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一百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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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敖披挂全甲，背负长戟短矛。稍后跨越障碍，阻拦对手，这些必不可少。</p>

“同场？”窦良眉心微皱。</p>

在场的纨绔同觉得不可思议。</p>

这几个少年如此托大，是真的本领过人，还是天性傲慢，不将他们放在眼里？</p>

“汝等休要后悔！”</p>

被四人的态度激怒，多数纨绔有志一同，要给对方一个教训。</p>

见陈蟜、灌贤皆面带不忿，窦良和王须对视一眼，心知劝不住，只能按下疑虑，和众人站到一起，全力应对这场比试。</p>

哨音响起，卫青四人疾如闪电，两两配合，飞奔向木桥，速度丝毫不亚于沙陵步卒。</p>

长安纨绔动作稍慢，桥头就被占据。</p>

卫青和赵破奴头也不回，继续跑动向前，很快越过桥心。赵信和公孙敖占据桥头，长戟-插--入土中，手中同时飞出绳索，阻截要登桥的对手。</p>

目睹沙陵步卒的手段，长安纨绔早有防备。</p>

怎料赵信两人出其不意，没用长戟横扫，转而采用绳索，而且绳索由机关弹出，前端连有铁钩，几名纨绔当场被缠在一起，扑倒在地。</p>

此情此景，让韩嫣想起演武当日，自己被捆在木塔上。再看这些纨绔，目光中现出同情意味。</p>

好在赵信和公孙敖见好就收，没打算一开始就赶尽杀绝。在卫青发出信号之后，立即放弃阻拦，拔-起地上的长戟，飞速跑过木桥。</p>

十几名纨绔躲过一劫，没时间解开同伴，匆忙间踏上桥头，紧追在两人身后。</p>

“快上来！”</p>

卫青和赵破奴先一步登上木墙，从上方垂下绳索。</p>

赵信和公孙敖将绳索绕过腰间，同时飞身而上，动作敏捷灵巧，登时引来阵阵喝彩。</p>

四名少年站在高处，见纨绔陆续来到墙下，一个接一个向上攀爬，彼此对视一眼，没有着急出手。直至有纨绔接近墙头，蹲着的赵破奴才突然站起身，一脚踹过去，将对方踹落沙坑。</p>

每个纨绔都跌落一次，四人方才收手，从墙头攀上索道，快速穿过绳网，来到最难通行的泥潭。</p>

距离远，人数不够，自然不能仿效沙陵步卒行事。</p>

这难不倒四人。</p>

卫青用步子测过距离，其余三人集合长戟短矛，一端绑上绳索，陆续投入泥潭之中。</p>

纨绔抵达之后，发现几名少年站在泥潭边，丝毫没有前进的意图，不由得停下脚步。</p>

见到“猎物”，少年们同时现出笑容，将粗绳系成套马索，趁对手没反应过来，一个接一个套中，飞腿踹下泥潭。</p>

待纨绔全部解决，四人才借助长戟和短矛上的绳索，飞速踏过皮囊，半点泥土未沾，轻松越过障碍。</p>

纨绔们陷在泥里，不解开绳索休想再前进半步。</p>

奈何绳扣十分特殊，找不到关节，越挣扎越紧。最后，是刘进挣脱出一只手，抽-出随身的匕首，才将众人身上的绳索割断。</p>

二十多名纨绔，九人在第一处障碍就宣告“阵亡”，另有数人在跌落木墙时崴脚。最后挣扎出泥潭的，仅有窦良、王须等十二人。</p>

不远处就是木塔。</p>

长安纨绔们憋了一口气，鉴于之前种种狼狈，无论如何都要在此处争回面子。</p>

就在众人怀抱决心，准备一雪前耻时，眼前出现玄幻一幕，彻底将他们钉在地上。</p>

四名少年两两合作，组队登上木塔。</p>

随着机关启动，箭靶呈环形穿梭，速度渐渐加快，令人眼花缭乱。</p>

四人镇定自若，背靠背，同时开弓。</p>

箭矢飞出，组成箭阵。</p>

固定靶均被穿透靶心，移动靶也无一落空。</p>

少年们似乎忘记对手，开始互相比拼。从速度到准头，彼此不相伯仲。卫青和赵破奴分别射出连珠箭，赵信和公孙敖力量过人，巴掌大的飞靶竟被当场击碎。</p>

最后一只飞靶落地，场边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p>

“武！”</p>

望向登上木台，争抢旗帜的少年，赵嘉笑容灿烂，曹时不由得眼热，当下做出决定，日后挑选亲兵，也要从边郡选人！</p>

长安纨绔们挂着满身泥浆，耳边充斥欢呼声，大脑和视线一起放空。连同窦良在内，所有人脑子里皆回旋相同的念头：我在哪里，我刚刚做了什么，我接下来又该干什么。</p>

直至赵破奴扛着旗帜走到近前，场外的欢呼声减弱，众人猝然回神，想起出发前的一幕幕，不由得脸色涨红，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p>

难怪平阳侯看不上他们。</p>

换成自己处在平阳侯的位置，一样会看不上！</p>

纨绔们被带出训练场，再不见嚣张傲慢，都是垂头丧气，没有半点精神。</p>

曹时单手按剑，目光扫视众人，沉声道：“汝等刚入营，第三场操练不必参加。明日之前，最好想明白，是要继续留在营中，还是打道回府。”</p>

留下就必须守军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p>

若是想走，曹时也不会阻拦。但是，日后休想再踏入四营半步。</p>

在以战功晋身的时代，甭管先祖多么显贵，自身没多少本事，不能上马杀敌、执锐陷阵，到头来也只能在底层混日子，这辈子都别想触及塔顶。</p>

众人陷入沉默，有半数心生退意，碍于无人带头，犹豫着不敢开口。</p>

窦良、王须、陈蟜和刘进共进退，决定留在营内。做出相同选择的，还有和他们一起爬出泥潭的灌贤。</p>

看到这样结果，曹时没说什么，唤来小吏，命其引众人往营房洗漱更衣。想走的，马上就能离开。准备留下的，从今日开始留在营内，和军伍同吃同宿，共同训练。</p>

目送窦良等人的背影，曹时攥紧剑柄，目光坚定。</p>

在他看来，这一批纨绔实在不行，好在不是全部没救。但也必须严加打磨，往死里收拾，日后走上战场，方能不堕长安纨绔之名！</p>

关于如何“收拾”，或许可以向赵嘉取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