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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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之上，万里无云，烈日当头，很多行人都躲在家里偷懒。</p>

但是作坊前的空地上，却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工匠。</p>

随着时间的推移，经过了几道工序之后，韩阳的工作已经开始收尾。</p>

大将军徐达从最先前的担忧，到慢慢的半信半疑，到最后完全相信韩阳，眼神中充满了信服。</p>

而周围的硝的味道，也越来越浓郁。</p>

粪土慢慢变了颜色，成为众人心目中最期待的硝石的模样。</p>

一开始，味道还只是飘在大锅外，店外树荫下的等着的人们6续的闻到这股味道。</p>

慢慢的，味道飘到了十余米，韩阳周围方圆十余米范围内的人们都闻到了这股味道，比如对面的台阶上的冯纲和陈纪。</p>

酒香不怕巷子深。</p>

硝的味道也一样。</p>

滚滚的浓烟散着硝的味道，让人有了一种到达战场的感觉，不少人的表情忽然变得肃穆了一些。</p>

再慢慢的，等到烈日当空，时间到了中午的时候，韩阳炖厕所泥土所散的硝的味道几乎飘满了整个军营，几乎整条街上的人们都闻到了这股味道。</p>

纯正。</p>

实在是太纯正了。</p>

虽然没有摸到实物，但是仅凭味道，就能让人感觉到心旷神怡了。</p>

因为大家看到了希望。</p>

看到了大明自己掌控硝石资源的希望。</p>

“这都快到中午了，咱几个要不要过去看看戏？”飞熊卫的千户老左放下手里堆积的军务，揉了揉有些麻的脑袋，然后又嘬了一口茶，优哉游哉的跟不远兄弟队伍的千户说道。</p>

“干吗不去，人家戏台都支起来了，怎么也得捧捧场啊。这一次可是大将军的反击，咱们虽然得了茂太爷的命令，不然掺合，但是看看热闹，也总是可以的吧。”另外一位姓卢的千户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吩咐营房外的将士们咱做休息。</p>

心里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笑着打趣了一句，晃了晃脖子。将身上的铠甲解下来，扔到老左的桌案之上。</p>

“走，瞧瞧咱这位韩大人的煮出来厕所泥土去，呵呵……”远处负责押送物资的千户的见状，也跟着笑着起身。</p>

三个千户的，此刻准备联袂起身去韩阳那，就近看一场好戏。</p>

“咦，什么东西这种味道？”</p>

飞熊卫千户老刘，平日里倒是比较低调，很少出动，这一次问道味道，也忍不住开始冒头。</p>

“呵呵，你才闻到啊，我早就闻到了。刚才看你老刘在在，还以为是你们千户所里在使用火器，正琢磨过来摸摸火铳呢。”押运物资的千户目光灼灼的看着飞熊卫的千户老刘。</p>

味道是从军营里传来的，押运物资的千户还以为是飞熊卫正在训练，但是却没有听到任何火器炸裂的声响。</p>

“什么实验火器？”飞熊卫的千户老左一脸懵比。都是千户，如果奉了军令使用火器，不可能别人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啊。</p>

要知道火器这东西威力巨大，如果有人不知道误入靶场，那是很有可能莫名其妙的丢掉性命的。</p>

飞熊卫可都是精锐的将士，若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减员，那作为长官可是要接受惩罚的。</p>

“啊？不是是实验火器？难道是里面的火器作坊？不会吧，这些日子他们制造的火器，因为赶工可是经常炸膛，他们这种火器也敢使用”押运物资千户的见飞熊卫的千户不像作伪，不由诧异了起来。</p>

“走，正好顺路，咱们看看不就知道了。”飞熊卫千户老左见到连刚才去凑过惹恼的老刘都一脸茫然的表情，便开口提议道。</p>

四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p>

没一会。</p>

几个人的队伍就壮大了，其他的千户、百户也跟他们一同踏上了寻找硝石和看热闹的队伍。</p>

又过了一会。</p>

他们这一行人的队伍又扩大了，又有正在休息的的副千户跟他们一同启程。</p>

越往里走，他们的队伍也就越大，硝的味道也就越浓郁。</p>

再往里，可就是韩阳了。</p>

几位千户越往里走，越能确定硝土味道的源头，他们的心跳也就越厉害。</p>

其实很明显，像他们这样往韩阳去的人不在少数，而且远远的就看到韩阳那热闹的很，里一层，外一层的人，一个个跟好几天没吃饭的叫花子似的，瞪大眼睛激动地跟啥似的往里挤......</p>

“怎么了，这是？”左千户在外面拉住了一个人问道。</p>

“你要干啥？”</p>

那人本来挤在前面，现在被钱千户拉着，一下子被后面的人了过去，不由红着眼睛瞪了钱千户一眼，仿佛钱千户跟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p>

“咳咳，这位兄弟，这是怎么了？”左千户倒也没生气，呵呵笑着问道。</p>

身为千户，领兵接近千人，身份高贵，自然不会跟一般人计较。</p>

“韩阳是大将军请来制作火器的，谁知道他说咱们作坊的火药不合格，就自己从厕所里挖来些泥土，说是能熬制硝，大家都不信，这不他正在熬制厕所泥土，看样子是要成了，快点去占个位置，晚了就没好位置观看了。”那人不耐烦的将袖子从钱千户的手里拽出来，然后化身急先锋，挤进了韩阳周围的圈内。</p>

“还厕所泥土？！那玩意也能做火药？”</p>

左千户等人闻言，不由摇头扯了扯嘴角，嘲笑了起来。</p>

又骚又臭的厕所泥土还能做成硝？！</p>

别逗了好吧。</p>

对，没错，这味道是从韩阳传出来的，但绝对不会是做厕所泥土的味道。</p>

韩阳竟然拿厕所的土做硝，呵呵，不知道韩阳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p>

这硝石头永远是硝石，粪土永远是粪土，等厕所泥土端上来，该是臭的还是臭的，咱们都从军多年，火炮，火器，乃至火药，哪个没打过交道，咱们营中虽然没有大规模的火铳队伍，但是侦查探子，还是有火铳的。</p>

咱身为千户，那也是摸过火铳，也是用火药炸过山石的，怎么会不知道火药是怎么个章法？</p>

你韩大人虽然是徐达将军推荐来的，但是也不该胡闹啊？</p>

看看拿面沉似铁的文官？到时候看你如何收场。</p>

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几位千户的携手跟着人们，一同挤进了韩阳周围。</p>

因为周围挤满了人。</p>

来得晚的钱千户他们只在角落里找了个容脚之地。</p>

“来了，来了。”</p>

“快看，他们把锅都端来了。”</p>

伴随着一阵刺鼻的硝的味道，人群一阵沸腾，接着闪开了一条道路。</p>

陈老头几人走了进来，搬了几块砖在餐馆正中垒了一个简易的灶台，然后几个军士垫着麻布，抬着一口大铁锅走了进来，将大铁锅夹在了灶台上。</p>

陈老头拿着两个没有燃尽的木头，放到了灶台底下，缕缕文火舔着锅底。</p>

刺鼻的硝的味道扑面而来。</p>

这硝的味道，简直让人恨不得远远的往后跑上十几步。</p>

但是因为心里好奇，又忍不住仔细观察，而往前不停的踱步。</p>

观察了一会儿，很多人都被韩阳的手段折服。</p>

众人把眼睛睁的大大的，一阵阵赞叹声不绝于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