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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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师说了，你认识方青崖？”周辞抿了口茶，抬眼看向路爵。</p>

似乎认识方青崖是一件很可耻的事。</p>

“嗯。”路爵点头。</p>

“你们俩什么关系？”周辞挑了下眉，挺八卦的打听道。</p>

“周警官您觉得呢？”路爵报他以同样的目光，“你想象的是什么关系？”</p>

周辞低笑了一声：“前男友？”</p>

“啧。”路爵抬唇，“算是吧，我们在一起过。”</p>

“你眼光变差了。”周辞下了个结论。</p>

“咱俩不熟好吗？”路爵瞥了他一眼，“说得跟我八百年前就认识你似的。”</p>

这话说的周辞有点悻然：“得，不聊这个了，等会儿咱们一起去找法医给方青崖放血。”</p>

“他的死亡日期距离现在已经有六天了，还能验得出来血液里成分吗？”路爵问。</p>

机体死亡后，部分血液会凝固，对人体进行局部解剖的过程，也就是放血的过程。</p>

“能啊，长期采用烤吸方式的人，毒/品与呼吸道粘膜生接触，组织跟普通人不一样。注射的话就更好检验了，直接看他皮肤上针眼的痕迹。”周辞摸了摸鼻子，有点得意的笑了，“没想到我还能有给你上课的时候，我现在感觉自己有点膨胀。”</p>

“用不用我拽着你点？”路爵问。</p>

“不用，我这六十多公斤的体重，不是闹着玩的。”周辞笑了笑，往嘴里塞了块鱼肉说，“别吃那么多，估计等会到现场，你非吐个干净不可。”</p>

路爵心想不至于，之前他挺喜欢看那些个丧尸剧，对于重口味限制级的画面接受度还是很强的。</p>

约了法医下午四点去医院，路上光堵车就堵了有俩小时。</p>

路爵懒洋洋的坐在副驾驶，撑着下巴一边听广播一边眯着眼睛休息。周辞就没那么放松了，每隔十几分钟就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气得都飚出国骂了，车连半米都没往前进。</p>

“操，国外车那么多也没见跟我们似的，一堵就他妈堵半天。”</p>

路爵用目光指了指窗外说：“周大少出资把国内的交通道路网重新规划一遍，修一条地铁，从你家门口直通到国外去。”</p>

“我他妈想挖一条运河，豪华渡轮直接就开过去。”周辞说完，路爵默默为他鼓了下掌，一脸的“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还能装出什么逼”的表情。</p>

终于到了医院的停尸间，周辞走在前面开路，扔给路爵一个消过毒的口罩：“你站在此地不要动……”</p>

“橘子树都已经被老子砍了。”路爵压根就不屑于接他的梗，抬起眼皮剜了他一眼，“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p>

法医点了点头，提着物证箱让身跨进存放尸体的冷库，周辞也随即进入。</p>

路爵以为这一等就得好几个小时，正准备掏出手机，就看见他们俩皱着眉头从冷库出来了。</p>

周辞一改刚刚的吊儿郎当，抿着嘴唇，眉头蹙起，面带疑虑。</p>

“怎么了。”路爵扫了一眼半开的门，还有门口站着的医护人员，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猜想“方青崖的尸体，不见了。”周辞一边脱下橡胶手套，一边脚步匆匆的向前走，侧身向随行的医护人员问道，“编号为2o*********的尸体什么时候转移的？”</p>

医护人员翻了翻记录档案答道：“下午两点。”</p>

周辞抬起腕表看了一眼，缓缓张口说：“今天下午两点，提前我们两个小时。”</p>

这一行为也太可疑了，就像是算准了路爵他们今天会来一样。</p>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p>

路爵转身抬起头瞄了一眼头顶上方的监控摄像，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p>

路爵看深深看了周辞一眼，开口道：“现在赶去已经来不及了，先去调监控吧。”</p>

看完监控周辞开车带着路爵回去，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路爵看他似乎是在沉思，于是也安静下来没有说话，坐在副驾驶开着窗户抽烟。</p>

“方青崖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在s市还有没有什么亲属？”周辞目视前方说，“等会儿就去报给局里立案，成立一个调查组。”</p>

“三年前他只身一人到x市闯荡，应该没什么亲属，不过，以我的直觉判断，方青崖身上肯定藏着什么秘密。”路爵猜了下说，“毒/品交易？”</p>

“你这判断等于没判，显而易见。”周辞扶着方向盘，单手打了下打火机，也不去点烟，就只是在那儿听响声，出一声声清脆的“嗒”。</p>

路爵被噎了一下，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p>

“也是巧了，我们现在正在调查的一个毒/贩，这个毒/贩他的关系网散布整个内部娱乐圈，只是一直没有突破口，没法搜查。”周辞说，“所以，我现在严重怀疑，方青崖也是这条毒/品交易链上的人，而且还是具有重要情报的那种。”</p>

“从他的人际圈开始由里到外的查，总会找到蛛丝马迹的。”路爵故作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周警官，你加油。”</p>

周辞坐在座位上调整了下坐姿：“你能不能换种方式鼓励我？”</p>

路爵挑了挑眉毛：“比如？”</p>

“比如劝下江恒，让他从了我。”周辞比划了两下说。</p>

路爵轻笑一声：“老从从从的，欲擒故纵懂不懂，怪不得你到三十岁才破处。”</p>

周大警官被戳破，感觉十分羞耻，震惊不已的瞪着路爵问：“是江恒告诉你的吗？”</p>

“我靠，还真是。”路爵没忍住笑了，“我刚刚是瞎猜的，不过现在我是真的知道了。”</p>

周辞：“路爵我日你大爷，说什么失忆你特么全是装的吧，怎么那些坏心眼儿一点儿也没变呢。”</p>

已经跨出了一只腿，正欲下车的路爵，卡在了车门口，回头望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记不得以前的事儿了？”</p>

周辞一顿，强行夹起手里的烟说：“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p>

“你以前也认识我？”路爵问。</p>

周辞夹烟的手指微微颤抖，怕他继续再问下去自己会把能说的全抖落出来，他这人跟江恒相反，完全守不住秘密。</p>

“看来我以前很出名啊。”但路爵却没有像他预料一样继续问下去，转身就下了车。</p>

周辞拉开车窗目送那个挺拔的背影远去，亲眼见着他到了红绿灯路口，走着走着，拐进了一家宠物店。</p>

怎么着？这位爷还养起宠物来了？</p>

*</p>

路爵从宠物店搬了一箱的磨牙棒回家，打算每天都给小天带点放书包里，防止他牙痒痒起来咬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