利长水号下午才能逼近敌舰。如果出点意外,被葡萄牙人拖到天黑,这块肉就要飞。</p>

“科林伍德减慢了航速。”雷加喊道,“天啊,他想斜切敌舰舰尾。即便不考虑敌舰的两门尾炮,他也会在斜切后进入敌舰左舷的有效射程。”</p>

“我看到了。”陈守序道,“雷加先生,你是候补军官,请平复一下你激动的语气。”</p>

科林伍德的第一次斜切,给复仇号的3门舷侧火炮提供了一个射角,但两艘船都在快速机动,并没有取得命中。科林伍德在一个很漂亮的换舷机动后,再次斜切敌舰的舰尾。敌舰的航速并不慢,复仇号无法大角度横切,在斜切的过程中总是会进入葡萄牙盖伦后面几门舷侧炮的射界,还是比较危险。</p>

但他的第二次斜切还是迫使盖伦调整了航向。</p>

斯特林说道,“葡萄牙人害怕他炮击尾舵和后桅帆。”</p>

雷加压抑着激动,“科林伍德船长干的漂亮!”</p>

虽然复仇号的炮击都没有命中,但迫使葡萄牙人来回调整了两次航向,与长水号的直线距离被缩短了。</p>

可是当复仇号第五次斜切敌舰舰尾时,葡萄牙人精心准备了一次齐射,链弹损坏了复仇号的桅杆,撕碎了帆布,复仇号的航速大减。葡萄牙人可能想解决这个麻烦,稍微偏转航向向复仇号打出了第二次齐射,在长水号上都能看到复仇号船舷数处被击穿,碎木与肢体横飞。当即被打的停航。</p>

“复仇号!”斯特林大惊,“甲板上没人了。”</p>

陈守序愤怒的转向甲板,向着所有的水手们说道,“兄弟们,你们都看到了那艘大盖伦。复仇号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与敌舰展开了英勇的炮战。告诉我,你们应该怎么办?”</p>

“追上去,宰了他们!”水手们纷纷呐喊道。</p>

“每组一瓶朗姆酒,马上发下去。”陈守序命令雷加。适当的酒精可以让海盗们更兴奋。</p>

激励了船上的士气,陈守序又把目光转向复仇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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