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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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那些人正笑的开心站在凳子上举着水桶的女生却坚持不住了，手一松，塑料桶往旁边倾斜，“哗”地一声将那个被称作“潇潇姐”的人被冷水兜头浇了个透！</p>

女老大被冷水一激，笑容蓦地冷了“你他妈在干吗？”</p>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p>

“让你泼她你他妈的泼我？是手断了还是脑子进水了艹！”</p>

两人正“内讧”，只听门内再次传出一句细声细气的“开门”。</p>

女老大冷笑了一声：“开个屁的门我告诉你”</p>

“这样做真的不好，我们讲和吧，我愿意不再追究你们的过错。”</p>

不需要女老大亲自说话其他女生就争先恐后地嘲笑起郁梨然而就在她们的嘲笑声中，她们的老大却冷不丁亲自走上前去。</p>

“潇潇姐？”</p>

就在她们震惊的目光里，她将插在门上的拖把拿掉，把门打开了。</p>

样貌清秀可爱的女孩子从里面走出来，她个子有点矮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气势但眼下表情出奇的平静。她抬头看了一眼女老大礼貌道：“谢谢你最后想通了。”</p>

女老大看她的目光，却像看鬼一样。</p>

夏彦正在开会。这一届的主席升到高三，有繁重的课业压力，已经逐渐将权力下放，他是学生会的副主席之一，也是辅导老师最倚赖的主席人选，因此许多工作都是由他开展布置。就在他和各部门的部长交代运动会相关的内容时，突然听见了一道声音。</p>

您亲爱的小礼帽太太已再次上线。</p>

“夏主席？”</p>

夏彦从停顿中回神，表情不变，维持着先前的语继续道：“嗯，运动会以班级为单位，我们需要先选定主题”</p>

会议桌下，有圆脸的女生在悄悄和别人短信。</p>

“工作时候的夏学长特别帅嗷嗷，可惜不能给你拍照。”</p>

“羡慕！还是你有本事，被部长带去学习。”</p>

“嘻嘻，别担心，下次就能轮到你了对了，那个谁那边，怎么样了？”</p>

“没问题，我找的人很靠谱，那位徐学姐，高年级根本没人敢惹，看她以后还有没有胆子再嘚瑟，听说她在初中部的时候根本就不引人注意，成绩不好，长得又丑”</p>

夏彦注意到了开小差的人，他的视线一划而过，心中记下了部门的名字，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p>

上面的名称显示“学妹”。</p>

其他人都知道他工作时的状态，开会时从来没有接过电话，但这一次，在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中，他示意另一位副主席接管会议。他的本子上有详尽的流程，对方只要按照流程走下去即可。</p>

他自己则走到会议室外，接起电话。</p>

他没说话，就听见对面哽咽了一下，“学长，你现在在学生会办公室吗？”</p>

“在。”</p>

他询问间，电话里的女孩子已经出现在他面前，看见他时，她就像找到了可以做主的人，眼里克制不住地流露出委屈之色。她的情况和她的声音一样狼狈，两边的碎都打湿了，变成一辔一辔，衣领也是，胳膊上还有尖锐物品的划伤。</p>

夏彦面色微变，“怎么回事？”</p>

她大概是想忍一忍，但一看见他，眼泪就大颗大颗地冒出来，忍的太辛苦，脑海里大片缺氧，她狠抽了一口气，“我没事不，有事事情没有这么严重”</p>

郁梨不想哭，她在那些人面前表现的都很好，还逼对方将背后的人名告诉了她。然而一旦看见熟悉的人关切的眼神，委屈和愤怒地心情登时涌了上来，逼的她心急万分想要将事情说清楚，却又哭的停不下来。</p>

会议室外放了几张办公桌，还有一台饮水机，夏彦看了她一眼后，往旁边走去。</p>

她见学长突然转身走开，知道他事情多，可能没时间陪她在这里消耗，不由更着急，一着急，她就打了个嗝。</p>

郁梨：“”</p>

在她将心情收拾好之前，眼前突然递来一杯红棕色的饮料，冒着热气。</p>

咖啡？</p>

“平复一下情绪。”夏彦道。</p>

郁梨喝了一口，甜融融的滋味从她的喉咙里一直流入胃中，是热巧克力。一口喝下，舌尖还泛着甜味。她的大脑奇异地平静下来，缓出一口气。</p>

夏彦也没催促她，“还要吗？”</p>

“谢谢学长”她摇了摇头，有些羞赧，“我来是想告诉学长，学生会里有人教唆别人使用校园暴力，以我的能力没有办法处理，希望学长能够帮我。”</p>

简而言之就是，她是来打小报告的。</p>

夏彦听懂了。</p>

“有谁？”</p>

郁梨将得到的两个女生的名字告诉他，两个都是她的同班同学，还有包括那位女老大徐潇潇在内的高二年级的女生们。</p>

夏彦听到徐潇潇的名字，眉头一皱，“为了什么理由？”</p>

“理由是”</p>

他觉她的迟疑，像是说不出口，比了个“停止”的手势道，“如果不想说就别说，无论任何理由，她们都是做错的那一方。你不需要怀疑自己，她们才应该感到羞愧。”</p>

“嗯”郁梨心里微烫，低了低头。</p>

“事情我来处理，你先回寝室。”他语意一顿，又问她，“这件事你不想告诉老师？”</p>

“如果学长觉得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去找老师。”</p>

她脸上没有排斥的神色，夏彦道：“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找老师？”</p>

“难道不该找学生会吗？”郁梨疑惑地反问，“学生会让我更安心。不需要大人介入，能公正地为大家解决问题，我觉得学校里有学生会这样一个地方，真的很好。”</p>

夏彦一怔。</p>

学生会存在的意义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权力机构，可以锻炼打磨人的能力，参与学校的事务，提前适应未来进入社会要经历的困境。所以他们已经习惯于将学生会变成一个大人的世界，模仿大人们各种各样的潜规则，将它变成了一个小成人社会。</p>

可是这样一个在面试时表达出“我的关系就是我的能力”的人，心底想的却很简单。</p>

这份简单并不是不谙世事的简单，也许应该说她本身意志非常坚定，分明已经看见了灰色地带的表象，却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p>

等人走后，他打开了会议室的门，却现会议室里一片安静，有的人还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见他突然回来，有些脸皮薄的立刻讪讪地摸了摸鼻子。</p>

他们显然没有继续开会，而且听到了他们的谈话。</p>

不怪他们八卦，很少见到夏彦会在工作时间处理私事，虽然后面看来又是一桩公事，但总有让人觉得微妙的地方。</p>

“说起道理一套一套的。”阎英转了一下手中的笔，停住，脸上挂着招牌微笑，“来吧，让我们全心全意为可爱的校友们服务。”</p>

夏彦轻觑他一眼，“嗯，继续开会，今天多了一项议程”</p>

他说话时觉，学习部的部长神色尴尬，他身边坐着的女生就是开会时走神玩手机的那一个，眼下她已经放下了手机，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变得很不对劲，埋着头不敢看人。</p>

顶着夏彦的目光，部长轻咳了声：“报告副主席，我想，我部这位干事就是郁梨学妹提到的那位同班同学。”</p>

会议室里的人登时看向她，目光惊诧而冷漠。女生早就已经开始害怕，此刻被“公开处刑”，不禁脸色雪白。</p>

她抱着最后一点侥幸的心理，和夏彦学长对视，却见对方在第一次正眼直视她后，冷漠地道：“如果情况属实，你违背了学生会的行为规范，我谨代表主席团撤销你的职务。”</p>

“内部会议，请无关人员离开。”</p>

郁梨回到寝室，只有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过了一会儿，水龙头被拧紧，贝佳莱从里面走出来，看上去不像是刚洗完澡。她没有看郁梨，擦身而过时匆匆说了句，“水刚调热，你先洗吧。”</p>

“谢谢。”</p>

郁梨说完这句，对方的脚步迈的更快了。</p>

她洗了一个热腾腾的澡，换了衣服，心情又比在学生会时变得更舒缓了。这时，有人敲了宿舍的门。她去开门，门外站着秘书处的那位温柔学姐。</p>

郁梨疑惑：“学姐，你怎么来了？”</p>

“给你送点东西。”学姐看到了她手臂上的划痕，“平时看着挺仔细，怎么遇到自己的事就马马虎虎的，喏，创口贴贴上，免得感染。”</p>

“谢谢学姐，学姐怎么知道”</p>

“夏彦给我打了电话。”</p>

听到夏彦的名字，郁梨下意识地侧头去看贝佳莱。她现书桌前的贝佳莱已经抬起了头，在和她对视的一刹那，迅逃开。</p>

郁梨终于确认，躲在卫生间里不出声的那个人，就是她。</p>

她谢过了学姐，拿着创口贴走回到床铺边，她们寝室四个人，都是上床下桌的格局，她爬上床的时候手臂碰到栏杆，轻嘶了一声。贝佳莱的方向立刻传来水杯倒了的慌张声。</p>

但紧接着就是一阵安静，宿舍里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气氛安静的可怕，就像卫生间里那个电话铃声戛然而止时，那样静谧无声。</p>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