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第 1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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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魔选证神</p>

当沈砚师好不容易寻回谢怀崖寝宫时, 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了。</p>

“都怪你。”虞病对沈砚师说。</p>

沈砚师气不打一处来：“我丢了一卷天机，丢了绣鬼人踪迹，难不成现在还要背锅？”</p>

他在寝宫中一通乱翻，脸色阴沉, 眼神很凶。</p>

白琅不敢触他霉头，于是跑去问虞病此事前因后果。虞病告诉她, 沈砚师的书斋中藏着天下所有书，其中有些书是不能入世的, 因为上面记载了天道真意, 具有非常不可思议的力量。</p>

这些“天机”沈砚师自己也不会轻动，没想到上次绣鬼人拜访，居然趁他不备盗走足足十卷，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p>

“我问过，他没说。”虞病无奈地说, “既然是‘天机’, 可能也确实不该随意泄露吧。”</p>

其实白琅还没太搞懂沈砚师的权，就是阅读一切……的意思吗？</p>

“他能成为天下第一的谕主, 自然不止是通晓万事这么简单。”虞病解释道，“身为读书观世之人, 你悲你喜, 你强你弱, 于他而言不过一册生平, 掩卷之后, 就什么都不是了。某种意义上说, 他是无敌于天下的，因为他是画外人、观书客，我们不过是……”</p>

不过是戏中魂。</p>

白琅想起了自己的权。</p>

镜外的她和读书人一样，理论上可以做到无敌于天下。</p>

“虞病，你不要见个人就透我底行不行？”沈砚师翻找完整个寝宫，一无所获，一回来又听见虞病在跟白琅说自己的权，顿时更气了。</p>

他推了虞病一把：“别站着聊天，从东天之宫进去，把界门给开了。我倒要看看这女人拿我的东西干了什么好事！”</p>

一直深入东天之宫，到达宫殿群尽头，山势愈崎岖。</p>

远处的巍峨青色都被迷雾所笼罩，白琅面朝山壁，等待虞病破开界门。过了会儿，她心绪微动，回看向来时的索道，重重雾霭中又见一道清影。</p>

不，不是“一道”。</p>

勾陈氏撑着翠色纸伞，伞下还有另外一人。那人黑红色华服，长及地，眼眸低垂，双手拢入袖口，一副静默又哀愁的模样，正朝山壁这边远望。</p>

云雾凝聚，在她眉梢结出些许寒霜。</p>

勾陈氏低眉，细声道：“谕主，灵山界将破，且回茧宫吧。”</p>

栖幽从袖中伸出手，指甲黑红渐变，色泽妖异万分。她扶着铁索，轻叹道：“再让我多看她一眼。”</p>

“谕主……”</p>

“多像啊。”栖幽隔着重重雾霭与白琅相望，“和镜主真是一模一样……就连蒙尘的样子……都这么美好，让人移不开视线。镜中的我，又是什么样子呢？真想知道……”</p>

有人在白琅肩上拍了一下，她回头正好对上沈砚师认真端详的眼神。</p>

“你又看见什么了？”他问。</p>

白琅匆忙回过头，刚才所见的两人已经被大雾掩盖。她映镜看去，铁索在苍茫白雾中晃动，上面空无一人。沈砚师皱着眉站到她旁边，也抬眸远望，同样什么都没看见。</p>

“行了，界门开了条缝，要进就赶紧的。”虞病开好界门，一回头现他们俩都看着远处呆，不由疑惑道，“怎么，我忙着开界门，你们俩看风景？”</p>

“没有没有。”白琅收回视线，心绪却还紧紧牵系在方才的人影之上，“界门开好了，那就进去吧。”</p>

“哎等等！”</p>

沈砚师立马将她拦住了，虞病有些讶异，方才他全心投入到破界门之上，也确实没太留意外界生了什么。不过白琅神色确实奇怪，难道刚才短短时间内出了什么问题吗？</p>

“我看见绣鬼人了。”白琅叹了口气。</p>

沈砚师还不放她走。</p>

“刚才谢怀崖说，绣鬼人背后关系着更久远的神选和更远古的神台，所以我一直在想件事儿。”</p>

她还在考虑这件事能不能跟沈砚师、虞病说。</p>

“更久远的神选和更远古的神台。”沈砚师重复了一遍这个说法，“原来如此，神选不止一届，神台难道也……”</p>

“我早就觉得神台不止一届了，虽然都是扇主、琴主、筝主、剑主这么叫，但谁知道无数届神选中他们有没有换过人啊？”虞病说话很直，一点也没有遮掩的意思，“而且你可以从另一个逻辑推断下——堕神台的镜主是庇世者，四方台神选又是选庇世者，那堕神台魔选选的是什么？会不会就是选四方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