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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傅华并没有去见秦屯,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如果曲炜的后继者故意给自己难堪,那驻京办这个地方也不是不可以离开的。
秦屯也一直没找傅华,只是刘芳常常会不在办事处,就是回了办事处见了傅华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然没有了当初的恭敬。林息虽然没有刘芳表露的这么明显,可是也找理由从办事处溜走。傅华清楚他们是向秦屯献媚去了,心里不耻这二人的小人嘴脸,反正他估计自己在驻京办的时日也不会太多了,就任由这二人去胡闹了。
原本傅华以为秦屯既然不待见自己,他就装糊涂不露面,等秦屯要离开北京去送送就行了,没想到他这个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就在傅华以为秦屯将要离开北京的时候,秦屯把电话直接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傅华接通了,秦副市长,有什么指示吗?
秦屯很不高兴地说,傅华,什么意思,我到了北京这么些天除了接我那天露了面,再就不露头了,就是这么接待领导的吗?
傅华对秦屯的态度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秦副市长,您别生气,我只是不太清楚您这一次来北京究竟是干什么来了,为公吗,市政府那边也没说您要来开会还是干什么的,为私吗,您有没跟我交代您的行程。我是怕您有什么不方便公开的,我去了反而惹您讨厌。再说,这些天我们驻京办在您身边也有人在,相信您有什么要求会有人转达给我的。
傅华跟海川市政府那边的了解过,秦屯这一次来北京并不是为了什么工作而来的。
秦屯说,还挺有理的?
傅华笑笑说,不敢,您如果只是打电话来批评我的,我虚心接受就是了。
秦屯火了,傅华,这是什么态度?没有人能管得了了是吧?
傅华心说我的驻京办又不是由分管的,就是有人能管得到我也不是,便不卑不亢地说,秦副市长,如果您再没有别的事情,我要挂电话了。
秦屯气哼哼地说,行啊,傅华。好吧,我先不跟计较,马上赶到昆仑饭店的上海餐厅来,我在这里宴请一位朋友,来参加一下。
傅华只是很不爽秦屯对自己的态度,并不是一定要跟秦屯闹翻,听秦屯要自己参加酒宴,就梯下楼,好的,我一会就到。
到了昆仑饭店,进入上海餐厅的门楼,绕过光影迷离的木质影壁。延鹅卵石铺就的小巷,走进宛若进入月华辉映下的江南望族宅第,小桥流水迂回,翠竹花木婆娑,粉墙乌窗里灯火依稀;再走上几步,感觉又不同了:金龙在穹顶盘绕,藤萝沿石壁蔓生,乾隆御题和宫廷藏品随处可见,简直是帝王行宫的再现!
徜徉在小桥流水的中式庭院,有一种如歌般的梦幻感觉。尤其是在那条曲曲弯弯的小径里,只见仿真的藤萝枝叶在同样仿真的水瀑中泛着润泽逼真地摇曳摆动,令人有理由相信它会真的活过来一样。
傅华心说这秦屯倒是会挑请客的地方,傅华身边并没有爱吃上海本帮菜的朋友,因此上海餐厅他还是第一次进来。
傅华暗自庆幸带了卡来,他知道秦屯说的好听是要自己来参加宴会,实际上最大的可能是想要自己会账,这个地方肯定是贵的要命,带了卡来相信还足以应付。
在单间里,秦屯、秘书小李、刘芳和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已经等在那里了,中年男子背后站着两名虎背熊腰的保镖似地人物。这种情形傅华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不是没见过有钱或者有权势的人物,但象今天这位先生背后如影随形跟俩保镖的还是第一次见。他不禁疑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啊?有必要这么招摇吗?
打从看到那位中年男子,傅华就明白了秦屯为什么要选在这里请客了,这位中年男子一副江浙一带的长相,以傅华猜度,大约应该是上海人。果然这男子一开口就是一副上海阿拉的腔调。
秦屯介绍男子说是许先生,并没有具体说许先生具体是做什么的,但从秦屯恭敬的态度上看,这个许先生一定是一位很重要的人物。
刘芳和小李冲着傅华笑笑,算是打了招呼,傅华心说刘芳倒是一点都不遮掩了,看来曲炜被调走,秦屯没有了管束,开始张狂了起来。
秦屯对许先生说,许先生,您住昆仑饭店这里,也比较熟悉上海菜,您来点菜吧。
许先生也没客气,张嘴就点了山楂基围虾、双色扣素丝、干烹鲥鱼、蟹粉翅汤等菜,一看就是老饕,很懂得点菜。
这顿饭吃的气氛有点诡异,那两名壮汉一直面无表情直直地站在许先生的背后,看着在座的人吃,似乎就是在吃饭这个时候可能也会有人危及到许先生的安。傅华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只是被两人搞得心里别别扭扭的,加上最近发生这么多事让他也没心情细品,因此虽然上来的菜品精美异常,他却有点食而不知其味。
秦屯却没受两名壮汉的影响,跟刘芳两个在酒桌上一味地讨好许先生,说了很多让人肉麻的话,听得傅华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不容易这一场宴会到了尾声,秦屯示意傅华出去把帐给结了,傅华就去了前台,说要结账,前台小姐说,谢谢先生,九万五千快。
傅华愣了半天,他原本以为今天撑死了就几千块而已,便问道,说多少?
前台小姐说,九万五千块,先生。
傅华问道,就这么一顿饭就九万五千块?们这里也太宰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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