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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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霜前辈。”言言忽然又有点不清醒了，“我见过他，前些日子。”</p>

白嬛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嗯，知道了。”</p>

“我真的……见过……”</p>

白嬛鼻尖一酸：“我知道。”</p>

白嬛跟言言呆了一阵，看着她入睡才离开。</p>

她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第二天言言忽然消失，桌上留书一封“我去找白言霜前辈了”。白嬛一看到琢玉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只恨自己不能一剑上去让言言痛快地当个寡妇。</p>

“她找累了，找不到，自然会回来的。”</p>

这是不临城女婿的原话。</p>

*</p>

扶夜峰山下一大片都是森林，普通散修不得入内。</p>

森林外围有些修道者的镇子，但成规模的城市很少，白琅一行人驱车至此的时候，在一处客店落脚，正好客店里因为一件事吵得沸沸扬扬。</p>

“我亲眼所见，你们可别不信！”一个满脸醉态的酒糟鼻老道说，“夜行天就在峰主墓前站着！一动不动！我腿都打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来！”</p>

“胡说八道，你真见着了夜行天，还能在这儿吹牛？”</p>

“就是，少喝点酒吧。”</p>

其他人不信他，一顿奚落。这酒糟鼻老道气不过，摔了酒坛子，摇摇晃晃地离开客店。白琅追在后头，老道走得快，几个拐弯就入了角落。</p>

白琅小跑着把他拦下：“你在哪儿见过夜行天的？”</p>

老道打了个酒嗝：“白、白言霜墓前。”</p>

钟离异曾经说过，十五年前一战，夜行天敬重峰主豪情，为他立衣冠冢而去。仙道很多人引以为耻，所以又给移了个地方，重新立碑建墓。</p>

“你说的是哪个墓？是当初他们一战之地，还是后来移去扶夜峰的……”</p>

白琅话没说完就被老道打断：“当然是衣冠冢前。嘁，都嘲笑我老道，就不许我道法精深，跟夜行天打个照面还好好活下来了？嗝……”</p>

他又打了个酒嗝，往地上一倒就呼呼大睡起来。</p>

白琅扯了块人家摆摊剩下的布给老道盖上，然后才转身离开。</p>

她一直在想心事，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背后跟了个轻快飘忽的步伐。</p>

重新回到客店，正好罗戬给几个孩子收拾完行李，准备下楼喝点酒坐坐。她一见白琅，脸色有点古怪：“是你朋友啊？”</p>

白琅怔了怔，以为她说的是那个醉酒老道——她刚才突然冲出去也没跟几人说。</p>

“不是，我找他问点事。”</p>

罗戬表示理解：“哦，那你们谈。”</p>

白琅觉得奇怪，但罗戬已经下了楼，她也不想再问。</p>

往里走一点，碰见楚扶南，他脸色也很古怪：“你刚才出去就为这个？”</p>

白琅以为他听见罗戬跟自己说话了，于是点头：“是啊。”</p>

楚扶南脸都涨红了，气冲冲地跑下楼。他青春期快到了，总喜欢想些有的没的，白琅也没有多虑。</p>

再往里走一点，玉成音又从房里出来，她看见白琅也是一副很奇怪的脸色，但立马就掩了下去，低声细气地问好：“姐姐好。”</p>

白琅可从来没听她叫过自己姐姐，顿时心花怒放地摸了摸她的头：“妹妹好。”</p>

玉成音脸色更奇怪了，一扭头回了房里。</p>

白琅心说这些大的小的怎么换个地方性格就突变，她有点适应不了啊。</p>

她住在靠里面的地方，鬼之野在她对面，钟离异和折流在她两边。开门的时候，隔壁钟离异正好抱个枕头走出来，口中说“哎我不喜欢碎花的，给我换个鸟雀的呗”。</p>

然后他抬头一见白琅就愣了。</p>

“你……这是从哪儿……？”</p>

他费解地问，问到一半说不下去，于是“砰砰砰”地敲隔壁折流的门，把对面鬼之野也给吵出来了。</p>

折流出门只看了一眼就直接成剑势。</p>

鬼之野拉车劳累，还在揉眼睛，揉着揉着动作就顿住了。</p>

他指着白琅身后说：“这不是城主吗？”</p>

白琅“啊”了一声，猛地回头，正撞上灼灼红裙，双鱼玉坠，和一双毫无人气的空洞眼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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