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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暗？”郝明愣了一下，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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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识欸……但我失过忆，可能以前认识现在不记得了。”郝明答着，完全没往自已就是凌暗的方向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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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他的回答，祁尊没有说话，继续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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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郝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摸了下自已的脸，“哪里有问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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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是自已脸上或者穿着上有什么问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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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祁尊直接把问题的关键抛了出来：“昨晚你说，你叫凌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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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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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一边观察着郝明的表情一边继续说：“还说我身上有死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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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一脸懵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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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不记得自已说过这样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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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郝明以为祁尊在耍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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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祁尊的表情很认真，完全没有任何在开玩笑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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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么静默着对视了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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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祁尊真的是认真的后，郝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慌忙用手去抚平：“卧槽，这也太恐怖了……你确定这些话都是我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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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确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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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口跟你说的我叫凌暗？”郝明总觉得是祁尊认错人了，“我昨天见完你就去睡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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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耐心十足地回应：“我把拖鞋还给你后，你又出来了一次，然后说自已叫凌暗。”顿了顿，“还说我身上有死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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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连续两次提到“死气”了，能听出来他很在意这个说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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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郝明觉得自已在演一部灵异片，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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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继续向祁尊询问跟“凌暗”有关的事，他忽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唤：“郝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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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出这是程方霖的声音，郝明愣了一下后，脸上突然便绽开了一抹足以融化一切的笑，转身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程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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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郝明一脸花痴地朝程方霖冲了过去，无语了一会儿后，默默地起身，默默地飘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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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找个无人的角落整理一下自已的思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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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人有两个不同的名字，两种不同的性格，甚至连记忆都不共享，这也太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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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并没有注意到祁尊飘走了，他直冲到程方霖面前，确定眼前的人就是程哥不会错后，一个熊抱扑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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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程方霖慌忙用手托住他，皱了下眉后，露出无奈的神色，最终还是任由他抱了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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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抱够了，程方霖扶着他落到地上，摸了下他的脑袋：“感觉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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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已经满血复活啦！”郝明笑着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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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而言，没有什么事比待在程方霖身边更开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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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丧尸病毒爆发也不算坏事——如果丧尸病毒没爆发，程哥就得去工作，去工作了就没办法一直陪在他身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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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的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因为郝明很快想到了他们小区门口的那个便利店，想到了便利店里各种好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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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吃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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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程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凌暗的人？”郝明突然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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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估摸着，程哥也许知道一些他失忆前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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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的确如此——程方霖在听到“凌暗”这个名字后，脸色瞬间变了，甚至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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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愣了愣，开始猜测这个叫“凌暗”的人是不是个坏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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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的沉寂过后，程方霖皱眉反问：“这个名字你从哪里听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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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很严肃，连带着郝明也不由严肃起来：“是祁尊说，我昨晚向他提起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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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这个名字是他的“自称”，怕吓到程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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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直到现在还觉得祁尊是在吓唬他，或是祁尊认错了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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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是谁？他人呢？”程方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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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里啊……”郝明转头看向祁尊刚才所在的位置，却发现沙发上已经没有人了，那个锁骨很漂亮的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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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看着空无一人的沙发发了会儿呆，直到一旁的何禀试探着开口：“是昨天宋涟带回来的那个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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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郝明收回视线，点了下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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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一脸疑惑，显然不知道这件事，何禀便向他解释了一下：“昨天我们进来得太匆忙，郝明的拖鞋落在外面了，宋涟想起来后用异能从通风口溜了出去，结果不仅把拖鞋找了回来，还带回来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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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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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禀：“我也觉得奇怪啊，外面这么多丧尸，他是怎么做到毫发无伤地找到这里的？但不管我问他什么他都说不知道，挺难沟通的，我就没继续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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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沉思了一会儿，看向郝明：“那个人现在在哪儿？带我去见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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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可以啦……”郝明估摸着祁尊应该没有走远，找起来不会太难，但是……“能先告诉我‘凌暗’到底是谁吗？难不成是我兄弟？还是仇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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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不然程方霖不会是这个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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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程方霖的回答是：“凌暗是你被收养前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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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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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着实把郝明给听懵了：“……不是，那为什么我被收养后叫郝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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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跟程方霖一起姓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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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沉默了，正在犹豫要怎么回答，余光瞥见宋涟走过来，连忙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将他拉到郝明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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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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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我们现在有点事，你陪郝明玩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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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不等宋涟反应过来便拉着何禀走远了——何禀也见过祁尊，所以让何禀带他去找人就行，有些话并不适合让郝明听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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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这样的决定，郝明当然是不服：“为啥不让我跟着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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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涟无奈地拉住他：“行了行了，你也是个19岁的成年人了，别整天粘着你家程哥，我要是程哥都嫌你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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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瞬间戳到了郝明的痛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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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宋涟，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吗？程哥真的会嫌我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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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不一直缠着他就不会。”宋涟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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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郝明是双重人格前，宋涟一直觉得程方霖想害他，所以一直不希望郝明跟程方霖走太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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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郝明是双重人格后，宋涟开始理解和信任程方霖，也就不再“挑拨”郝明跟程方霖之间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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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实话，宋涟还是觉得程方霖身上的疑点很多，所以他看不惯郝明跟条舔狗似的围在程方霖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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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太容易被程方霖利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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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现在满脑了都是“凌暗”的事，也就没注意到宋涟恨铁不成钢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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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程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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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早上，但因为避难所里只有微弱的灯光，所以放眼望去还是一片昏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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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跟何禀在四通八达的走廊里绕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在另一个公共客厅里找到祁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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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比起狭小的个人卧室，似乎更喜欢宽敞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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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程方霖走到他面前，友好地笑了笑，“请问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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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沉默着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起身走向另一张沙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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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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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程方霖只好跟上去：“好吧，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是郝明的监护人，有话想跟你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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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明白程方霖的目标并不是沙发而是自已后，祁尊“哦”了一声，表示可以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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