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我等虽为贱籍，然行事亦有章程。不可为小利取恶名，需得牢牢记住！”</p>

临近午时，军市中更加热闹，行走在长街上，挤挤挨挨都是人，耳边尽为马嘶羊叫，还有商贾讨价还价的声音。</p>

赵嘉艰难挤过人群，同季豹汇合。又是一顿好挤，才回到大车停靠的地方。</p>

经过一个上午，车上的皮毛少去大半，绢布也市出不少。摊位前围着不少人，季熊几个忙得不可开交。望见赵嘉和季豹等人归来，不由得松了口气。</p>

待到一批市货的商贾离开，赵嘉从车上取来蒸饼和包子。不能生火，自然没法烤制，好在凉归凉，咬下去还很暄软，从旁边的铺子里市来热水，搭配着小罐的腌菜吃下肚，一顿饭就算应付过去。</p>

在赵嘉看来是凑合，附近的商人却看得眼馋。</p>

赵嘉等人吃的好歹是面饼，他们吃的还都是死面饼，天气冷，哪怕是泡进水里，入口的滋味也没多好。</p>

终于，有一个体型富态的商人耐不住，走过来和赵嘉商量，是否能换几个包子和蒸饼。</p>

赵嘉没有拒绝。</p>

货物市换的度过预期，不需要留在城内过夜，车上的蒸饼和包子不少，众人根本吃不完，不如换出去。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赵嘉身上扛着两村人的生计，铁公鸡不能做，精打细算实属必须。</p>

商人换走十个蒸饼、五个包子。将蒸饼分给老仆，自己抓起包子咬下第一口，就禁不住眼前一亮。三两口吃完，拿起第二个，进餐的度明显加快。</p>

接下来的时间，6续有人到赵嘉的摊位前换包子蒸饼。不到一刻钟，除了众人手里的，藤筐里的吃食都已经清空。再有人来，赵嘉也只能摇头。</p>

一顿饭吃完，赵嘉着手清点市换的货物，让季豹和青壮带上绢布铜钱，先去酱铺取货，随后再去牛羊市，把定下的肥羊和犍牛牵来。</p>

“郎君，熊伯言畜场中还需铁器。”季熊提醒道。</p>

赵氏畜场中有会打铁的匠人，但朝廷对制铁有严格限制，哪怕手艺再好，铁料稀缺也是白搭。以畜场中的曲辕犁为例，需要用到铁的部分，基本都是到城内的铁铺打造。朝廷法令如此，再麻烦也得照做。</p>

“我晓得。”赵嘉颔，“铁铺在城东，等货物带回来，我和你同去。”</p>

“诺！”</p>

军市人-流穿梭，正热闹时，一支由骑兵和步卒护卫的车队进入云中郡，星夜兼程，过驿站不停，加赶往云中城。</p>

车队奉命运送新制的马具，并有几名专门钉马掌的匠人。之前由堂邑侯的封地出，先至长安，其后北上前往边郡。</p>

行进途中，车队还遇到了郅都的队伍。如非对方主动亮明身份，单凭马车和几名健仆，任谁都不会想到，车中坐的会是新任雁门太守。</p>

运送马具是紧急要务，不容半点耽搁，军侯告辞郅都，率队继续北上。郅都令健仆和护卫快马加鞭，尽抵达雁门。</p>

在赴任之前，他仔细了解过雁门郡的情况，可以说，和魏尚坐镇的云中郡相比，雁门郡的情况很不好，甚至称得上糟糕。</p>

匈奴每次南下，雁门郡都是当其冲。自景帝朝以来，连续两任太守死在任上，战死和被掳走的边民加起来，减丁口过两成。</p>

想要改变现状，必须行非常之法。</p>

济南能被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和郅都在当地杀得血流成河分不开关系。雁门郡也能采用类似的办法，只是刀锋相对的不再是豪强，而是草原的匈奴。</p>

在长安时，郅都有酷吏之名，号为“苍鹰”。类比刑狱，这只羽毛都似刀锋铸成的苍鹰同样适合边郡战场。</p>

随着刀锋挥落，不需要多久，郅都的威名就会传遍草原。继云中守魏尚之后，匈奴又将迎来一尊凶神，面对又一场噩梦。</p>

长安</p>

继郅都和刘荣相继北行之后，梁王刘武也启程返回封国。未过几日，刘越、刘寄和刘乘也拜别天子，前往就封。</p>

匈奴退兵，临江王之事尘埃落定，几名诸侯王相继离开，朝廷本该平静一段时日。事实却恰恰相反，伴随天子的一道罢相旨意，长安城内冷风骤起，愈令人神经紧绷。</p>

躺在榻上数月，周亚夫的病情终于好转。然而景帝根本不打算再给他权力，前脚派人来宽慰，后脚就下旨罢免他的官职，以御史大夫刘舍为丞相。</p>

圣旨宣于朝中，无一人出面为周亚夫讲情。如魏其侯和弓高侯等人，对此早有预料。在他们看来，罢相仅是开始，如果没有奇迹生，周亚夫终究是难逃一死。</p>

长安风起时，远在茏城的匈奴王庭也正在经历一场动荡。</p>

本部出兵南下，固然取得一定战果，遭到的损失同样不小。</p>

左谷蠡王中途退兵，在草原沦为笑柄；右谷蠡王遭到云中骑追杀，令别部拼死拦截，才能奔回王庭。</p>

右贤王和左贤王退兵时，设伏击退灌夫的追兵，掳掠的边民却突然反抗，朝匈奴骑兵起袭击，数百人死在匈奴人刀下，近千人当场逃散。剩下的被带回部落关入羊圈，狠抽鞭子，仍是不肯低头，又杀了几百人，情况才略微得到控制。</p>

风波刚刚平息，大单于突然下令，调走左贤王於单手下两千骑兵，同时迁走五支别部，分别归入右谷蠡王和左谷蠡王麾下。</p>

於单愤怒不已，奈何军臣单于决心已下，如果他敢在大帐中怒，必然要面对单于护卫的刀锋。即使不被当场杀死，权利和地位也未必能够保住。</p>

强压下拔刀的冲动，於单怒气冲冲离开大帐，没走出多久，就听到一阵惨叫。距离大帐不远的木桩上，几个大月氏侍女和彩衣奴婢正被吊起来，用鞭子狠抽。</p>

认出其中两人曾到过自己的帐篷，於单脸颊抽动，攥紧刀柄，凶狠地看向大帐，被同行的乌桓谋士拉住，才没有鲁莽行事。</p>

“走！”</p>

於单赤红着双眼跃身上马，数千骑兵驰出茏城，轰隆隆的马蹄声响彻草原。</p>

途经一处水源，迎面遇到一支南来的商队，於单狞笑一声，拔-出短刀，当场下令：“杀光他们！”</p>

“大王，他们是汉人商队！”乌桓谋士拉住於单的缰绳，“三思……”</p>

“滚开！”一脚踹开谋士，於单策马前冲，双眼布满血丝，一心只想着杀戮。</p>

商队察觉到危险，护卫纷纷张弓。</p>

奈何匈奴骑兵实在太多，百余名护卫拼死搏杀，也没能杀出一条生路，最后全都倒在匈奴人刀下。</p>

清点过商队的货物，於单满意点头。</p>

匈奴骑兵6续调转马头，在奔雷声中离开逞凶之地。</p>

商人和护卫的尸体被踏碎成泥，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找不到。仅有铺开的血色，才能证明这里都生过什么。</p>

(https://www.yqwxw.cc/html/109/109407/22681965.html)</p>

www.yqwxw.cc。m.yqwxw.c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