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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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钟飞虎和慕娇娥的师父都是某位长老来着，这位长老是有多恨太微啊。</p>

而且像“天王盖地虎，太微一米五”这样的暗号，应鹤居然答上来了？不对啊，白琅是从府内界门之中把应鹤带出来的，不是走的正门，他应该没听过这个暗号。</p>

“你认识太微？”白琅疑惑地问他。</p>

应鹤还捂住脸，看起来真的很介意那个不对称的巴掌印。</p>

“不清楚……但是他报上半句的时候，我自然就能想到下半句。”</p>

“那你恐怕认识太微。”白琅思考了一会儿，“奇怪，太微几千年前也这么矮吗？我以为他是年龄大了才喜欢嫩一点的打扮，原先总该是风华绝代美青年吧？”</p>

讨论一会儿，得不出结论。天色又这么晚了，她怕现在去找太微要被他骂出血，只好先给应鹤安排间房住下。</p>

房内，她摆了笔墨纸砚在应鹤面前，整整齐齐，完全对称。</p>

“你把你记得的东西都写下，名字、地点，就连没什么意义的字句都行。我来帮你整理身世线索吧。”</p>

应鹤很配合地写了。</p>

最先写的是“灵虚门应鹤真人”，嗯，这是他自己。</p>

然后他落笔如流水般拖出一串名字：浮月孤乡古龙佛、扶夜峰天下剑、万缘司东王圣公、千山乱屿少思文君、不临城多情公子、九谕阁司晨警夜、天殊宫洞阴极尊、化骨狱灵山天子、风央始皇……</p>

“啊！这个！”白琅看得眼花缭乱，直到最后，她指着末位的名字说，“这个我有！”</p>

“……什么叫‘这个我有’？”</p>

应鹤能理解“这个我认识”、“这个我知道”，但是“这个我有”又是什么意思？</p>

白琅掏了半天才掏出沉底的器。巴掌大的盘铃卧于掌心，红绸迤逦，毫无生机地拖曳在地上。她抬手轻摇，铃声之中渐渐显化出一个人影，此人着金袍，绣紫文，峨冠博带，华服端容，威严庄重。</p>

正是风央始皇。</p>

风央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白琅和应鹤两人，而是这张写满名字的纸。</p>

他低笑一声，语气里半是嘲讽半是苍凉：“五千年前出了多少震烁千古的人物，如今怕是一个也不在了吧……”</p>

他弹指轻挥，这张纸迅消解归无。</p>

风央这才将视线移到应鹤脸上，细细端详着：“应鹤，好久不见。”</p>

“你认识我？”</p>

风央这才现应鹤已经失忆，他目光微沉，垂眸间略带思索，很快又笑道：“灵虚门应鹤真人，谁会不认识呢？”</p>

白琅举手：“我！我不认识！”</p>

风央在她脑后拍了一把，道：“你没听说过的多了去了，比如铸剑人，绘扇人，裁琴人，筑筝人……这些可都是当年鼎鼎有名的谕主。不过再有名又如何，还不是像它一样……”</p>

他伸手一指刚才自己毁去的半张纸，大笑着说：“尽皆归无！”</p>

这笑声又厉又凶，大半夜听来有点可怕，白琅一时间忘了打断他，等他笑完，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p>

房中剩下两人沉寂很久，最后白琅说：“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去找太微。”</p>

她返回房间，本想继续打坐，但风央那声“尽皆归无”和他疯狂的笑声一直在脑海中徘徊不去。她每次闭目都是司命和月圣惊天动地的一战、夜行天和白言霜倾尽全力的一战、甚至还有她自己和涉水人心机算尽的一战。这些或激烈或血腥的精彩博弈在五千年前也出现过，而参与博弈的天纵奇才们都在四方台消失无踪，没有人下来过。</p>

有很小很小的声音在她心里说：此战方休，此局方终；世间万有，尽皆归无！</p>

*</p>

第二天，太微先找了白琅。</p>

他派人来说有要事相商，必须单独前往。</p>

白琅只能跟应鹤道歉，然后孤身上山。</p>

到文始殿，太微一个人，手里正捧着个龟甲在看，上面的斑驳痕迹也不知道是不是字。</p>

“太微上人……”</p>

“叫师尊。”</p>

白琅老老实实叫了。</p>

“你最近没事吧？步留影那边应该暂时不需要你。”</p>

听他这口气，白琅觉得自己可能要加班了。她忙问：“师尊有什么事儿要吩咐的？”</p>

“你准备准备，陪我去趟万缘司。”太微把鬼甲翻了一面，“马上就到东王圣公五千岁诞辰了，还是要去意思一下的。我们门派毕竟有这么多人在万缘司任职，不能让朝稚脸上太难看。”</p>

东王圣公这个名字白琅记得啊，昨晚应鹤才写给她看过！</p>

“可您之前不是把琢玉上人派去万缘司了吗？为什么不让他陪您一起……”</p>

太微扔了龟甲，俯视着白琅，怒斥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问题！到时候我通知你……哎我说，你倒是弄身能穿出去的衣服啊？这都是什么破烂……”</p>

白琅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自己有什么适合露脸的地方，最后还因为犹豫不决被太微骂了一顿，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被轰走了。</p>

她走回家的路上突然记起太微俯视的眼神。</p>

……这个便宜师尊该不会是找遍全灵虚门只找到一个比他矮的，这才放心带出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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