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 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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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了自己曾经在天来城金家秘境所通过的那片残破世界中看到的石碑之外，方原已经看过八块石碑了，想起了在那片残破世界里所看到的石碑中的字样，方原猜测应该一共有十块石神，自己看到了八块，那应该还有一块石碑，是自己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p>

很明显，这一块石碑，便在帝虚的手中。</p>

望着这最后一块石碑，方原沉默良久，而后一剑斩入碑中。</p>

在这碑里，他看到的，已经是大灾变之后的三十三天，与他如今看到的，也没有太大分别，只是，那时候，尚是黑暗魔息刚刚失控不久，还有无数的生灵在挣扎，在哭喊，末日刚刚降临时的景象，某种程度上或许比末日降临很久之后留下的废墟更让人感觉压抑。</p>

方原看到了帝轩游走在这片破败的世界里，感觉到了那苍茫的绝望，他看着大仙界在崩溃，看到了无数自己的子民在绝望之中哭喊，他可以救下任何人，但又救不了任何人。</p>

凭他的法力，可以让人在这时候不死，但能保证他们永远不死么？</p>

于是他只是失魂落魄，穿梭在这一片残破的世界里，挟着一片怒火，走向了一处所在。</p>

那是三十三天之中，一个最为神秘的所在。</p>

这一片空间，自成一体，有些类似于天外天一般的存在。</p>

只是天外天不可入，里面却可以轻易出来，而这片空间，无法入，也无法进去。</p>

只有帝氏，才能够进入这片空间。</p>

“为什么？”</p>

帝轩来到了这片空间，看着那一片空间里满头白发的老人，他愤怒的向着这老人怒吼：“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自幼教我，我视你如父君，我也做到了你希望我所做到的一切，我成为了新的仙帝，我已经准备要放你出来，为什么你却骗了我……”</p>

那个空间里的老人，看着一片破败的大仙界，满面皆是欣慰之意。</p>

他像是看不到帝轩的绝望与痛苦，心里一片满足。</p>

“因为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啊……”</p>

他过了很久，才笑着向帝轩解释，没有分毫怒意。</p>

“为什么……”</p>

帝轩向着那老人大吼：“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p>

在这一片石碑里，方原可以感知到帝轩的许多念头，甚至看到他愤怒的源头。</p>

眼前这个老人，对帝轩来说太重要了。</p>

从帝轩很小开始，他便知道了这个老人的存在，也知道这个老人，便是帝氏最大的秘密，他那时候，不知道这老人为什么被关着，只是觉得他可怜，所以经常偷偷的给他送一些东西，而这个老人，也对帝轩很好，指点他修行，教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与他谈论心声……</p>

正是有这个老人，帝轩才能在七位皇子之中脱颖而出，才能在上一任仙帝为了推衍比不朽更高的境界而走火入魔之后，继承了仙帝之位，甚至也是因为这位老人，他才下决心送走了已经病入膏肓的上一位仙帝与自己的兄弟姐妹，坐稳了他这一把仙帝的位子……</p>

他说的大部分都是真心话，他确实视这老人为父兄一般。</p>

也有一些是假的，因为他没想过真把这老人放出来。</p>

“我骗你什么了？”</p>

老人笑着回答：“你当初想在诸多虎狼兄弟争权夺利的残酷环境里活下来，我教给了你，所以你活下来了，后来你想成为新的仙帝，我教给了你，你也成为了新的仙帝，再后来你想坐稳这个仙帝的位子，我还是教给了你方法，你同样成功了，直到前不久，你问我如何去惩罚那些作乱的臣子，我还是像以前那样教给了你，如今，他们不是已经被镇压了么？”</p>

“可你说……魔息是可以逆转的！”</p>

帝轩如今已经不是当初求教这位老人的小孩，他愤怒的浑身发抖，他大声厉问。</p>

“魔息确实是可以逆转的呀……”</p>

老人平静的看着帝轩，轻声的回答：“当年我奉你祖上帝钧之命，参悟黑暗魔息……”</p>

“那时候，你是参悟鸿蒙道气……”</p>

帝轩沉喝，矫正这位老人的话。</p>

“其实都一样的！”</p>

老人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只是神色变得有些复杂，过了良久，才轻声笑着说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最开始参悟的并非鸿蒙道气，而是黑暗魔息，你会不会相信？”</p>

帝轩凝住，这样的珍秘，哪怕在帝氏心口相传的秘密里，也不存在。</p>

“一开始，我们的设想不是这样的……”</p>

老人轻轻笑了起来：“那时候人太多了，新的修行之人也太多了，多到了如此繁盛的大仙界都无法承载的地步，所以我奉你祖上之命，参衍一个解决的方法，与其说当时是为了解决资源的问题，不如说当时是在想办法解决人的问题，我当时的责任，是寻找一种方法，可以保证解决大仙界的压力问题，但又不可以动摇大仙界的稳定，与帝氏的超然地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