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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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看着那宫女离开之后，周蓉烟的目光就再次落在了凌香寒的身上。</p>

她道：“凌司乐，你到底想做什么？”</p>

“奴婢名叫芙蓉，不知晓您口中的凌司乐是何许人也。”凌香寒面色平淡地说道，寻了帕子将桌子上的水渍擦了擦，丝毫不见被戳穿的心虚。</p>

周蓉烟看见她的态度，皱了皱眉头，好半天都不说一句话，就在凌香寒觉得是时候离开时，周蓉烟又开了口。</p>

“卫峥已经派人在寻你，与其被找到，还不如自觉回来的要好。”她也不恼，端起凌香寒给她沏的茶，递到嘴边，正准备喝下去，但是杯沿刚刚触到双唇，她又放了回去，这杯子里的香气还真是让人熟悉的咬牙切齿。</p>

周蓉烟脸色铁青地看着凌香寒，连口水都不让喝，她倒是心眼好得很！</p>

“司乐大人，奴婢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凌香寒看着周蓉烟的神色，心情倒是好得很。</p>

“你不要后悔！”周蓉烟咬牙看着她，软硬不吃，自己也是奈何不了她。</p>

凌香寒笑了笑，并不回应，这些年周蓉烟与她争锋相对的，少不了的是乐趣。周蓉烟在同辈里是极其优秀的，她的心思也并不是那般的坏，要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家，怕也是佳人，只是可惜了，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走了。</p>

“卫峥若是两日寻不到你就会启程。”临走的时候，周蓉烟还是开口道了一句。</p>

凌香寒没有回头，她只是勾了勾唇。</p>

看，这人多心软，可是怎么就要去干那些刀起人头落的事情！年关刚过时，齐皇在大殿内寻欢作乐，她们却在粘稠的鲜血里打滚，这笔账又该如何算！</p>

出了院子，凌香寒还是准备去大堂瞧一瞧。此时卫峥应当是和赵骁在一起，她心中还有一事并不明了，卫峥带的人数并不少，昨日怎么会与赵骁打了个平手？卫峥又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她所获的音信并不多，也许能听到些什么也不一定。</p>

凌香寒很快就回到了大堂外，赵骁正在招待卫峥，同座的还有赵骁手下的一些官员，阿谀奉承的话自是不少，凌香寒站在柱子后头，并不显露自己。</p>

“卫将军此次在我宓城遭遇山贼，我必当严查，好给将军一个交代！”赵骁说道。</p>

“有劳大人。”面色平静地回应了一句，卫峥并不放在心上一般，宓城出盗贼，专劫贡品已不是新鲜事了，他自然是不指望这位城主大人。</p>

谈言之间，凌香寒算是听出来了，看来卫峥是不知晓赵骁谋反的事情，只当他是个混吃混喝的城主罢了。京官下放，除了逞一逞官威，收一收贿赂还能做些什么？卫峥对赵骁是不冷不热，赵骁这热脸贴冷屁股也装不下去了，几番交谈之后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赵骁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p>

“你这婢子，没看见将军酒盅里的酒都尽了，还不快满上！”赵骁转移话题，怒斥了一句。</p>

凌香寒低着头在想着别的事情，瞬间安静的气氛让她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这才现赵骁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眼里带着怒意，怕是她方才走神的事情被他记在了心上。</p>

“是，奴婢这就给将军满上！”她敛起神色，轻轻一笑，屋里看着她的官员心中一晃神，这婢子笑得真好看！</p>

凌香寒面上也不显出厌恶，虽说她本意并不喜那些露骨的目光，倒是卫峥，连个余光都没有给她，她也乐得他这孤傲的性子，省的她还想着如何应付他。她挪着小碎步朝着卫峥走了过去，拎着酒壶给卫峥满上了酒，端起酒杯递了过去。</p>

“将军，请。”她低头敬上，卫峥没什么神色地接了过去，那赵骁方才也不过是在找台阶下，他也不会不识趣的拂了他的面子，他有皇命在身，不适宜招惹是非。</p>

见他接过了酒杯，面上并无怒意，赵骁这才放松了许多，心情大好，不免多看了这婢女两眼，他倒是第一回现长得这般好看的使唤丫头，如今才现确实浪费了些。</p>

卫峥并不看她端起酒杯递到唇边，正欲饮下，却在瞬间停下了动作，他眯起双眼，目光变得危险，看着正想要退下的女人道：“抬起头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