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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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琅红着脸捂住心口：“他突然喜欢上我了？”</p>

钟离异气得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跟孔慎学坏了？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不确定，不过既然他敢用，你就不要客气地学，知道不？”</p>

“这不好吧……”</p>

钟离异恨铁不成钢：“哎哟你怎么就不懂呢？其他人花多大力气拜入化骨狱，一步步踩着死人路从外门混到内门再成为亲传，然后得授六隐文中的一两个！现在有人在你面前把六隐文全展示了一遍，还是按三十六阴、三十六阳分章节给你排好的，你犹豫个什么劲儿！”</p>

白琅按住他那张摇来晃去的凳子，认真讲道：“我觉得不对，还是应该先问过他再说。”</p>

“照你这么说，那些观前辈斗法然后有所感悟的都不对咯？”</p>

“自然不是，观斗法而有感，感是他们自己的。但是见法而私学，学到的是别人的。”白琅细致地驳回去，“我觉得十绝境为各自秘法设门槛总有它的道理，直接拿有点不好。”</p>

钟离异每次都被她说到没脾气。</p>

他起身，丢下一句：“那你去问他，要是真愿意教，我就教你御剑飞行。”</p>

从沙漠回来之后，白琅跟折流、钟离异两人求过好几次学御剑飞行的事情。结果折流不表态，钟离异当然不能绕过他来教白琅，此事也就被搁置了。</p>

他现在放这话是觉得白琅不可能搞得定对方。</p>

没想到白琅特别开心：“好好好，我明天就去买剑。”</p>

这一脸板上钉钉的样子，钟离异还真有点慌。</p>

下一夜，风有点湿润，宫殿里的野草都往阴影中瑟缩。</p>

白琅好不容易熬完了三十六阳、三十六阴的折磨，从颈背到腿弯，没一处不是疼的。她瘫坐在台阶上面，大口呼吸着带点草木清香的空气。</p>

“前辈啊……”她喘着气问，“这是六铭隐文炼体法对吧？”</p>

封萧刚要离去，听她这么一说不由皱眉：“是。”</p>

“那您每天这么用，是想教我吗？”</p>

封萧用复杂的眼神看了她很久，最后转身离开，什么都没说。</p>

白琅连忙从台阶上跳下来，跟在他背后叫道：“前辈，对不起，冒犯了！你要是真想教，可以直接一点，不用不好意思的……”</p>

封萧快步消失在了她面前，下一刻就出现在内司劫缘阵里。</p>

从劫缘阵出来，面前是空荡虚无的天际，周围云雾笼罩，连脚尖都看不见。金柱玉阶连绵成片，半虚半实，眨眼就被微风吹散，消失在触手不及之处。</p>

也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面前又是高不见顶的玉阶，阶下有金童玉女侍奉。拾级而上，最顶端有不规则的碎块状寒玉，周围有玉幕连成片遮挡。</p>

封萧踏上去的时候，玉幕被微风撩起，未见其人，先闻其笑声。</p>

幕中人声似环佩相撞，清朗通透：“瞧瞧，自己挖的坑，如今想怎么填？”</p>

封萧进入幕内，看见司命侧卧在寒玉上，手里拿了把粗齿的羊角梳在理头。他从司命手里夺下了梳子，黑着脸说：“头都快掉没了还梳？”</p>

司命又笑，笑着笑着就咳起来，他抬袖掩嘴，侧过身道：“别拿我说事，你就讲讲吧，教还是不教？”</p>

“谕主，您怎么看？”封萧问。</p>

司命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白，嘴角笑意难掩：“问的是你，自然由你说了算。”</p>

“是您让我去试她天权的……”</p>

司命愉快地点头：“是啊，但是法子是你自己挑的，与我何干？”</p>

“……”</p>

最开始现白琅身份是在竹林里。</p>

司命那时候闲得无聊，化风看封萧教纪雅之法术，白琅一出现他就感觉到了。但她使用天权的时候不像击钟人或者他自己，周围没有钟声、清风之类的异象能够判断。所以要想知道具体能力，必须逼她再用天权。</p>

后来正好提拔司缘人，封萧为了能同时看紧纪雅之和白琅，索性就把她们俩安排在一起了。</p>

那次白琅还真动用了很庞大的天权。不过夜行天打了个岔，封萧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他身上，也没能从白琅这儿看出什么具体名堂。</p>

司命第一次见面之后就推断出，白琅的天权很大可能与信息获取有关。所以封萧完全可以把她想要的消息摆在她面前，然后引诱她使用天权。</p>

可是封萧也没想到白琅的想法比司命还简单粗暴，她直接开口问了……</p>

“谕主……”他无奈地低头，“您做决定吧。”</p>

司命将掉下来的头一根根拾起来，束作一把，细细摩挲着：“她修妙通五行术，但不认识衣清明，所以应该是夜行天那一脉的。”</p>

封萧点了点头。</p>

司命垂眸略一思索，嘴角笑意始终不去，眼睫似蝉翼轻拂：“你自己若是不介意的话，大可以教她。以后碰上夜行天，估计他脸色会很好看。”</p>

封萧脸一黑，原来这位还记恨着夜行天在化骨狱说他的那几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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