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喜爱藏书的海盗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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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的侍从端上了两杯茶，利特曼宁说道，“先生们，这是联合东印度公司的朋友带给我的中国茶，尝尝看。”</p>

陈守序轻轻抿了一口，开口说道，“总督先生，我和我的骨干船员确实都是出自巴哈马海盗。从我个人的角度讲，对与贵公司合作并没有什么问题。”</p>

利特曼宁看上去似乎很高兴，“那太好了。我们可以聊聊具体的合作方案，首先我需要抱歉的是，我没有权限颁发私掠证，那要请示累西腓。”</p>

陈守序摇了摇头，带着遗憾的表情道，“私掠证并不是首要的，总督阁下。你也知道，作为船长，我要对我的船员负责，我的职位由全体船员选出，也要服务于全体船员。依总督看来，我该如何去说服船员们同意你提出的方案呢？”</p>

“我会付出一笔金钱，价格肯定会让你的船员满意。”</p>

陈守序的手指轻轻拍着桌面，斟酌着用词，“对船员们来说，钱是个好东西，但也得有命享用才行。我的船员们像以前一样抢点西班牙的商船，虽然来钱慢，可胜在安全稳定，慢慢积攒下来也不少，又为什么要去和皮特华莱士拼命？我听说他是个残暴、凶狠的海盗。”</p>

利特曼宁继续开价，“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安全、稳定的后方港口，在我的辖区内，例如补给和整修船只之类的私掠船的一切待遇你们都会得到。”</p>

这是应有之意，陈守序还是不满足，“和水手们说这些，他们未必能听懂。您应该知道，大众的需求总是初级而直接的。”</p>

利特曼宁思索了一阵，缓缓开口道，“一艘船怎么样？一艘真正的三桅战舰。”</p>

陈守序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了，眼神一亮，“这个可以。“</p>

“但你们必须用钱来买，价格会很公平。战功也可以，我的人会告诉你们具体的赏格。”</p>

“可以接受，但我要求公司提供足够的人员和材料按照我的方案对船进行改装，当然我会付钱。”</p>

“这没有问题，西印度公司有新大陆最好的船匠。“利特曼宁继续说着他的条件，“我会向你的船上派出人员，负责监督作战，统计战果。”</p>

陈守序犹豫了一下，“总督阁下必须保证你的人遵守船上的纪律。”</p>

“我会叮嘱他们。”</p>

“那好吧，我接受。”</p>

在总督抛出战舰的诱饵后，谈判的进程一下加快了。双方就原则性的问题达成一致。陈守序要回去召开船员大会，双方握手致意后，陈守序与梅登离开了纳沙堡。</p>

在回去的路上，陈守序问梅登，“对于这个伯利兹的皮特华莱士你知道多少？”</p>

“西印度公司不是给了一份关于伯利兹海盗的情报吗？”</p>

“材料上主要是关于华莱士在伯利兹基地的位置，他的团队有3至5艘装备大炮的海盗船和若干佩利亚加帆艇，400至500人的水手。”陈守序再次翻看着情报，“我们都清楚，海盗的实力随时都在变化，也许就在我们说话的现在，他捕猎成功与失败都会对实力有深刻的影响。情报上的评估，我们只能当做参考。其实我想更多地了解这个人本身。”</p>

梅登说道，“除了知道他有个‘弹道’的外号，我知道的并不比你更多。”</p>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弹道，说明他在炮术上肯定有特别之处。”</p>

陈守序愈发感觉到这笔生意不好做，他靠在马车壁上，向远处望去，夕阳映照着海面，纳沙堡的影子在他身后越拉越长。他别无选择，一艘战舰的诱惑让他无法拒绝。</p>

马车很快抵达港口，陈守序回到暴风号上，他召集了所有的船员。</p>

“兄弟们，今天我在总督府接下了一笔生意。库拉索的总督雇佣我们与伯利兹的皮特华莱士作战。报酬会很丰厚，战斗也会很激烈。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建议。”</p>

陈守序扫过他的船员们，一共七十人，都挤在甲板上。他们中最年轻的十四岁，年纪最大的三十九岁，分布最多的集中在十八岁至二十四岁。艰苦的海洋生活在每个人的身上都刻下了难以抹灭的痕迹。超过三十岁，如果还不能在船上获得舒适度高一些的岗位将很难在海上坚持下去。</p>

有船员问道，“船长，这个皮特华莱士长什么样啊？”</p>

德瑞普抽着烟斗，替陈守序回答了这个问题，“把他的头割下来就知道长什么样了。”</p>

“船长，我们拿到荷兰的私掠证了？”</p>

陈守序摇头道，“没有，我也不太想要。拿了正式的私掠证，缴获的战利品要库拉索的海事法院宣判为敌国物资才能处理，我觉得付出这10%的收入不划算。”</p>

船员大会的结果，通过了陈守序的建议，这帮船员还是比较可爱的。</p>

第二天，陈守序让船需长考克林和理事长德瑞普把船不需要的货物全部处理了。他则带着船员大会的授权再次来到总督府。</p>

陈守序与西印度公司的会计师就细节问题反复磋商。在战利品核算和处理方式上，利特曼宁的意思是不宜在库拉索处理，他打算安排在离库拉索不远的阿鲁巴岛。陈守序很理解，打着公司的名义做生意吗。这一趟本来就是比较秘密的行动，放在人烟稀少的阿鲁巴岛，总督个人的运作空间也更大一些。</p>

陈守序在合作备忘录上签完名，抬头看向利特曼宁，“总督阁下，我会尽最大努力与伯利兹海盗战斗。我希望，在未来如果我与古巴的西班牙私掠船发生了战斗，也能获得你的支持。”</p>

利特曼宁微笑回应，“那是另一桩生意了，不是吗？我个人没有什么问题，海洋如此广阔，我们合作的机会很多。”</p>

轮到利特曼宁签字时，他右手握着鹅毛笔，停顿了一下，“早就听说船长是中国人，这个签名是中国字？”</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