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坐实‘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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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短途旅行结束后, 回家的车上只剩下四个人。</p>

楚爸楚妈又接着浪漫去了, 宋朗负责送黄元宝回家，唐西周接到了他爸爸打来的电话，似乎有什么急事, 回父母家了。</p>

车上人少了, 兴致也减少了不少, 江北北和秦元一上车，就双双昏睡了过去。严清明和楚尧换着开车，闲聊着驱赶睡意。</p>

严清明问：“我见你收拾行李的时候，还拿了本《追忆似水年华》，催眠用吗？”</p>

“差不多。”楚尧转头看了眼熟睡的江北北，小声说道，“研究一下，这本书哪里和我像。”</p>

“研究出来了吗？”</p>

“有点眉目了。”楚尧笑着点头, “可能在她心里，我太意识流了, 不好懂, 不接地气, 太乱。”</p>

“她？北北吗？”严清明打了个哈欠, 笑道, “总觉得你们活的很有意思, 她拿书形容你, 你也拿书形容她呢？”</p>

“是啊。”楚尧回答, “我觉得她也像这本书。”</p>

严清明：“哦？你是说, 她也让人读不懂的意思吗？”</p>

“不……是没有主线，想得太多，奏效的事却做得太少。”</p>

尽管听不太懂，但严清明还是顺畅的接了他的话，点头道：“挺有意思的。”</p>

“二哥回那边去，你不放心？”</p>

“没有啊。”严清明摇头，“我表现很明显吗？”</p>

“稍微有点。”楚尧说，“每个人的呼吸频率会影响到周边的人，心乱呼吸声也会乱，我坐在你旁边，也会受到影响。”</p>

“哪里看来的冷知识？”</p>

“自己乱说的。”楚尧笑，“其实是诈大哥的。”</p>

“你心眼儿最坏，以前我跟老二的事，就是你诈出来的。”严清明点了一根烟，打开了车窗，又扭头对开车的楚尧说，“我说这个坏不是贬义词。”</p>

楚尧笑眯眯道：“我知道。”</p>

冷风灌进车内，江北北醒了，换了个方向，闭着眼听两个人闲聊。</p>

“其实我不是很想说，以前不想，现在也不想。”严清明捏着烟屁股，轻轻笑了一下，像叹息声，“我们也不混圈，也不跟别的交际，就是想老老实实沿着日子本身的轨迹过下去……不太一样吧，所以被你诈出来后，我心乱了好几天。但老二是想说的，他这人脾气有些拗，他什么道理都明白，但就是不服气……我也知道他心里头的想法，经常跟我讲，有什么大不了的，就过个日子，凭什么不能说。唉……老二有时候能把人气疯。”</p>

江北北刚想表看法，就听严清明接着说：“北北也是，就不该让她给老二瞎打气，小姑娘懂什么，只懂哥哥们想什么，不懂人心人性。这事真的不能说，也不能过多关注。我们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仅限于此……提起来，就只是二单元俩大龄单身青年，心里有毛病也好，身体是有毛病也好，总之是一辈子没结婚……我觉得做到这一步就不错了。到我或者老二死了的时候，碑上就写，爱人严清明立或者爱人唐西周立，这就行了。别的也就养老什么的，我们单位挺好的，我不愁，没孩子也不愁。”</p>

“大哥，你领养一个可能性大吗？”</p>

江北北突然冒出来问他，严清明吓的一蹦，烟灰抖落，烧到了手，手指微微颤动了下。</p>

“就没这个打算。”严清明说，“还是别祸害别人家孩子了……”</p>

“没事大哥，我还年轻，你跟二哥都是我亲哥，你们要是老了走不动路了，我就给你们养老。”</p>

严清明掐灭了烟，回头给她笑了笑，道：“唉，换个话题吧，太沉重了。尧儿，先给我送东山，我也回去一趟。”</p>

到底还是不放心。</p>

送走严清明，秦元终于醒了，抱着行李包，脑袋抵在车窗上，茫然又乖巧地坐着。</p>

“……我幻听了。”他说。</p>

江北北好奇：“听见什么了？”</p>

秦元回答：“我家的麻将声。”</p>

江北北大笑起来。</p>

秦元：“又要回去搓麻将了……”</p>

“你不期待？”</p>

“我第六感告诉我，我今天的运气不佳。”</p>

车到了院内，秦元上楼，江北北去门口市买零食，她提着零食袋边吃边走，到楼道口跺了跺脚，喊了声过年好，楼道里的灯应声而亮。</p>

江北北一抬头，看见楚尧就站在家门口。</p>

江北北含着糖，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哈了口葡萄味的气，笑吟吟道：“晚安吻，这次我来亲你。”</p>

亲完，楚尧没动，轻轻咬耳朵，说道：“我没带家门钥匙。”</p>

“啥？！”</p>

“家门钥匙。”楚尧说，“我爸妈没给我。”</p>

“你的呢？”</p>

“没带。”楚尧笑着说，“我看……我还是到秦元家借住吧。”</p>

“不不不！来我家……”</p>

楚尧眼里尽是温柔如水笑的意。</p>

江北北轻咳一声，稍稍谴责了自己的不矜持，而后理直气壮道：“你明天要上班，三哥他家要打麻将的，你肯定休息不好。先来我家，你要觉得不方便，等四哥回来，你去他家借住就行。”</p>

楚尧点了点头，靠在旁边等她开门，江北北心中激动难耐，脑海中已经开始幻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激情画面了，呼吸和手都不稳了，对着钥匙孔努力了半天才把门打开。</p>

江北北原本是想敞开门，热烈欢迎他来，然而一开门，被里面的臭味熏的，立刻忘了词。</p>

江北北这才想起，家中还有一借住的猫：“好酸爽……尧哥你坐。”</p>

江北北捏着鼻子去给猫铲屎，这只名叫鳌拜的猫雄赳赳气昂昂，趁有人铲屎清扫猫砂盆，又现场表演了如何生产新鲜猫屎的新春贺岁节目。</p>

江北北：“呕……”</p>

“尧哥你先坐，我去扔猫屎。”</p>

江北北出门去了，楚尧把屋内窗户打开，回头看不到猫了，追到卧室，见那猫趴在床上，眯起眼看着他，眼神十分不屑。</p>

“你刚上完厕所。”楚尧见它轻车熟路在江北北的嫩蓝色少女床单上蹭猫屁股，长眉微皱，他脱掉外套，叠好挂在椅背上，跪在床上，把这只猫抱在怀里。</p>

猫勾头咬他，被他捏住下巴，调戏了鼻子：“这不是我们该来的房间。”</p>

“你可以的。”江北北听到了，扒着门边说道，“尧哥你今晚睡这里，四哥刚打了电话说今晚也不回了，你就在我家住吧，我睡奶奶那屋，这张床让给你。初一才换的干净床单，放心睡。”</p>

楚尧笑道：“那可能睡不着。”</p>

“……”江北北差点来一句，睡不着，那我们干点别的？</p>

她咽了这句话，憋得胸疼，双手扇着风给脸降温，尴尬地咳了一声。</p>

洗漱完，江北北看到楚尧整理沙，愣了下，叫住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