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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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把其中那个哭的最凶的吓到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卫初宴走出了学堂。</p>

以后的日子，该清净了吧？</p>

赵寂的突然出现搅乱了卫初宴的心神，这几日，她心中想了很多，本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学堂里又是一堆的烦心事，绕是心智远超常人，此时也有些疲累。</p>

抬手按了按眉心，卫初宴钻进早已等候在门口的马车，回了卫府。</p>

她走之后，之前那一伙欺负过卫初宴的小孩才出现在院门，偷偷摸摸地观望一阵子，大约是害怕卫初宴突然冒出来再打他们一顿，等到确定安全后，才各自回了家。</p>

初宴回府以后，墨梅发现了她身上的淤青，忙去找了药酒来擦。这事瞒不过李红，得知小姐在中被欺负了，这名管事险些吓个半死，也不管时间是否已经到了晚上，立刻领着人去那几家“拜访”了一下。</p>

这事卫初宴倒不知道。</p>

夜晚，白日里在书院发生的事，被详细地传入了万贵妃的耳中，听到卫初宴竟能从数个乾阳君那里全身而退，还勒晕了一个、吓倒了一片后，万贵妃坐在明亮的烛火里沉思了良久。</p>

后来她差人去告诉万昭华，卫初宴的事，他不必操心了。</p>

又两日，到了贵妃回宫的日子。</p>

浩浩荡荡的车队启程，离开了榆林。这支满载着圣恩的队伍到达榆林时，卫初宴没有看到，因为不知道那个人在这支队伍里，她也没什么感觉。</p>

但他们离开时，卫初宴坐在临街的茶楼里，从队伍里第一名羽林军看起，直到最后一名护卫也消失在了视野里，她才从茶楼离开。</p>

当夜，卫府少了两瓶好酒，多了一个醉酒的人。</p>

第二日，梧桐书院少了两个学生。</p>

第三日，卫初宴收拾好自己，继续去书院上课。前两日被她勒晕的那人，却一直到了第五日，才出现在了学堂里。</p>

自那日起，又开始有若有若无的视线，时不时落在卫初宴身上。</p>

那视线中积攒的恶意一日强过一日，这一日，终于爆发了……</p>

还是之前那个角落里，先生已经离开了，那个曾被卫初宴勒晕过去的人，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带来的都是家里的护院，也不再冲在最前面，只是在后面发令。</p>

“给我打！不就是卫家的人吗？卫家！哈!卫家？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卫家了！况且她连分化都不行，就是个废物罢了，小爷今儿还就要狠狠打她一顿！敢勒小爷，告她个谋杀罪都是轻的！”</p>

随着这些污言秽语传出，本来正兴高采烈往丁班这边赶的万清鸢停住了脚步，嘴上正说着的话也咽了回去。</p>

在此之前，她本来同旁边那人说的话是：“她就是在这里读书，十一……哦不，八妹，她真的很好，唱歌好听，讲的故事也都很有趣，你一定会喜欢她的。”</p>

许是丁班向来没人管的关系，此时这群人打人，连门都懒得关，好几个人围着一个人打，在外面也看不到他们打的是谁，不管是谁，如今遇见了，自然便要管一管。</p>

“你们在做什么！”</p>

“小爷在做什么？小爷当然在打人了，滚一边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正在兴头上，见卫初宴嘴角被打出一丝血，这人享受着报复的快感，对于来自后面的诘问，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曾，嚣张地回了一嘴。</p>

万清鸢冷笑：“好啊王申，书院里你敢打人？还叫我们滚？”</p>

“小爷还就——”</p>

被扰的不耐烦，王申转头看了一眼，立刻变了脸色。</p>

“清清清清鸢……啊不是，我这，我没有……”</p>

“快让他们停下呀！”</p>

“噢，是！快停下，停停停，叫你们停下没听见啊！”</p>

随着这声命令，拥堵在墙角的几人散开，露出里边略显虚弱的青衣女子。</p>

气氛……一瞬间变得极其怪异。</p>

“娘娘的棋力又进步了。”</p>

“宫里闷的很，每日也就这些消遣，不像哥哥，很久没有摸过棋子了罢？”</p>

棋盘之中厮杀激烈，凉亭中的气氛却很平和。贵妃同国舅说着话，从胶州本地风土聊到朝堂，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到了这二位的嘴里，却像是没什么大的差别。</p>

帝王的餐桌上有稻米，也有城池，便是这个道理。</p>

下人是都屏退了的，贵妃自长安带过来的羽林卫也都只是远远守在凉亭周围，因此，贵妃偶尔还会同兄长抱怨几句陛下的不是，万昭华听了，便哈哈笑上几声，轻巧地带过去。</p>

聊着聊着，两人又提到了卫初宴。</p>

“那孩子挺有意思的。”</p>

把玩着白玉做的棋子，万贵妃神色之中有些慵懒，看似有些漫不经心。</p>

“卫家这孩子，聪慧是聪慧，可惜太不懂变通，才问也一般，性子虽很沉稳，却还是差了点。”</p>

提起卫初宴，万昭华还是忍不住皱眉。今日她虽没明确拒绝自己，但也已流露出这方面的意愿，当时若不是小殿下先拒绝了要她，恐怕天家的脸面就要被卫初宴下了。</p>

“她也不过十一二岁，处事不够圆滑，可以理解，也可以教导。天生的机灵却不是谁都有的。我看这孩子就很好，至于学问方面，做伴读的，若是才华太盛，便如星星盖过了月亮，于月亮并无裨益。”</p>

“娘娘的意思是，还是看好这卫初宴？”</p>

万昭华有些意外。</p>

“一开始，你不也很看好她吗。”</p>

“可是小殿下不喜欢她，我怕殿下会因此厌学。”</p>

闻言，万贵妃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素手掩唇，吃吃笑了起来。</p>

“寂儿啊，可是很喜欢那孩子呢。”</p>

万昭华执黑的手停在了空中，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p>

“哥哥，今日若是那卫初宴出言回绝了，会是什么下场？”</p>

什么下场？虽不至于危及自身，但也会同万府产生芥蒂，远一点说，还得罪了万贵妃，得罪了十一殿下。</p>

她还要在榆林求学，身为此地郡守的万昭华随便做些什么，都足以让她吃够苦头了。</p>

万昭华恍然大悟：“娘娘是说？”</p>

“寂儿聪明着呢，哥哥能看出来卫初宴的推拒，难道她会看不出来么？”</p>

万贵妃颔首，不知想起了什么，笑容逐渐冰冷了起来。</p>

“聪明一点是好事，这是哥哥家里，没那么多避讳。可是哥哥你也看到了，寂儿总是太过心软，这一点……和五姐是一样的。她没见过人间残酷，总希望大家都过得好，可是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呢？哥哥，寂儿这样，我不放心，她总要长大的，太子才长她四岁，都能端着棋盘面不改色地敲破那中山王太子的脑袋，把人活生生砸死……我这次将她带出来，想要让她见识一些东西。那卫初宴，能用便用，不能用，就让她做第一个罢。”</p>

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围死一片蜿蜒的黑子，万贵妃的脸上，此时已是一丝笑容都找不到了。</p>

“真要对卫初宴下手吗？卫家那边，也不怎么好对付呐。”</p>

“你真当她来榆林，单单是为了求学吗？郁南便没有教书先生吗？她会出现在这里，只会说明一件事，郁南容不下她了。卫平南那老狐狸，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卫初宴一个不能分化的废物，他巴不得她死在外面，如此，便没人占着卫家长房长孙的位置了。”</p>

“就她吧。有点喜欢的人死了，总比不相干的来的深刻一点。寂儿分化了，要该学着握住手中的刀了。”</p>

贵妃下了决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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