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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大师兄,是长兄,不用紧张。”师父说话间,就已经摁了门铃。</p>

我却疑惑着,如此说来,师父也是大师兄,为什么他从来不提这事儿,那一次说起往事儿的时候,还是说师兄呢?或者,他没说,我只是这样的理解的。</p>

难道,这是他们之间不见面的原因?</p>

我正在思考间,那二层小楼外,小院子的大铁门已经开了,是一位中年妇女开的,她有些疑惑的望了我一眼,但是看见师父之后,她就没说什么了,只是说:“李伯伯已经等了你们好久了,我带你们进去。”</p>

这栋小楼的院子打扫的很干净,可也很空旷,就在院子的一边,有一颗大树,然后就空无一物,看的出来,这里的主人是一个很简单的人。</p>

李伯伯?是李先民师伯吗?我在心里想着,人却已经跟随师父和那个中年妇女进到了屋子。</p>

“你们坐,我去倒茶。”那中年妇女可能是保姆之类的,简单的说了一句,人就走了。</p>

这时,师父已经大踏步的走了进去,剩我一人站在那里,感觉到很多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我下意识的想低头,可是想到我们本来就是同一脉,干嘛要不好意思?而且不能给师父丢脸,师父说过我是大师兄。</p>

我抬头,尽量平静的面对每一个人的目光,然后礼貌的点点头,笑了笑,刚想把所有人都看清楚,却听见师父说:“道良,还愣着干什么?到我身后来。”</p>

我这时才注意到,这个客厅很大,却只放了四张双人沙,很奇怪的摆设,其中两张正对着大门,其中两张在旁边,现在加上师父,其中三张都坐了人,还有一张正对大门的沙没有坐人。</p>

而沙的背后都站着一个人,很年轻,我一下子对情况了然于胸了。</p>

站在后面的,应该就是我这一辈的徒孙了吧?</p>

我应了师父一声,尽量平静的走到师父背后站着了,但这时我不敢放肆的去打量我的这些师伯,那很没礼貌,也不敢去打量师弟们,因为我看见他们都目不斜视的样子。</p>

很沉默,所有人都很沉默,气氛有些僵硬。</p>

这时,那个中年妇女端着一个大木盘,放下了一壶茶,和4个杯子就下去了。</p>

在僵硬的气氛下,整个房间飘荡着一种奇异的茶香,更让人觉得不自在。</p>

不过,这茶的香气真的很独特,在茶香中,有一股子桂花的香气隐含在其中,让人心旷神怡,可是如此极品好茶,却没人去动,这不奇怪吗?</p>

就在我奇怪的时候,师父却忽然舒服的哼了一声,然后自顾自的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茶出来,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抿了一口茶。</p>

“极品大红袍,滋味儿极正,竟然隐含了岩韵,莫非是那母树上产的?二师弟,你学医多年,尝过的药草也不少,不试试这茶?看看是哪棵母树产的?”沉默是我师父打破的,他望着侧边沙上的一个人说到。</p>

我随着师父的目光望去,学医?莫非是先亦师叔?从我师父的故事里,我知道师父和先亦师叔的感情是极好的,而现在在我看来,先亦师叔却显得比我师父年轻,就跟一个刚过不惑之年的中年人似的。</p>

是的,他极其年轻,浓眉大眼,一张脸长的非常刚正,可是皮肤却很白皙,还透着些红润,看来是极其注重养生的,如果不是那份白皙,让先亦师叔有了一丝书卷气儿,他应该是属于长的很有男人味那种。</p>

他听见我师父这样说,无奈的笑了一下,依言去倒了一杯茶,然后细品了一口,才叹到:“果然隐含岩韵,具体是哪棵母树的,我却品不出来,毕竟都是大红袍,虽然分为三个品种,可惜我哪有这福分,一一品尝?”</p>

“是啊,一年产量不过一斤左右的母树大红袍,怕是只有先民师兄才有办法弄到。”忽然间,另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p>

我忍不住扭头一看,是坐在另外一边沙上的一位师伯,师父的故事里面他不在,但师父简单的提起过,这位师叔应该是先实师叔。</p>

因为他说了一句,只有先民师兄怎么怎么……</p>

和先亦师伯比起来,先实师伯的样子显得很沧桑,那沧桑不是老,而是那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沧桑之意,仿佛有一种看破世人的感觉,他的样子其实长得很憨厚,甚至有一种淡淡的喜感在里面,可是眉眼间却又很忧郁,他像是把这两种气质完美糅合了一样。</p>

说话间,先实师叔已经为自己倒了一小杯茶,现我在看他,他竟然抬起头来,冲我眨了一下眼睛,我一下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得笑了笑,赶紧站端正,不敢再看。</p>

这时,一个脚步声从头顶传来,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朝着楼梯的方向望去,人未至,声音已经先到:“小师弟,你要说没品过母树大红袍,我却是不信的,这圈子里,谁不知道王先实是最有钱的?哈哈哈……”</p>

这声音很浑厚,有一股自然的大气在里面,我想如果是陌生人听到这个声音,可能会自然的就产生一股崇敬之情,笑声的余音尚在,人已至,我不禁好奇的望去,这就是李先民师伯吗?</p>

他很魁梧,却一点儿也不胖,甚至也不壮,只是个子高大,就是有一种魁梧的感觉在里面,而从样子上来说,他确实是师父他们四个里,长的最好看的一个。</p>

飞扬的眉毛,浓而不散乱,眼睛是狭长的凤眼,鼻梁挺直,只是嘴角有些下锤,显得非常的严肃,不好接近,很威严的样子。</p>

“师兄。”先亦师伯叫了一声。</p>

“呵呵,师兄言重了,要说有钱,我承认,可是有些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还得有几分面子啊。我这相术是个苦活,从面向看透人心,可得把人逼疯!找个辛苦钱而已。”先实师伯也说话了。</p>

“哈哈……那相风水,做阳宅,定阴宅也得把人逼疯?”说话,先民师伯已经走向了众人,言语间尽是对先实师叔的调侃之意。</p>

“得了吧,哪里又不辛苦?拿不准还得开眼,开眼不是件儿苦差事儿吗?”先实师伯说苦的时候,一张脸就真的‘苦哈哈’的样子,整个人都缩起来了的感觉。</p>

我一头冷汗,那猥亵劲儿和我师父有得一拼。</p>

先民师伯大笑了起来,却也不和先实师伯计较,他不坐,而是径直走到了我面前,细细的打量起我来。</p>

这时,先实师叔又插话了,说到:“别看了,这小子长一双桃花眼,惹姑娘呢,可惜眼角不是上扬的,说明这小子情路不顺,但也算不上花心,嘴唇不厚,可也不是那种上下均匀的嘴,所以不是薄情,而是遇感情,常常都会求而不得,得而不顺那种。”</p>

我x,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虽说是师伯,可哪有这样的,一上来啥也不看,就看我感情了?而且没好话,还求而不得,得而不顺呢,那意思就是我想求的,我得不到,而往往我不想求的,挨个来喜欢我,不让我顺心。</p>

“他天师命,感情能顺到哪里去?”我师父眉毛一扬,淡淡的说到,然后招呼我:“还不叫李师伯?”</p>

“李师伯?先念,你这人不讲规矩,随意洒脱,可是怎么连徒弟也不好好教?跟师父一辈的,他才能叫我师伯,他该叫我师叔的。”说话间,先民师叔很严肃的望了我师父一眼。</p>

我这时才想起这一茬,我师父确实……乱教!</p>

“哈哈,师叔,是师叔,先民,你还是没变啊,那么死板严肃的。”我师父很是随意的说到,又喝了一口茶。</p>

先民师叔却不理我师父,而是不满的‘哼’了一声,我赶紧恭敬的叫了一声师叔,他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p>

然后随手抛给了我一枚铜钱,说到:“你师父那身家估计也没让你过什么好日子,拿着,师叔给的。”</p>

给枚铜钱是啥意思?可我却不敢打量,礼貌的收了起来,李师叔才坐在了沙上。</p>

我师父大笑,然后说到:“道良,快点给每位师叔都打个招呼,你是山字脉的人,他们可不敢太小气,哈哈……”</p>

其实我个人是个面皮较薄的人,而且师父从小教育我,万事皆有因果,不要白拿人东西,有得必须就有付出,所以师父这样一说,我倒有些脸红。</p>

但是,师父的话我一般还是很听从的,不管有没有好处,师叔总是该叫的,于是我就恭敬的先朝先亦师叔鞠了一躬,诚恳的喊了一声:“李师叔。”</p>

先亦师叔非常开心的大笑了几声,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儿,说到:“早备好了,拿着吧,也不是什么神奇之物,补补气血的丸子而已。”</p>

我哪敢让先亦师叔亲自递过我,赶紧走过去,双手接了,刚准备揣兜里,我师父却一把抢了过去,打开瓶子,倒出了里面的药丸,药丸呈一种喜人的明黄色,很温暖的感觉,师父拿在鼻子面前嗅了嗅,说了一声儿:“还不算小气,这人参味儿正,怕是有百年了,还加了药,中和了人参的霸道,嘿嘿”</p>

说完,师父把药丸放回瓶子里,然后随手递给我,又说了一句:“我也就不多评了,反正你是行家。不过,这药丸你没用灵药术加持过,我可是不认账的啊。”</p>

先亦师叔苦笑到:“我送给师侄的东西,哪敢不尽心,记得人参总归是霸道的,服用的时候,最好半丸,加水调剂喝下,汤水也可,清谈为主,不可再加补物,千万别拿去煨鸡,补过了也就不好了。”</p>

“知道了。”师父微微一笑,似乎是在嫌弃先亦师叔啰嗦。</p>

给先亦师叔打完招呼,我又同样恭敬的给先实师叔打招呼,也是诚恳的叫了一声:“王师叔。”</p>

谁知话刚落音,王师父就连连摆手,说到:“得,我可没啥礼物给你。”</p>

“果然是越有钱的人,越小气啊。”师父不满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儿。</p>

王师叔又做出了‘苦哈哈’的表情,说到:“我哪儿敢小气啊,礼物就一定得是件儿东西吗?我的风水术太过复杂,不过我会教我这个师侄做风水局,精深的不敢说,但是简单有效的总是会教会他的,以后他行走江湖,不愁没饭吃。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这师叔够大方了啊。”</p>

“好吧,算你过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山字脉的人苦——啊。”师父拖长了尾音说到,几个师叔均是一阵儿咳嗽。</p>

“那不如,你来承这命卜两脉,我来承这山字脉?你苦,你看看我这头,你来?”师父刚刚说完,李师叔就突兀的接了一句,又惹得另外两位师叔一阵儿咳嗽。</p>

我其实也想咳嗽,我早就注意到了,虽然李师叔和师父他们几个一样,面相并不显老,可是一头头早已是全白,根本没有一根儿黑。</p>

我师父就当没听见,自顾自的对我说到:“道良,师叔们叫了,师弟们也总是要互相认识认识的。”</p>

刚说完,他又把头扭向李师叔:“咱们这一辈儿乱了,小辈们可不能坏了师父的规矩。”</p>

李师叔‘哼’了一声,神情不是很满意,但终归没有反对,只是说到:“也好,互相认识一下,道明,就从你开始吧。”</p>

这时,一直站在李师叔背后的年轻人总算站了出来,先是恭恭敬敬的给几位师叔问了好,然后才开口说到:“穆道明,清字取自于,清心,清目,看透因果之意。从4岁开始跟随师父,现已2o年。”</p>

说完,穆道明就退了回去,言语简单之极,可是我却不得不说一句,李师叔给人的感觉是霸气,而穆道明给人的感觉却是书生气十足,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估计披上件儿长袍,就可以当做古时候那翩翩公子小书生了。</p>

只是,有一点儿却是美中不足,穆道明的头有些长,快及肩膀,随意的披着,可是却华早生,才24岁啊,一头黑里,竟然夹杂着小股小股的白,看起来却是有些老相了。</p>

怎么命卜两脉的人都是这样儿?跟头过不去?</p>

“道良,你去介绍吧。”师父闷声开口,仿佛是有些生气,我也不知道他的气从哪儿来,但我总是觉得有些怪异,在这里,表面是一团和气的样子,可是怪就怪在称呼。</p>

我师父和李师叔,都叫另外两人师弟,而互相之间却称呼名字,弄得我们这些小辈儿,也不能叫几师叔,几师叔的,只能带着名字叫。</p>

而我师父和李师叔之间,总感觉有些暗流汹涌,而另外两位师叔,我却感觉有些回避和无奈的样子。</p>

想是想,可这些事儿,在这种场合,却不是我们这些小辈能问的,我站了出来,也说到:“李道良,一字取自一心承道,一意求道之意,从6岁开始跟随师父,现已15年。”</p>

“道良,名字不错,山字脉就是该取这样的名字,承大道不是终究是你们吗?”李师叔评论了一句。</p>

我师父不说话,自顾自的再给自己倒了杯茶,嘴里念着:“极品大红袍,听说可冲泡九次,仍有余香,不能浪费,不能浪费,我要喝九次。”</p>

‘扑哧’一声,有人忍不住笑了,是站在王师叔身后的年轻人,这时,我才冷汗的注意到,这可不是什么师弟,这是个师妹啊。</p>

这师妹一笑,王师叔也立刻接口喝到:“乖徒弟,你笑啥?李师兄说的对,就是要喝九次,这好东西不能浪费了。”</p>

所有人无言!</p>

估计李师叔有些尴尬,这俩个家伙真的有些为老不尊,所有小辈都在面前,这脸都丢大了,他说到:“道心,还不去介绍一下自己?”</p>

接着,一个显得非常清俊的男子走了出来,我在心里暗叹一声,什么叫温润如玉,这师弟就是啊,道明是书卷气,眉目清秀,但气质上更偏向于一个比较清冷的书生,而这道心,五官分开看,说不上清秀,组合起来就是有一种温润柔和在流动的感觉,就是那种美玉立于跟前的感觉,气质,面相都是,估计挺讨女孩子欢心吧,我有些酸溜溜的想到。</p>

这样一想,心里忍不住又骂了王师叔一句,凭什么我就该求而不得,得而不顺啊?</p>

“苏道心,心字取自于医者仁心,师父仁爱,我名心,暗含一脉相承之意。从7岁开始跟随师父,从最初的辨药开始,现已14年。”说完苏道心又是一笑,笑得就跟春风拂过人心似的。</p>

我一阵儿牙酸,心想,卖弄风骚。</p>

“好了,好了,你们也不知道让着唯一的女孩子,乖徒弟,咱们就忍了这口气儿,反正现在女人能顶半边天。”王师叔开口就没好话,估计只有和我师父才能棋逢敌手,拼上一拼,嗯,还忘了个人儿,慧天老头儿。</p>

他们三个打在一块儿,是啥效果?我忽然就想笑。</p>

然后,还在我强忍笑意的时候,王师父又朝着已经站在大厅中央的师妹说话了。</p>

“乖徒弟,大声介绍啊,你那么漂亮,便宜他们了,得了便宜,不能让他们卖乖,所以声音上要压过他们。”说完,他兀自摇头:“这看相苦啊,丑的跟猪粪似的人,你都得仔细盯着,还不能吐,找个漂亮徒弟,养养眼。”</p>

大厅里顿时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儿,只有我师父,非常淡定,接了一句:“就是,我都后悔为啥我要找道良这臭小子,害得我只能蹲街上看美女。”</p>

‘噗’,李师叔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李师叔黑着个脸,冷哼了一声,不像话!</p>

“师父……”娇滴滴的师妹站在中央,一张脸早就羞红了,哪有这样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师父啊?</p>

“叫师父干啥?没钱给,介绍吧。”王师父缩了缩脖子,一副我苦,我猥亵的样子。</p>

“季道珍,珍字取自于去伪存真,看透真实之意,从9岁开始跟随师父,嗯,走江湖当神棍儿,现已12年了。”道珍师妹脆生生的说到。</p>

“谁是神棍,你这丫头咋自砸招牌?我们是大师,大师!”王师叔不满意了,这次连我师父都憋着笑意。</p>

道珍师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站了回去,这丫头是真的漂亮,但不是那种很柔弱的漂亮,颇有些英姿飒爽的气质,很是招人喜欢。</p>

我不禁想到了莫晓芬那丫头,那丫头是古灵精怪的样儿,也不知道,现在长大了,会不会更漂亮一些,跟道珍师妹比起来呢?</p>

介绍完毕,我师父忽然说到:“也好,以后道良就是大师兄了,你得照看着这些师弟啊,师妹们的。”</p>

李师叔望了我师父一眼,说到;“师父的规矩,是不能坏,但如果生同样的事情,这大师兄可得换人。”</p>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p>

这种僵硬的气氛,这样的敏感的话题,再次成为我们小辈们不能插手的禁区,我们每个人忽然间都站得和标枪一样挺直,目不斜视,生怕引火上身,大家都是老李的徒孙,也都知道其实老李的徒弟性格很怪异的。</p>

虽然目不斜视,我还是现坐在我前方的师父,双肩有些抖动,哭,是不可能的,但我知道,我师父的情绪激动了,但是他很沉默。</p>

至于李师叔那边,我不知道他什么表情,只是听闻他轻声说了一句:“我们本来该有师妹的,师妹该是我们替师父”</p>

接着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p>

“当这大师兄的好处在哪里?大师兄这名声是能换饭吃?还是能换衣穿?搞不懂你们俩个。”王师叔不屑的转了一下头,又非常不屑的开口。</p>

“胡说,长兄如父,要当年我是大师兄,我”李师叔立刻训斥般的开口,他还是颇有威严的,他一开口,王师叔不敢说话了。</p>

我看见师父很干脆的往沙上一靠,说到:“当年的事情,我从来没想过要推卸责任,那是我执意要去做的,包括现在也是,可是你们想想,在那个时候,你们也”</p>

终于,李师叔苦笑了一下,干脆端起茶壶,斟了杯茶,亲自送到我师父手里,打断了我师父的话:“当年事已经过去了,小师妹也是去了,这事儿中间的诸多原因,就跟一本烂帐一样,你和李师兄莫非还想清算清楚?我们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天各一方,少有见面?这代价还不大吗?这中间的伤心,怨气如今想要化开,我想还是很难,可是不要在小辈面前丢了这脸,他们已经长大了,难道你们想他们看笑话吗?”</p>

我看不见我师父的表情,但是我听见他沉重的叹息了一声,接过那杯茶,一口喝了,放在了桌子上。</p>

王师叔立刻摇头,说到:“浪费啊,这全世界都只有6株母树啊,还全部长在悬崖峭壁上,你别跟喝白开水似的啊。”</p>

然后,我就看见师父扭头,估计是狠狠瞪了王师叔一眼,我现王师叔竟然有些害怕,不说话了。</p>

“好了,先念,先亦,先实,你们都和我一起去书房吧,不管是不是清算烂帐,我们中间有些事情也该仔细说说了,长此以往,还谈什么师兄弟?让他们小辈留在这里吧,和我们不一样,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让他们交流一下感情。”说完,李师叔就率先上楼了。</p>

我师父吊儿郎当的站起来,不满的‘哼’了一声,说到:“还是那么爱指挥人。”可人还是跟上去了。</p>

至于李师叔,依然是无奈的苦笑,王师叔则把双手拢在袖子里,一副畏畏缩缩小老头儿的样子,对我们几个小辈说到:“沙是可以坐的,茶是可以喝的,别傻站了,随意,随意啊。”然后和李师叔一起也跟了上去。</p>

师叔们一走,我那因为紧张站到硬的腰,一下子就松了,我满足的哼哼了一声,却现师弟,师妹们一样,立刻东倒西歪的样子,这一刻的默契一下子让我们少了很多陌生感,忽然就相识大笑了起来。</p>

在道门,同一脉的意义,就好比手足血亲,他们的存在,可以让你不感觉到你是孤单的,无助的,这种感情或许不是血浓于水,但更胜似血浓于水。</p>

“坐吧,老站着,还紧张,我都累死啦。”开口的是道明。</p>

他一说话,我们笑的更加开心,刚才是少了陌生感,此时却瞬间在心中升腾起了一股子亲切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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