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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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城主府太大！！</p>

折流淡然答道：“哦，那我也没办法。”</p>

可不是吗……</p>

白琅叹了口气，走进房里，现他在榻上打坐，青丝未缚，披散如瀑，与云流白衣十分相衬。她倒是很少看见折流这副随意的样子，可能他对灵虚门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吧。</p>

“我刚才去听太微上人讲法了。”</p>

折流了然道：“听不懂是正常的。”</p>

白琅靠在床柱上，郁闷地说：“他觉得我还不如直接走采阳补阴、夺天造化这类以积累为主的路子。”</p>

折流微微睁眼，视线落在她脸上：“这类法门仙道也有。”</p>

“啊？”</p>

“修道讲究‘取而不用’，所有功法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取的东西不同罢了，如明暗清浊、男女之欲。我所修剑道是取天地大势，你所修丹道是取五行阴阳，其实并无差别。如能将造化全数夺来，而自身不失一分，在仙境便可称‘无漏真仙’，魔境可为‘无妄真魔’。”</p>

白琅一直觉得“采补”应该归在歪门邪道里面，原来世上所有修道者都在采天地万物而补己身啊。</p>

折流示意她坐下，然后接着讲道：“太微上人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比如采阳补阴，如果有人愿意配合，那你在‘采阳元’这步就没有滞碍，完全可以一步登天。”</p>

“我没想过……”</p>

“唯一比较难的是‘守阴元’。按照‘取而不用’的原则，仅采阳元其实只成功了一半，后面那半如何只采不用才是关键。”</p>

白琅一脸懵逼。</p>

折流觉得她可能没听明白，于是强调了一下：“我在讲房中术了。”</p>

“……我知道。”白琅艰难地点头，“原来……呃，阴元……还能控制的？”</p>

“如果能保持清醒就会很好控制。”</p>

白琅感觉学到了很多知识：“如果不能呢？这个……过程中……应该很难保持清醒吧？”</p>

折流微怔：“没关系，我可以在你快守不住的时候给你一剑。”</p>

……你说什么！？？</p>

“那个，我去复习一下太清真王律总序。”</p>

白琅连滚带爬地从他房里跑出来了，心想还是老老实实修炼比较靠谱。</p>

她记性好，经历了折流带来的巨大惊吓之后，还能一字不落地默写出总序全文。而且经过反复记诵，查证典籍，逐词逐句地分析之后，也大概能明白这篇总序在讲什么。</p>

和妙通五行术一样，太清真王律的总序也会用自己的理论来阐述世界的存在。妙通五行术觉得世界是通过众妙之门演变成型的，而太清真王律觉得世界是从无到有，混沌元始中辟出天地的。</p>

之所以心法不能兼修，是因为它们都奠定在自己的世界理论基础上，必须先认同这个原则才能修行后面的东西。如果在修为有成后改修其他心法，就相当于推翻了修行者之前对世界乃至自身的全部认知，是接近形神俱灭的巨大打击。</p>

白琅的修行是以妙通五行术为基的，但是理解太清真王律的总序或者学其中的法术、参考仙境丹道的进阶方法……等等这些都没问题，只是不能以它为基修行太清真气罢了。</p>

她看着自己写得密密麻麻的摘记，一抬头才现天光黯淡，已经入夜很久了。</p>

她关上窗，合卷叹息。</p>

道理是简单的，她都懂，可是为什么呢？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个太好懂了，她理解，可是为什么？太空未成，元炁未生，元始之中，凝神结胎，终成混沌，这个难一点，但认真查过典籍之后也能理解，可是为什么呢？</p>

这样那样的道理她都懂，可是为什么呢？</p>

“悟”之一字，只是差个“为什么”而已，却区分了天地云泥。</p>

室内归于黑暗寂静，她坐在床上，照惯例打坐修行。</p>

灰黑色的真气迟钝缓慢地流动，和往常一样，只不过比筑基前壮大些。筑基之后，她的气穴也扩张不少，能够容纳更多的真气，所以需要比以往更辛勤地积累。</p>

她视线跟着真气流动，忽然现不知何时竟也习惯了用映镜的能力去观照真气。</p>

一个大周天结束，她抬手立镜对着自己。</p>

月光雪亮，镜中她微蹙着眉，擎天心经正在额上微微光。</p>

瑶池圣境中，她虽然消耗了极大的天权“入镜”攻击无面人，但杀死无面人后，其天权和擎天心经也让她得到了非常庞大的补充。</p>

这就意味着她可以更多的使用“入镜”，干涉镜中世界。正好，她也需要一个可以帮助她感悟世界开辟、功法演变的工具。</p>

‘不如就在镜中创世吧。’她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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