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比比谁更浪（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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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收到来自陶之阳的黑暗能量, 5o点, 目前为止共有2454点, 加上上次任务剩下的5o点, 结余25o4点。]</p>

贺也收到莫卡提示时，刚从赛道上下来。</p>

莫卡高兴地在他肩头转圈圈。</p>

[主人主人, 你简直就是渣渣界的天敌！]</p>

对于这一句莫卡的谄媚，贺也心中受用, 微挑着唇角把头盔取下，沈忱司见了，便取笑他, “春宵一刻值千金, 看来昨晚爽到了。”</p>

贺也接过他递过来的烟，眯眼享受地吸了一口, 不作回应。</p>

“你这次来J市只是来找我玩的？”</p>

大张旗鼓地带着赛车过来，只是为了见他一面，玩一玩，不能够吧？</p>

沈忱司一怔，然后爽快地笑道：“被你看破了, 找你玩是其一, 有事求你是其二。”</p>

在Q市与贺也相识时，沈忱司不知道对方是周家的公子。</p>

等贺也离开Q市到J市上大学，据说是因为学校和专业的事情还闹了一场, 传出了一点风声, 沈忱司有心之下, 上下一联系才猜出贺也的身份。</p>

后来找人一查证，确定了结果，就准备了一番来J市找人。</p>

沈忱司是找贺也帮忙牵线的，他创办了一个赛车俱乐部，投进去了大半家底，还未见回钱的苗头，资金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无奈之下想找人投资。</p>

贺也知道他的赛车俱乐部的。</p>

在Q市很有名气，全国来说稍弱一筹。</p>

赛车就是个烧钱的行当，多少小俱乐部还没等到良好展就倒在了资金匮乏的路上。</p>

“你需要多少钱？”听完沈忱司的一通详情介绍，贺也沉思了会儿，直接问道。</p>

沈忱司眼睛一亮，说了个数。</p>

贺也想了想，将金额打了八折报过去，说：“这些钱我可以投给你，如果你接受，以后或许我还会追加投资。但是如果你要坚持想见我爸，那也可以，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他，只是他是否投资我不会参与意见，一切看你自己。为了避嫌，我的钱不会再投给你。”</p>

沈忱司明白，对方是指，他的任何决定和行为都与周氏无关的意思，也就是说，想借周氏的势，那你就靠你自己去争取，若是以朋友的立场来求他这个人，他会痛快拿钱帮忙。</p>

沈忱司很快做好决定。</p>

只要周持自己能担起来，周氏以后还不就是他的。</p>

有机会跟周氏未来的老板搞好关系，傻子才选其他。</p>

贺也笑笑，给他名下那家小公司的财务打了个电话。</p>

周氏是以制造业起家，工厂开遍全国，多个省市区域还有自己的物流配送系统，现在也在做线上线下销售门店，是集制造、配送、销售、售后于一体的产业链结构。</p>

贺也要到手的那家小公司只是一家销售公司，虽然规模在周氏企业当中不算大，但是一年的销售额非常可观，账面上的资金也很充足。</p>

一听小老板要调用这么多资金，财务总监非常紧张。</p>

再次确定了一下老板的意思，对方态度十分坚决，总监只好应下。</p>

贺也其实不喜欢手下的员工质疑自己的决定，但是考虑到这个公司并不是自己手把手组建，自己目前时间不充裕，不适宜大动刀斧，便暂且忍下。</p>

与沈忱司商定了他投资资金的股份占比，贺也将人送走后回到学校。</p>

[主人，陶之阳一直在等你。]</p>

快到宿舍楼，莫卡提醒他道。</p>

贺也对此表示一点不吃惊。</p>

白白被/干了一场，陶之阳只要没腻味，一定会趁势来要个说法。</p>

宿舍里只有陶之阳一个人，贺也想起来，这个时间是他们的专业课。</p>

“你怎么在这里？”</p>

贺也假作诧异地挑起眉毛，走到自己的床前柜子那里换衣服。</p>

他大大方方地脱下衣服裤子，陶之阳的视线控制不住地久久在其身上流连。</p>

他的目光不是那种含有欲/望的色气，而是纯粹欣赏美好事物的眼光。</p>

“你去了哪里？一声不吭地走掉，不觉得过分？”</p>

陶之阳语气平静。</p>

贺也用无所谓的语气调笑一句：“昨晚你累坏了，怕打扰你休息。”</p>

陶之阳脸色稍稍好看一些，“所以，你是怎么想的？我们现在是不是在交往？”</p>

他想要就此确定下关系。</p>

他凭直觉认为，周持不是那种上完床就能做到见面不识的人，也不是那种说话不算、出尔反尔的人。</p>

当时他告白，周持说玩一场再说，而他与他玩了场赛车，彼此间欲望攀升上了床，非严格而论，相当于周持已经接受了他。</p>

他想要更正式更清晰的一个关系，所以才如此问。</p>

周持……他一定会回答肯定的答案。</p>

只是他留意到自己的这句话一出现，对方似乎情绪明显地变的低落，顿了顿才回答自己，“当然，我们在交往。”</p>

像是提不上来劲，还带点勉强。</p>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陶之阳却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相反，他心里升起一股燥郁的情绪。</p>

那个让对方变得低落的人，是谁？</p>

会是那个元琪吗？</p>

真是……极度的，膈应。</p>

[咦？来自陶之阳的嫉妒，黑暗能量15o点。他怎么了？明明主人都答应和他交往了不是吗？]</p>

莫卡很迷惑。</p>

“越是自恃优秀的人，越无法忍受败给一个在他看来不入流的小角色。他以为我还想着元琪。”</p>

贺也套上新的卫衣，理了理帽子，回身看向陶之阳，表情有一瞬间的复杂。</p>

“我去上课了。”</p>

对方如此的反应落入陶之阳的眼中，更激起他的好胜心和征服欲。</p>

他不信，自己会连元琪那个四眼仔都比不过。</p>

元琪是个什么东西？</p>

要颜没有，要才华更没有，一无是处，就连喜欢一个人也只会偷偷摸摸跟在后面，连主动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p>

没有任何闪光点，废物一样的东西。</p>

周持是不是眼瘸？</p>

竟然还真对这种货色产生感情了？</p>

“等等，”陶之阳温润一笑，“交换一下号码，等你下课一起吃饭，好吗？”</p>

贺也无奈状，拿出手机来。</p>

交换了手机号码，又互相加了微信，弄完后贺也舒了口气，逃似的跑了。</p>

陶之阳慢慢走出宿舍楼，对方早已不见踪影，他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p>

好在新男友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下课后给他了条微信，说在第二餐厅等他一起吃饭。</p>

陶之阳心情好了一些。</p>

吃饭时，他自然地拿起手机抓拍了一张贺也的照片。</p>

格外黝黑的瞳仁专注地看着镜头，形状好看的眼睛似是能从手机屏幕里钻到你的心里，带起片片涟漪。</p>

他将这张照片po到了朋友圈，然后编辑文字：介绍一下，新男友，周持。</p>

几乎是在出去的同时，出现了提醒他有回复的小红点。</p>

陶之阳点开，现只是几个人点了赞。</p>

他又刷新一下，几条评论这才争先恐后地蹦了出来。</p>

【周持！！！！】</p>

【天！为什么帅哥们要内部消化！暴风哭泣！】</p>

这是陶之阳认识的一个小学妹的评论。</p>

【动作够快的啊！】</p>

这是齐楚。</p>

【靠！这颜值……算是神级了吧？阳哥从哪找的小鲜肉？是不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带出来认识一下啊】</p>

这是陶之阳社会上的朋友。</p>

他又刷新了一下，评论几乎占满了一整个手机屏。</p>

认识周持的都在表示极度震惊，有几人表示祝福，极个别的话里有酸溜溜的嫉妒的意味。</p>

而不认识周持的朋友，都在喊着让他带出来见识一下。</p>

可见，“美”之魅力。</p>

人人都爱美好的事物。</p>

为了那张俊脸和那副永动机一样强悍的身体，便可以忍受乃至忽略对方眼光和品味的瑕疵。</p>

陶之阳如此思忖着。</p>

“晚上去见见我的朋友？”</p>

见对方吃的差不多，陶之阳问道。</p>

贺也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然后放下，说：“今天跟人有约。”</p>

陶之阳不信，“跟谁？”</p>

贺也慢吞吞地答：“乌思蔓。”</p>

【收到黑暗能量：3点。】</p>

陶之阳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怒意，他沉默了会儿，有几分怅然地叹息：“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p>

他注视着贺也，眼神忧伤，深情款款得以退为进：“周持，我喜欢你，我希望你快乐。如果你还没有喜欢上我，我愿意等，我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但是请你别骗我、敷衍我，行吗？”</p>

贺也移开眼睛，“……没骗你。”</p>

陶之阳微笑，“嗯，那明天晚上呢？有没有时间？我想把你介绍给的我朋友圈。”</p>

贺也应下，“可以。”</p>

与陶之阳分开后，贺也去往大二服装设计系的工作室。</p>

乌思蔓熬了几个通宵，总算将设计稿初步打版，这次找来贺也，是用纸剪裁出来看看尺寸是否合适。</p>

贺也懒洋洋地伸开胳膊，任乌思蔓前后左右围着他转。</p>

乌思蔓两手各一边，掐着贺也腰间的纸衣服，嘴里小声嘟囔着，“这里应该减一点，你的腰好细。”</p>

话落，她才后知后觉自己这个姿势像是在拥抱。</p>

“好了，可以放下手了，累不累？”她脸颊微红，温柔地笑着。</p>

贺也回以微笑，去拿外套，“那我走了。有事再给我电话。”</p>

“周持！”乌思蔓喊住他。</p>

“听说你分手了……那个……”她握着衣角，有些紧张。</p>

“你是个好女孩。”贺也知道她的意思，低声回复道：“我不值得你喜欢。”</p>

不值得？为什么要故意这么说？</p>

乌思蔓怔怔看着他走出工作室，久久没有回神。</p>

[主人，那个小姐姐很好啊，主人为什么要拒绝。]</p>

莫卡为乌思蔓觉得委屈。</p>

[最起码比陶之阳要好，主人为什么答应陶之阳的追求，不答应小姐姐？做任务也不一定必须和目标人物在一起啊……]</p>

“做任务确实不一定非得和目标人物在一起……”</p>

贺也突然顿住步子。</p>

莫卡连忙刹住闸，差一点窜出老远。</p>

主人蹙着眉，盯着它的表情有些不善，莫卡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p>

贺也没有表情的面上缓缓泄出一丝邪气，张开手，莫卡便似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落到他的手心。</p>

[主人……]</p>

莫卡瑟瑟抖，回想到了被“窒息”的压力所支配的恐惧。</p>

“嗤……”贺也突地露出笑容，松开莫卡的身体，轻笑一句：“还以为你不怕我了呢。”</p>

莫卡连忙狗腿地表忠心，[怎么会！主人在莫卡心中一直是神！莫卡永远是主人的最忠诚的拥扈！]</p>

贺也微扬下颌，睨着莫卡，沉吟道：“你竟然也有自己的喜恶了，你喜欢那个乌思蔓？”</p>

莫卡身体颤了颤，连忙道：[没有！莫卡只喜欢主人！主人最厉害！主人最英武！主人是神！]</p>

可惜贺也对它的谄媚充耳不闻，他并非是询问它。</p>

“有自己的小心思没什么，”贺也的目光陡然一变，压力陡升，敲打莫卡，“牢牢捂住了，别让我看出分毫，否则，后果自负。”</p>

莫卡一凜，想起来漫长又黑暗的那段时光，那时它的智能全部退化，沦为了没有任何灵智、只知道机械工作的机器……</p>

它无比乖巧地回复主人：[是。]</p>

·</p>

陶之阳和朋友们一般都在熟悉的酒吧聚会。</p>

他的朋友不少，但是这一次只邀请了一小部分，他们是他前两年做兼职结识的，有摄影师，有艺术品店主，有做画廊生意的，还有小有名气的设计师。</p>

基本都是从事艺术相关的行业。</p>

他们到的早一点，66续续到了之后，先点了酒、果汁和果盘。</p>

摄影师又看了一遍那张照片，叹了句：“艺术学院的俊男美女真多，赶明儿我得去逛逛，没准儿能得到好的灵感。”</p>

店主比他们几人年纪稍长，失了些年轻人的青春活力，多了些阅尽千帆的沧桑。</p>

“千般娇颜不过粉红骷髅，万般繁华不过过眼云烟。也就你们还年轻，还在乎人长得好不好看。好看的皮囊哪比得上有趣的灵魂……”</p>

设计师噗嗤一笑，见其他人望过来，笑道：“我想起一个段子，”他清了清嗓子，说：“好看的皮囊看不上你，有趣的灵魂2oo多斤。”</p>

其他几人顿时乐了起来，店主边笑边摇头。</p>

“咦，他们来了！”</p>

摄影师对着前方招手，众人齐刷刷回过头去，视线全部整齐地钉在了一人身上。</p>

等到人快到近前了，有人才低声叹了一句：“真帅！”</p>

贺也穿了件军绿色缎面飞行服，上面绣有精致的花样，在酒吧彩调的灯光下偶尔反射出丝丝绒光，有一丝华丽的味道。</p>

型是最新潮的裁鬓短，利落又有型，与他出众的外貌相得益彰。</p>

见了众人，他只意思意思地抬抬嘴角，却神奇的没有任何一人觉得被怠慢。</p>

就好像，他这样的人物，天生应该高高在上，天生就是俯视众生。</p>

虽然众人心里没有坏情绪，但是不代表都是没有思考能力的木头，对于贺也的高傲印象都记在了心里。</p>

陶之阳跟几人互相介绍一番，贺也挨个打过招呼，气氛和缓下来。</p>

陶之阳最近一直忙兼职，许久没有和朋友聚会了，这次又带着小男友，贼给他长脸，心情一直很不错，面上总是笑吟吟的。</p>

贺也则冷淡的多。</p>

又不是他的朋友，而且他对他们之间那点事儿不感兴趣，呆着无聊的他，掏出烟盒，衔在嘴里一根，跟陶之阳说：“我去抽根烟。”</p>

其他人只以为他就是这种酷酷拽拽的性子，眼睛跟着他的动作，直到人离开座位，融进人群才拔回来。</p>

“我去……极品啊！之阳，怎么认识的？”</p>

陶之阳抿了口酒，面带笑意，“我们学校的，大一学弟。”</p>

“那个过没？能力咋样？”</p>

店主大哥笑得不怀好意。</p>

陶之阳跟他们很熟，在一起更口无遮拦的时候都有，他微微回味一下，浅浅弯唇，“能力很强。”</p>

众人哄得笑起来，他们都知道陶之阳是1号。</p>

“你这身板得赶紧练起来了，否则满足不了小狼狗，岂不是白便宜了别人。”</p>

两人站一起，明显那一位个头和身材都远胜于陶之阳。</p>

而且，一看就是那种体力好、欲/望强的主儿。</p>

陶之阳笑而不语。</p>

小狼狗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