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一百三十三章.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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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把你家小姐带回去, 让她好好休息。”</p>

墨梅擦掉刚刚吓出来的眼泪，连连点头, 小心地将初宴搀进了府中。</p>

万清鸢掀开帘子望着初宴, 一直等到那道清瘦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了，这才吩咐马车折返。</p>

由墨梅伺候着沐浴完毕, 小丫头见到她肩上的淤黑地方, 又是一阵难过, 扁着嘴巴，俨然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p>

“我肩上的淤血还未完全消散, 墨梅, 你帮我揉揉罢。”</p>

披散着青丝坐在热气蒸腾的浴桶中，卫初宴给墨梅找了个事情做。其实她的伤口同在医馆那会儿比起来，已经好了很多了, 但是在自小服侍她的墨梅眼里, 自然还是很狰狞。</p>

大半伤口隐没在水中, 热水加剧血液的流动，又有墨梅的轻揉, 一刻钟后, 那伤口渐渐褪去乌黑, 显出青紫的颜色, 墨梅这才松了口气。这时水已不怎么热了，墨梅推开门，去拎热水。</p>

她刚走出去，便有人静悄悄地推门而入，他低着头，没有直视卫初宴的方向，而是隔着一道丝绸的屏风，朝着卫初宴跪了下去。</p>

“主子，奴护主不力，前来领罚。”</p>

卫初宴靠在浴桶中，脸色被热气熏的红润，桃花一般娇艳，她望向门口，透过屏风，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匍匐的身影，熟悉的身影。</p>

“周禄。”</p>

“奴在。主子，我们本是要进去救您的，但是当时万府的人突然出现，还带来了许多高手，我们当时不敢暴露，这才没有出手。”</p>

“今下午的事，不怪你们，你下去吧，你们做的很好，那些人不简单，你们随时可能被发现。这几日，我会去万府，你们不用跟着了。”</p>

“是，主子。”周禄恭敬应了一声，此时墨梅的脚步声自门外远远地传来了，他先一步打开门，消失在了夜色里。</p>

拎着沉重的水桶，墨梅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小心用葫芦勺子将一些水舀出去，又添了些热水进来，继续给卫初宴按着肩膀。</p>

初宴闭着眼睛，在思索一些事情。</p>

回来两年，她也在暗中收服了一些人，其中武力比较高的有三个，一个是刚刚来请罪的周禄，另外还有花小朝、花小药两姐弟。这次她到榆林来，表面上只是跟着卫家的安排走，但是这三人却一直是在暗地里跟着的，一旦有什么危险，这三人其实才是她的最后筹码。</p>

今下午王申向她下手，她虽惊讶于这人的无法无天，却并不惊慌，只是为周禄等人的缓慢而感到奇怪。如今周禄一解释，她便明白了。</p>

本来那些人围上来的时候，周禄等人是要动手的，但是正在这时，赵寂和万清鸢远远地走过来了，她曾吩咐过周禄等人不要在人前暴露，是以，明白万清鸢不会束手不管，她的这三个手下就按捺住自己，远远避开了。</p>

如今她要去给赵寂做婢女，再让他们跟着就不好了，赵寂身边不乏高手，这次周禄几人若不是早早避开了，恐怕就已经被嗅到了行踪，她暂时没有把自己的暗牌翻出来的打算，只能让他们暂时退避了。</p>

这样一来，有些没有安全感。</p>

但想到那是在赵寂身边，卫初宴又觉得没什么了。</p>

沐浴完毕，裹着薄衫在床上又擦了一遍药酒，些微的疼痛中，初宴就着纷繁的思绪勉强进入了梦乡。</p>

另一头，赵寂可没有那么容易睡着。</p>

白日里一时冲动让卫初宴做自己的婢女，到得晚上，稍微冷静下来，赵寂又有些后悔。什么嘛，这样看起来仿佛是她仗着皇女的身份在为非作歹，卫初宴当时的那声叹息在耳边响起好多次，每次一响起，赵寂便忍不住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p>

但是要她此刻去对卫初宴说：“你走开，本殿不要你做我的婢女了。”</p>

似乎......更胡来了好吗？</p>

这样纠结一会儿，赵寂又想起卫初宴那副清冷淡漠的模样，便又开始觉得，就是要让她做自己的婢女才好，她要好好折腾卫初宴一番！</p>

躺在床上胡乱想了半天，到得深夜，小殿下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p>

“可是赵大人吩咐了......不能活......”</p>

“王大人也说......谋逆大罪！”</p>

“陛下只让我们审问......”</p>

“卫家已灭......不过一罪臣而已......”</p>

“姓卫的身体真好......若是拷打死了也便罢了，二十九道刑用上去，任是......居然还没死......她一个下品的乾阳君......”</p>

“如何处置......”</p>

那些人说到要她死，她没有什么反应，说到要给她加刑，她也没什么反应，但当他们说到“卫家已灭”时，被紧紧套在枷锁上的那双手还是用力地握紧了一下，因着这个动作，刑架上的木头竟隐约有了碎裂，她意识到这一点，苦笑一声，把力卸了，这个过程里，那只纤细手臂上的伤口被崩开，新鲜的血液顺着手臂滴落，落在已呈深褐色的地板上......</p>

听到这边的动静，有几人匆匆朝这边跑来，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走在最前面的是大理寺的两位少卿，接着是两名狱丞，几人的视线里，卫初宴形如死人地挂在那里，头依旧垂着，墨色长发披散着，乱糟糟的。</p>

形如死人。</p>

“不会是死了吧？”</p>

“去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