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第两百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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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赵嘉调动亲兵, 将卫氏村寨团团包围, 不许任何人进出, 沙陵县令吃惊不小, 当下令人备马, 急匆匆赶去赵氏畜场。</p>

不巧的是，一行人抵达畜场，正赶上赵嘉怒火中烧。</p>

三名医匠诊过，皆言卫青蛾-中-毒。好在时间不长, 药性不甚剧烈，只要服下解-毒-汤药, 悉心调养一段时日, 身体就能恢复。</p>

“不过, 女郎今后怕在子嗣上有些困难。”一名擅-毒-的医匠道。</p>

赵嘉神情微凝, 对医匠颔, 道：“此事不可对外透露半分。”</p>

“诺。”</p>

医匠退下熬药, 赵嘉坐到榻边，握住卫青蛾一只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 眼眸深处燃起一团暗火。</p>

“阿姊, 是我没能护好你。”</p>

“叛主负恩之辈,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p>

赵嘉的声音很低, 却字字犹如刀锋。</p>

婢仆送来汤药，言沙陵县令请见，赵嘉冷笑一声, 道：“让他等着。”</p>

说话间，单手接过药碗，亲自试过汤药温度，取喂药专用的器皿，仔细给卫青蛾送服下去。</p>

因卫青蛾陷入昏迷，无法顺利吞咽，有褐色药汁顺着嘴角滑落。赵嘉放下药碗，取布巾擦拭干净。其后将卫青蛾横抱起来，让伺候在旁的妇人取新被褥。</p>

“小心照看阿姊，有事立即来报我。”</p>

“诺。”</p>

仔细叮嘱过妇人，赵嘉起身离开内室，前往待客的书房。</p>

沙陵县令等了足有一刻钟，面前茶汤已凉，方见赵嘉出现。</p>

对上赵嘉冰冷的神情，质问之语到底未能出口。起身见礼之后，同赵嘉对面而坐，斟酌一番，才开口询问，卫氏村寨为何被围，其中是否存在隐情。</p>

“还请将军明示。”</p>

“我调的是亲兵，围的是贼子和背主的家仆。”赵嘉冷笑一声，锋利的目光刺在沙陵县令身上，“怎么，我无权处置几个奴仆？”</p>

“予并无此意。”沙陵县令沉声道。</p>

“那便好。”赵嘉放下漆盏，道，“君无需担忧，我行事有分寸，不会伤及无辜，事情很快就能了结。”</p>

县令还想再言，同行的文吏突然咳嗽一声，拦住他未出口的话。</p>

看到两人的举动，赵嘉没说什么，很快命人送客。</p>

返回官寺的路上，沙陵县令责问文吏，为何要拦他。</p>

“惩戒罪仆，何须围住整个村寨！”</p>

文吏苦笑连连，让护卫退后，低声道：“明庭，这事最好不要沾手，也不要多问。”</p>

“为何？”沙陵县令怒声道，“纵是有功之臣，也不能如此无视法纪，肆意妄为！他围的是我辖下百姓，我连问一句都不行？”</p>

“此事内情复杂，君不知底细，一头撞进去，未必能得好。”文吏道。</p>

“内情？”</p>

“君来沙陵之前，可曾听过卫家主之名？”</p>

县令皱了下眉，直觉文吏接下来的话不简单。</p>

“赵将军之父曾为云中守门客，任郡功曹时，同匈奴战，死于阵上。赵将军年幼失怙，离开太守府后，得卫家照顾，同卫家主情同姊弟。”</p>

“卫家主没有兄弟，为兴家门决意招赘。”</p>

“那赘婿心性奸猾贪婪，且有乡人蠢蠢欲动，为虎作伥。这其中牵涉甚多，情况错综复杂。君不知底细，今日登门已让将军不喜，继续-插-手下去，恐将引火烧身。”</p>

文吏三言两语解释清楚，更提到官寺长吏态度，就为点醒这名新上任的县令。</p>

“早前传言赵将军战死，有乡老往官寺，县尉县丞均避而不见，县丞更命人给赵氏畜场送去消息。君竟半点不曾想过，这背后是为何意？”</p>

“这……”县令沉吟片刻，脸色终于变了。</p>

“君请听我一言，此事万万不可插手，以免追悔莫及。”</p>

县令神情间透出几分挣扎。</p>

思及可能产生的后果，想到两名长吏的态度，到底采纳文吏建议，策马返回官寺，决心再不过问此事。</p>

赵氏畜场内，卫青蛾服过汤药，悠悠转醒。见到守在榻边的赵嘉，眼圈微红，沙哑道：“阿弟，我子，秋，夏……”</p>

“我明白，阿姊放心。”赵嘉握紧卫青蛾的手，沉声道，“我一定找到他们。背叛阿姊之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p>

“卫媪！”卫青蛾反握住赵嘉，奈何身体虚弱，手指想攥都攥不紧。</p>

“阿姊，且宽心。”赵嘉牵起嘴角，将黏在卫青蛾额前的拂开，“凡是让阿姊伤心之人，我必让其后悔来到这个世间！”</p>

卫青蛾叹息一声，疲倦再次涌上，沉沉睡了过去。</p>

“照顾好阿姊。”赵嘉将卫青蛾的手-放入被中，对妇人道，“一个时辰后，再给阿姊服一碗汤药。”</p>

“诺。”</p>

安置好卫青蛾，留医匠和妇人在旁照顾，赵嘉飞身上马，再次赶往卫氏村寨。</p>

彼时，村寨被团团包围，任何人不许进出。乡老寻上卫青，很快被打回去。乡老的儿子还想纠缠，当场被赵破奴甩了两鞭。</p>

“将军有命，任何人不许离开，抗命者严惩！”</p>

因迟迟没能找到卫秋卫夏，几名少年憋了满肚子火。公孙敖干脆找来绳索，将阿鹰和几个健仆吊在院子里，抡起鞭子狠-抽。</p>

健仆很快被抽得皮开肉绽，鬼哭狼嚎。</p>

阿鹰却是咬死不开口。</p>

“当真不说？”卫青站在阿鹰面前，喝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