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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人呢？”</p>
“她……她刚回来就被老爷派去执行公务了。”</p>
张明净抬步便往张慎来那里走。</p>
他俨然已经猜到了点什么。</p>
“诶公子——”晁灵拉住他，“你别去找老爷。”</p>
“跟我说实话，慧姨到底怎么了？”</p>
晁灵还想坚持之前的说辞，被张明净严正打断了。</p>
“别想用这套话瞒我，你们也瞒不住我。”</p>
晁灵还是不能说。</p>
“是不是我爹让你对我撒谎？”</p>
“公子，求你了，你就别再问了。你能帮我去找慧儿，我已经很感激你了，后面的事情都与你无关了。”</p>
“怎会与我无关？你们都是我张府的人，你们的事情都跟我有关！”</p>
这话，让晁灵差点落下泪来。</p>
方才，慧儿的尸体被人送回来时，晁灵跟张慎来两人都看到了。</p>
只能说薛景韫太狠了，人死了还不算，还要死后处刑泄愤。</p>
可面对着薛景韫让人传过来的话，大人在一阵沉默后，还是选择了维护薛景韫。</p>
那时候，晁灵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心直达心房。</p>
他们这些人，终归只是替人卖命的，比不上主子们在大人心里的地位也很正常。</p>
但为什么还是有点悲凉呢？</p>
替慧儿，也替自己。</p>
难道他们这些人，生来就低人一等，这一生都永远改变不了吗？</p>
直到听到张明净的话，让晁灵的内心又逐渐热了起来。</p>
也就是在这一刻，晁灵做出了决定。</p>
以后她唯一效忠的人，便是张明净！</p>
之前大人将张府的势力都交给了公子，但他们这些人习惯了听张慎来的，所以哪怕如今当家的变成了张明净，张府做主的还是张慎来。</p>
他们本以为这两者之间也没有什么区别，直到今天，才知道区别大了。</p>
这不是说张慎来就不好，这些年也没亏待他们。</p>
只是，晁灵忽然意识到，她的内心里早就不把自己当一名飞罗使了，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p>
她做不到像以前那样，看着好姐妹死在自己以前，对皇后对太子殿下都不敢生出半点恨意……</p>
这次，她想为慧儿讨个公道！</p>
张慎来见到张明净过来，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晁灵，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了。</p>
“净儿，慧儿的事情爹也很遗憾，但她对弦南皇后不敬，有此结果也怪不得人。”</p>
“爹！过去孩儿一直很尊敬您，您欣赏的人，孩儿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说什么。但孩儿今日就想问问您，弦南皇后就那么好吗？对您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她的儿子在我大闽杀人，你也可以说服自己接受？”</p>
“净儿，这事情我会给一个交代。”</p>
“爹打算怎么交代？慧姨可是没了一条命！”</p>
“你难道还想逼爹不成？”</p>
“爹，这些人跟了您多年、为了您、为了大闽在各国奔走、出生入死。他们不是什么飞罗使了，他们都是我大闽子民，这里是他们的家！他薛景韫，一个燕离前太子、西荣的人，在我大闽的国土、在慧姨他们视为家的地方，被一个外人给杀了！你这位家主都不想着为他们做主、还要为别人遮掩吗？”</p>
张明净一句又一句有力的质问，让张慎来不住后退，答不上话来。</p>
站在张明净身后的晁灵，默默红了眼。</p>
张慎来扶着桌子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问张明净。</p>
“那你打算怎么办？”</p>
“薛景韫杀人，当然要依律来办。”</p>
“他不是大闽人，你真的认为以他的身份，杀一个张府下人会被追究？净儿，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的。”</p>
弄不好，就是虎烈奇向大闽出兵的借口。</p>
他们会说，大闽故意控制着薛景韫不让其回国，什么杀人，那不过是他们在给薛景韫设局而已。</p>
张慎来之所以做这个决定，也不全是因为弦南皇后。</p>
他也是以一位前首辅的眼光，决定以大局为重，不要把这件事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p>
可他也知道，他这个儿子是不知道什么叫妥协的。</p>
尤其是原则的问题上，更不会做出半步退让。</p>
“爹，您在想什么孩儿很清楚。虎烈奇如果真要对大闽出兵，那即便没这件事，他也会找别的借口。反之，他要是不想出兵，那再来十个薛景韫，他也不会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p>
张明净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p>
不等张慎来再说什么，张明净便转身而去。</p>
晁灵忙跟上去了。</p>
杜晚枫趴在书房二楼的栏杆上，望着下面池塘里的荷花残叶，等着外面传来的新消息。</p>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p>
兰鱼出现在他身后。</p>
“公子，果然如你所料，张大人没打算把这件事揭过。他已经让人抬着那口箱子去了清泉馆了，同时还叫上了府尹衙门的人。”</p>
这个案子，发生在敬天府一馆楼内，由府尹衙门来受理那没什么问题。</p>
考虑到真凶是薛景韫，敢于来办这件案子的恐怕也就是周施为。</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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