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见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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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个什么小姐？怎么称呼？”</p>

“伊瓦诺娃。”</p>

“哦！对，伊……瓦诺娃小姐，你错了。我并没把生死看得很开，其实我怕死的很，我无法想像子弹穿过胸膛的时候，会有什么感觉。”顾纬越说道，“能帮我点根烟吗？烟跟火机就在你前面的抽屉里。”</p>

伊瓦诺娃打开抽屉，从烟盒里取出一根，颇有防备地送到顾纬越嘴里，然后点上，说：“我可看不出你有一丁半点怕死的神情，我倒认为你已经觉得无所谓了。”</p>

顾纬越深深地吸了一口，把烟吐在桌面上，说道：“我能有什么所谓？就算我有所谓，也改变不了什么。你是说对了，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我反而觉得非常庆幸，因为老天爷算是给足我时间了。”</p>

伊瓦诺娃把刘海拨到耳后根，说：“你说到老天爷，我想起你们中国人相信因果循环。当你在做那些事的时候，你是否担心过自己会有报应？”</p>

“那没有。”</p>

“你的良心没有受到责备吗？”</p>

“也没有。”</p>

伊瓦诺娃从桌面上捡过那根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说道：“你杀了那么多的人，既没有担心报应，又没有受到良心的责备，这样子看来，你要么就是一个精神病变态杀手，要么就是在你下手的时候，有什么可让你作为内心的支撑点，或者说有一个你认为非常充分的理由让你去实施你想实施的行为。”伊瓦诺娃走到顾纬越身后，面对着镜子，等待着对方的回应。</p>

在镜子的另一面，是俞鸿钧和他的一个手下小廖在一直观察着审讯室的情况。听着伊瓦诺娃一步一步的把问题切入至重点，俞鸿钧的眼神终于放射出一点光亮。可刚到重点的时候，小廖却冷不防的插上句话：“队长，你看。”只见他一边说一边指着面向镜子的伊瓦诺娃。“啥子东西？”俞鸿钧不解地问道。</p>

小廖笑嘻嘻地说：“这洋妞的身材可真是没话说哎。”俞鸿钧一听，便一大巴掌扇在小廖的后脑勺，骂道：“龟儿子，干正事不见你这么利索！”小廖给扇得呀呀叫疼，这时候，喇叭里再次传来审讯室的声音——“你们真的想知道这是为什么？”</p>

听到这句话，不光是俞鸿钧脸上露出笑容，就连伊瓦诺娃也马上向着镜子偷偷摆出一个胜利的剪刀手，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但就这么一个简单的笑容，却让在监控室里的俞鸿钧和小廖都看呆了。“啪”的一下，又一巴掌扇在小廖的后脑勺上，“队长你干啥子嘛？”小廖不服气的投诉起来，“瞧你那熊样，口水都流出来了！有出息的你？”俞鸿钧又骂道。“队长！你刚刚不也是……”</p>

“别嘈！”看见伊瓦诺娃转身过去，俞鸿钧喝止道，任由小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牢骚。</p>

伊瓦诺娃坐回顾纬越对面的椅子，侧头说道：“你要是想说便说，我也不勉强你，这是你的自由。”</p>

“我日！”俞鸿钧听了她的话，急得骂了起来，“她是不是也脑子抛锚了，直接让他说便是了，还装啥子民主自由！”</p>

这时候，顾纬越笑了，一阵接一阵地笑了，伊瓦诺娃听着他的笑声，不说一句话，似乎要在他的笑声中，寻找他内心世界的入口。</p>

不一会，笑声戛然而止。只见他甩了甩头，把挡眼的刘海全都甩到一边去，露出一只疲惫不堪、眼皮半合、满眼充血的眼睛盯着伊瓦诺娃。</p>

“我忘记了。”淡淡的一句话从顾纬越的嘴唇出吐了出来。</p>

伊瓦诺娃脸上倒是很平静，得到这样的回答也是在她的意料之内，只是在镜子另一头的监控室，俞鸿钧早已咬牙切齿了，那表情就像是有一块肥肉从自己嘴边溜走似的。</p>

只见伊瓦诺娃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道：“没关系，这么长时间，忘了也是正常。等什么时候你记起来了，或是你愿意说了，咱们再谈吧。”这时，顾纬越也非常有礼貌的向她点了点头说：“真是万分抱歉，让你浪费时间了。不过跟你谈话还是非常愉快的。”伊瓦诺娃也点了点头，回了句谢谢，就离开了审讯室，却在关门之际，她回头看了看顾纬越，说道：“其实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但你就不一样了。”她摇了摇头，关上了门。</p>

伊瓦诺娃刚走出房间，俞鸿钧跟小廖便迎了上来，她现俞鸿钧脸上尽是无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p>

俞鸿钧不解地问：“笑啥子嘛？”伊瓦诺娃笑着说：“你的脸……请恕我直言，就像一只丧门犬，哈哈。”</p>

俞鸿钧一听，顿时脸色大变，他再看了看站在一旁忍笑的小廖，完全没法下台，遂骂道：“你咋个说话的？就算我是一个陌生人，你也不必说这样的话。这些天来我的耐性都给那龟儿子磨没了，你可别再给我冷嘲热讽的！”</p>

伊瓦诺娃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如此大，只好连忙道歉。</p>

俞鸿钧冷哼一声，说道：“念在你是个外国人，中文没学好，要不然我早就把你撵走！”</p>

“哦？是吗？”伊瓦诺娃笑了笑，说：“我看你的样子，倒像是给顾纬越气的。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很想知道那个顾纬越心里面装了些什么？”</p>

“作为刑侦人员，把案子的来龙去脉搞清楚，是我们的职责。”俞鸿钧顿了顿，说道：“那你有把握吗？”</p>

伊瓦诺娃道：“把握倒不是没有，只是我需要你配合。”</p>

“怎么配合？你说。”俞鸿钧说道。</p>

伊瓦诺娃轻轻地靠近他的耳朵，嘀咕了几句，样子十分暧昧。可他立即瞪大眼睛，摇头晃脑的一个劲说“不行”。</p>

“那样做绝对不行！”俞鸿钧说道。</p>

伊瓦诺娃却装作一脸可惜地道：“那可就没有法子了。”</p>

“反正怎么说也不行！如果你没有法子，那我就另觅高明算了。”正当俞鸿钧在说着，小华却勿勿赶至。</p>

众人的目光一起投向小华，俞鸿钧上前问道：“有什么事吗？”小华看了看伊瓦诺娃，把俞鸿钧拉到一旁，交头接耳了几句，俞鸿钧点了点头，就示意让小华离开。</p>

他回过头来，跟伊瓦诺娃说道：“我现在有点事要忙，把你号码给我，我会联系你。”</p>

伊瓦诺娃“嗯”了一声，跟俞鸿钧交换了号码。</p>

“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说完，俞鸿钧就跟小廖一起走了。</p>

“咋个现在女人都喜欢跟你说悄悄话呀，队长？”在走廊上，小廖冷不防的问道。</p>

俞鸿钧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她们都给你说了啥子？”小廖又问道。俞鸿钧停下脚步，正色地说：“你真的想知到她们跟我说了啥子？”小廖连忙点头。</p>

“来，把耳朵伸过来，我告诉你。”俞鸿钧摆了摆手。</p>

小廖把耳朵靠了过去，只听见俞鸿钧在自己的耳边轻声地说。</p>

“关你鸟事。”</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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