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人兔同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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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商务车辗爆了一罐滑落在路边的饮料。农伟廉从车窗探头出去，看见前方一片人群，于是回头说道：“于世殷，你去看看生什么事了。”</p>

于世殷点了点头，跳了下车。</p>

农伟廉继续说道：“光叔，是这里吗？”</p>

何庆光翻了翻手头上的资料，道：“根据资料上说，是在这附近的一家电话亭打出的，这上面有地址，我去找个当地人问一下。”说着，也下车去了。</p>

“队长。”这时候，骆奇聪说道：“虽然目前没有证据表明我们通讯部出了许朝汉的内应，但也不是说绝无可能。”</p>

“关于这事，我今早就跟局长打过招呼了，要他多留意一下。”农伟廉说道。</p>

骆奇聪说：“队长，其实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p>

“你说吧。”</p>

他点了点头，继续道：“队长，你觉得我们四个人当中，会不会有许朝汉的眼线？”</p>

农伟廉说：“我们四个人都不具备做内应的条件，因为我们不可能比通讯部更快的获得消息来通知许朝汉。我曾怀疑过，从化与广州之间的通讯应该存在着一定的时间差。为了确定这个假设，我也联系了从化街口镇分局，详细了解了他们当天的追捕过程。”</p>

言间，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本记事簿，续道：“他们说：他们是在当天的下午十二点十分左右现顾纬越并展开追捕行动，一直到下午一点二十分才向我们局里来通知说他们现了顾纬越。然后我又问了掳走顾纬越的三个人才，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得到行动的通知？目的地是如何确定？那仨就说：他们是在当天下午大约十二点三十分收到通知，要到从化街口镇派出所附近搜寻顾纬越并将他干掉。也就是说，在从化同僚展开追捕行动后，仅仅在二十分钟之内，许朝汉便得到消息，并对那仨作出通知。这足足比我们快了一个小时。”</p>

“那么唯一的嫌疑，就只能在从化了。”骆奇聪说道。</p>

每当想到这个问题，农伟廉就会头疼得很。他扭了扭脖子，说：“到目前为止，就只有这个结论说得通。但说不通的是，许朝汉跟从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因为顾纬越而买通从化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一——他不可能事先知道顾纬越会逃往从化。若是出于集团业务目的，巧合性又太大，顾纬越天不跑地不跑，就偏偏跑去从化。两者都说不通。”</p>

骆奇聪说道：“或许与信息作第一手接触的并不是许朝汉，而是他身后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才是信息的攫取者。”农伟廉微微一怔，寻思着如从骆奇聪的角度去考虑，一切就变得合情合理了。只是，这个神通广大的人到底是谁？</p>

过了一会，于世殷就回来了。农伟廉问：“生什么事了？”</p>

于世殷说：“是一家小面馆给人砸了，店主被砍死，像是被抢劫，店里的现金全没了。”</p>

“什么？”农伟廉一脸狐疑，道：“于世殷同志，你问清楚了没有？要是你有胆量去杀人抢劫，你会窝囊到去打一家小面馆的主意吗？”</p>

于世殷挠了挠头，不知作何答复。农伟廉又道：“你再去跟附近的商铺了解一下，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p>

“是！”</p>

“喂！”农伟廉把他叫住，递给他一张顾纬越的照片，说：“你拿上这个，顺道跟人打听一下。”</p>

“哦，好的。”</p>

看着于世殷的背影，农伟廉摇着头，说：“小于这家伙行事心思太粗，只有一股子牛劲。阿聪，我挺看好你，你做事有分寸，心思慎密话又不多。所以，在往后的工作中，你得好好指导一下小于。”</p>

“知道了，队长。”</p>

“对了。”农伟廉继续说道：“我们在湖南待了快两个星期了吧？”</p>

“差不多了。”</p>

“顾纬越这家伙为什么挑了这么一个不过不失的地方来藏身呢？说安全不及农村山野，说危险又不及城市中心。”农伟廉仰望着四周。</p>

骆奇聪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这地方，道：“可能就是因为这里不过不失吧，这样就不起眼了。”</p>

农伟廉正想着，却从后视镜中看见何庆光的身影，遂回头问道：“光叔，打听到了吗？”</p>

何庆光跳了上车，说道：“问到了，顾纬越使用过的电话亭就在前面街口拐两个弯。”</p>

这时候，于世殷也回来了，“头儿，我问过了。那些目击者都说不知道咋回事，只看见一伙蒙脸的人闯进面馆，见什么砸什么，面馆老板要阻止，就给人砍了，这砍人者中，还有一个特胖的大胖子。另外，我现了一个更重要的线索，就是顾纬越曾经在那面馆里打过工。”</p>

“蒙脸？”何庆光笑着说：“有穿黑衣么？拍武侠片呢这是。”</p>

农伟廉眉头一皱，这通缉犯在逃亡的时候还打工，还真是第一次听闻，遂问道：“你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p>

于世殷说：“就是对面的一家话费充值店。那的老板还说，顾纬越就刚刚还跟一个女人到过他店里问面馆的事，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p>

“那他人一定还在附近。”何庆光说道：“而且，他既然跟充值店老板了解面馆的事，那就说明面馆生事情的时候，他并不在场。对了，小于，你有没有打听顾纬越跟面馆老板的关系如何？”</p>

“没有。”</p>

农伟廉看了一下何庆光，然后对于世殷说：“你再去打听一下。”</p>

“可是头儿，这面饭老板跟顾纬越两人的关系，我该向谁打听呢？”</p>

农伟廉重重地叹了一声，道：“这些事让你去做真是事倍功半。这样吧，阿聪，你去打听一下吧。”</p>

“嗯，好的，我这就去。”</p>

听到农伟廉这样说，于世殷很是不悦，可是农伟廉对此却不太在意，转身说：“光叔，咱们去面馆看看。”</p>

“头儿，那我呢？”于世殷问道。</p>

“你不是打听了他人还在这附近吗？你拿着照片，一路问下去，如果真让你现了，就马上通知我们，千万别单独行动。”说着，农伟廉便与何庆光往面馆走去。</p>

这时候，何庆光问道：“伟廉，你觉得他下一步会怎么做呢？”</p>

“不知道，反正我们只有见一步走一步。”说着，他俩挤进围观的人群，走到冯定邦的尸体旁，向那里的民警出示了刑警证。</p>

农伟廉跟何庆光说：“光叔，你去跟那些医务人员谈谈。”说罢，就跟现场的一位民警攀谈起来。</p>

他问：“什么时候生的事？”</p>

“应该是半个小时前吧，我们接到有人报案，就马上赶过来了。”民警说道。</p>

他又问：“死者是什么人？”</p>

民警说：“是本地人，叫冯定邦。”</p>

“知道事情起因吗？”</p>

民警说：“目前还在调查，我们的同事到附近打听了，初步推断是有组织的行为，估计是这一带的小混混干的。”</p>

农伟廉说：“你们是隶属街道派出所还是区公安局的？”</p>

“就是这里的派出所。”</p>

“你认识这死者吗？”农伟廉指了指身旁，已经盖上了白布的冯定邦。</p>

“认识，我还吃过他做的面。”民警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