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第两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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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邑之战前, 卫青蛾携大量货物随商队西行。刚至楼兰不久, 就在城内听到消息, 匈奴南下袭汉，所部数量达十余万。</p>

消息传播得如此迅, 全因匈奴需要大批辎重, 楼兰附庸单于王庭, 自是要出人出力, 筹集粮食和牛羊，由憧仆都尉派人带回草原。</p>

获悉此事，卫青蛾当即结束行程, 调头返回边郡。</p>

因行色匆忙, 不免露出痕迹，引来当地人的怀疑。</p>

所幸她所在的商队汉胡皆有，有羌人和乌桓人出面担保，又有绢帛和饴糖开道，守城的楼兰士兵收到好处,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禀报上官, 更没通知匈奴人, 直接予以放行。</p>

出城之后, 卫青蛾快马加鞭, 一路疾行, 险些-撞-上运送粮秣的匈奴军队。</p>

好在向导机警, 又有羌人护卫做掩护, 方才侥幸过关。</p>

回到云中郡后，卫青蛾率先回到村寨，安置好村民，其后赶往畜场，同熊伯商讨防卫之策。两人决定开仓库，由匠人抓紧制造投石器，并在畜场周围设置陷阱。</p>

一切准备就绪，卫青蛾又赶往云中城，关注城内告示，随后赶往深入草原的要塞，务求掌握详细情况。</p>

途中见有材官应召，且有大量役夫运送兵器和粮食出郡，道路向西，心中生出猜测，此次匈奴寇边，边郡或许早有防备，正严阵以待，只等敌人到来。</p>

事情的展一如卫青蛾所想。</p>

匈奴浩浩荡荡而来，丢盔弃甲而去。</p>

传捷报的飞骑出身云中郡，同是伏兵一员，斩一级。进-入沙陵地界，经过畜场时，告知卫青蛾和熊伯等人，赵嘉和沙陵步卒从长安赶来，参与此次大战，立下不小的功劳。</p>

“李将军有言，赵校尉大功。”</p>

送走飞骑，知晓大军驻扎雁门郡，暂时不会离开，卫青蛾和熊伯再开库房，调用数十辆大车，车上装满粟麦、牛羊肉、风干的禽类以及赶制的伊面。</p>

因天气渐冷，卫青蛾做主，从积攒的货物中分出大半，主要是羊毛制成的衣袍、足衣和手套，还有几百张毯子，随粮食一同送往雁门。</p>

羊毛制的衣袍、足衣和毯子比兽皮更加保暖。手套分成五指，即便是寒冷的冬日，也能保护好双手。</p>

这是赵嘉的主意，早在奉召前往长安之前，即让妇人试制。</p>

此前没有参照物，做出的成品都不能让人满意。</p>

随着技艺不断改进，终于有妇人巧手，织出赵嘉需要的样式。</p>

成品送入云中城，掌管军需的王主簿立即拍板，全军配备。尤其是守卫要塞的边军，羊毛制的足衣和手套，每人至少配两件。</p>

郡城府库充裕，财大气粗。畜场第一批制出的五指手套，全部被王主簿市下，此后又6续市出几批。</p>

定襄、五原太守闻讯，接连遣人来问，各自运走半车，带回郡内命匠人仿制。</p>

卫青蛾给赵嘉送去书信，言明他往长安后的种种。</p>

回信很快送到，看过信中内容，卫青蛾又去见了王主簿，献上更详细的织造方法。</p>

此后，赵氏畜场和赵、卫村寨增添一项新的生意，在军市单辟一间商铺，出售羊毛和禽绒制品。除当地百姓和外郡来的汉商，不少胡商也闻风而动。</p>

汉商多市衣物，胡商对毛毯更感兴趣，色彩越鲜艳、图样越华丽，越能市出高价。</p>

为保证货物充足，卫青蛾大胆雇佣数名羌和鲜卑妇人，专门让她们处理羊毛。并且承诺，如果她们老实干活，表现足够好，会让她们的子女加入自己的商队。若是立下功劳，符合太守府定下的条件，还可以从定居点迁入县内。</p>

妇人们不禁大喜，爆出的劳动热情出想象。</p>

卫青蛾开出的条件实在诱-人，没人会不心动。对归降的胡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抱紧汉朝大腿，有朝一日视同汉子更为重要？</p>

畜场扩大生产，城内的商铺也随之扩大。</p>

在卫青蛾西行之前，商铺两侧的屋舍先后被买下，院墙打通，临街的木门拆卸重置。羊毛和禽绒制品之外，也开始收购和市卖兽皮。</p>

为方便往来商人，铺子西侧隔出一间食肆，专门出售蒸饼、包子、肉干和伊面。每当蒸饼包子出笼，高汤煮开，食肆前都会排起长龙。</p>

食肆中的吃食种类繁多，样样美味。</p>

包子、伊面不提，蒸饼暄软，更有五六种馅料，口味轻重均能满足。</p>

最近又多出一种糖饼，还有蒸出的糕。前者孩童尤为喜欢，后者更适合老人食用。搭配煮沸的高汤，里面添些肉片干菜，全家都能美美地吃上一顿。</p>

这样的吃法，有些类似后世的火锅。由于缺少调料，赵嘉总觉得少些滋味。但对边民而言，已称得上是珍馐美食。</p>

特别是高汤块，价格不高，买回两三块，煮过一次还能再煮。即使滋味比不上最初，汤中仍存鲜味，比自家煮的汤味道更好。</p>

铺中的吃食同样受商队欢迎。</p>

蒸饼、包子出笼，几乎刚揭开笼盖，就会销售一空。遇上一定规模的商队，蒸饼、伊面和高汤块不是论筐，而是论车市买。</p>

现如今，赵氏畜场打出名声，纵有脑筋活络的商贾加以仿效，南来北往的商队，每次过云中城，十个里有九个都会到卫青蛾开设的铺子前排队。</p>

这次匈奴寇边，城内军市关闭，库房内积攒大量货物。获悉赵嘉在雁门，自然不需说，能装的都装上，全部送去劳军。</p>

卫青蛾亲自带队，到营门前道出身份，请军伍进行通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