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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说:“穆广的事情开始是中央党校的一个同志跟我说的,他原来跟我工作过一段时间,我也就是跟他了解的穆广在中央党校的学习情况,今天东海方面去中央党校抓穆广没抓到,就跟党校通报了情况,这个同志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就在晚上给我打电话汇报了。现在根据东海方面的说法,说是这个穆广保养了一个情人,然后利用这个情人开的公司作为受贿的中介,大肆在海川接受一些地产商的贿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穆广跟这个情人产生了矛盾,穆广就杀了这个情人,还将这个情人分尸,为了毁尸灭迹,将尸体抛到到了大海之中。”
孙处长倒抽了一口气,说:“这家伙这么狠?那怎么又会被发现了呢?”
赵老说:“这家伙自以为做的人不知鬼不觉的,十分高明,但是他忘了最致命的一点,他在用箱子装尸体的时候,没有检查箱子里有没有其他的东西,结果偏偏那个女人把身份证放在箱子里的夹层里了,于是他的罪行就败露了。”
孙处长说:“他怎么会这么愚蠢啊?”
赵老说:“我想他杀了人的当时肯定是慌了神,又怎么能把箱子检查一遍呢?这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小孙啊,穆广这件事情你要引以为戒,贪污受贿包情人这种事情以后你千万不能做啊。知道吗?”
孙处长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老爷子。你放心,我是你带出来的兵,绝对不会像穆广胡作非为的。”
赵老说:“你知道就好。”
孙处长说:“不过老爷子,这件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就算是东海方面发现了穆广养那个女人的尸体,他们怎么会一下子就联系到穆广身上了?你不觉得他们来得太快了一点吗?”
赵老说:“这点并不奇怪,郭奎他们早就对穆广有所怀疑,暗地里安排纪委在调查穆广呢,这件事情一出,正好给了他们一个突破口,所以他们马上就来北京抓她了。”
孙处长说:“那郭奎早就知道这一点,你跟他提穆广打招呼的时候,他还那么应承你?怎么他也不提醒你一下啊?”
赵老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意识到骗他的人不止穆广一个,郭奎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欺骗了他的。
赵老看了看孙处长,叹了口气说:“看来我退下来之后,地方上的同志不再拿我当回事情了。”
孙处长心中也在为这件事情生气,这个转变实在太快,刚刚他还在跟穆广说,郭奎答应赵老要提拔重用他,转过头来东海省纪委的人就已经来到北京抓穆广了,这让他一时心理上很难接受,尤其是某种程度上郭奎是在利用他和赵老麻痹穆广,让穆广身在局中而不自知,直到被人找上门来为止。这等于说郭奎和东海省那帮人根本就是在耍弄他和赵老呢。
组织部出来的人向来是见官大一级,孙处长又是跟赵老做过秘书的,地方官员对他从来就是很尊敬的,他和曾受过这种戏弄啊?孙处长心中恼火,就说:“老爷子,我觉得这个郭奎也实在是太可恶了,现在我们私下说幸好穆广并没有被抓住,如果他现在被抓住了,把这把壶的事情给抖搂出来,那您可就很难堪了。”
赵老瞪了孙处长一眼,说:“你胡说什么,这把半瓢壶我只不过是欣赏一下,我又没说要他的。穆广抖搂出来我怕什么,这把壶交给他们就是了,难道他们还能拿我怎么样吗?”
孙处长说:“那他们肯定不敢了,不过与您的面子上总是不好看那。我觉得这个郭奎可恶的地方是在他明知道穆广已经在被调查了,还假装没事一样应承您,这不是做好个套子等您往里钻吗?我觉得他是故意这个样子的。”
赵老说:“你瞎说什么,郭奎同志怎么会这个样子做呢?都是你了,人不了解清楚就往我这边带,差一点就害到了我。”
孙处长说:“老爷子,事情也许不是您看到的那么简单,这个穆广也许我没了解清楚,这是我的错,可是另一方面我也觉得东海省那帮人在玩我们呢。您可能不知道,那个海川市的市长金达是郭奎的嫡系人马,是郭奎一手拉拔起来的,当初郭奎那么轻易答应您让穆广接替金达做这个市长,我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他怎么这么轻易就能放弃他的嫡系子弟兵呢?现在我明白了,他们是早就算计好要整掉穆广,所以才会那么轻易地答应您。也许还是您打的招呼害了穆广呢?他们本来可能还没这么快下手,您这么一打招呼,他们怕拖久了事情跟您不好交代,所以才会这么快来北京抓穆广的。”
赵老火了,说:“胡说八道,小孙啊,你别这么信口开河好不好?”
孙处长说:“不是的,老爷子,你不了解东海省那边的情况,我说这些话并不是毫无根据的。您知道穆广为什么托我带他来找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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