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旧历与瞬间分出的决斗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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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前，击杀了夜袭种，杰尔曼并不是一无所获。</p>

他得到了名为「鹿角锹甲的怨念记忆」——一种全新种类的「怨念馈赠」。</p>

原来，夜袭种的真容，是“鹿角锹甲”那种昆虫的变异体吗？</p>

杰尔曼细细想着。</p>

正当他在月之祭祀的餐桌前，思索着「鹿角锹甲的怨念记忆」能为现在的自己，发挥多大的作用时，他的思绪却在一瞬间不由自主地飘到了旁边。</p>

他旁边的另外一张长桌前，坐着小滴、比司吉、桑比卡。</p>

比司吉在单方面地向小滴、桑比卡说着什么，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p>

或许是手上沾染淤泥的缘故吧，她根本没有平时的活泼，就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p>

桑比卡低着头，害羞地默不作声。</p>

现在这个场面实在太多人了，她宁愿一个人待着，研究一番新得到的驼鹿人马部落的药草，可惜却被比司吉硬拉着过来了。</p>

小滴则是笔直地坐着，挺起曲线优美的上半身，目视前方的驼鹿人马的战舞，大眼睛在眼镜片下一闪一闪的。</p>

自从那场夜袭战结束之后，杰尔曼就察觉到，小滴在有意无意地避开自己。</p>

视线不接触，接触了也会马上偏离，尽可能地不对话，即使对话上了，也很快结束。</p>

杰尔曼能感觉到这股异常。</p>

是害羞了吗？小滴，居然也会害羞？</p>

这时候，保持着人马半躺着的坐姿的斯赛尔阿，给杰尔曼咕噜噜地倒了一杯酒，邀请杰尔曼与金，和他喝上几杯。</p>

杰尔曼与金，只好举起几乎满溢的酒杯，和斯赛尔阿对饮了起来。</p>

在那场夜袭战之后，同样表现出异常的，还有斯赛尔阿。</p>

他表现出对杰尔曼的过分尊敬，对杰尔曼所拥有的圣洁月光剑更是好奇不已。</p>

这一路上，斯赛尔阿与其余四位驼鹿人马战士，都对杰尔曼毕恭毕敬，为的似乎是想要再看几眼那柄大剑。</p>

杰尔曼并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的收藏家，所以只是偶尔满足他们的请求。</p>

而每次他具现化出圣洁月光大剑，都会引来斯赛尔阿与其余四位驼鹿人马战士的惊叹。</p>

他们总是说，“月亮”的力量，已经融入到杰尔曼的体内，因此他才能具现化出圣洁月光剑这样的武器。</p>

真是美妙啊……驼鹿人马抚摸着圣洁月光大剑的剑身，会不由地发出感慨。</p>

对于念能力，对于具现化系，驼鹿人马并不陌生，他们只是没有那么系统性的说法，但是原理、架构都是差不多的。</p>

比方说，斯赛尔阿在那一场夜袭战中所展现的「战前鼓舞」，严格意义上说，就是六大陆上所说的放出系念能力。</p>

逻辑上与“音乐猎人”旋律的念能力差不多，斯赛尔阿是用激昂的言语，影响他与身边的驼鹿人马战士。</p>

不过，杰尔曼、金、小滴与比司吉等人不受影响，估计触发条件还有朝夕相处、互相信任之类的。</p>

除此之外，经过杰尔曼的观察，他发觉整个驼鹿人马部落，绝大多数念能力者都处于“精英级”。</p>

哪怕是已经衰老的老酋长，也没有掉出“精英级”。</p>

可以说，整個部落都是拥有念能力的战士。</p>

这样的一群勇猛的战士，召开轻易不让外人参与的月之祭祀，还邀请众人，杰尔曼等人自然答应了下来。</p>

随后，因为与老酋长、斯赛尔阿聊起月之祭祀，杰尔曼、金、小滴和比司吉得以知道许多细节。</p>

例如，在黑暗大陆现行的历法，与六大陆有所不同，按照黑暗大陆历，现在应该是一九九八年十一月六日才对。</p>

而六大陆历，则是1998年12月25日，快了一个多月。</p>

正在一边应付斯赛尔阿的洋溢热情，一边在脑海里回忆起这些的杰尔曼，忽然注意到一道高大的身影走向了自己。</p>

杰尔曼记得眼前这个驼鹿人马，是斯赛尔阿的弟弟，奇霍尔希。</p>

带杰尔曼等人去老酋长的居所的途中，斯赛尔阿就代奇霍尔希在闸门前的冷漠无礼，向众人致歉。</p>

他说，自己的弟弟对外界的戒心一直都很重，这是因为他们部落曾经被“盟友”背叛过。</p>

包括老酋长、斯赛尔阿、奇霍尔希等驼鹿人马，都在那次背叛中受到身心双重伤害，只不过奇霍尔希走向了极端。</p>

奇霍尔希在这之后就无法接受背叛，也对异族人相当戒备，当然，“世交”东·富力士除外。</p>

东·富力士与驼鹿人马部落相识了一、两百年，祖祖辈辈都认识他、相信他，他没有背叛众人的理由。</p>

不过，斯赛尔阿也说，只要相处时间长了，奇霍尔希就会像是对待东一样，对众人保持礼貌了。</p>

他认为，自己的弟弟，是会变通的人，只是现在一时间思想上还没转过弯，也还没有彻底接受众人而已。</p>

正是因为斯赛尔阿说过这么一番话，当奇霍尔希此时走过来，说出要与杰尔曼在月之祭祀中决斗的话，才会让众人惊愕。</p>

斯赛尔阿连忙站起身来，四颗蹄子笃笃笃笃地走向弟弟，刚才的笑容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与弟弟相似的眉头紧皱。</p>

他想要劝说奇霍尔希，可是奇霍尔希很倔强地表示拒绝。</p>

这时候，杰尔曼还没有说什么，反倒是旁边的金，身体往后一仰，双手反着撑在身下，大笑了起来。</p>

杰尔曼看向他。</p>

“不是挺好吗？”金笑着说，“我之前也接受过类似的决斗，现在也该轮到杰尔曼你了。”</p>

“更何况，奇霍尔希说，月之祭祀有这样的决斗传统，那就来吧，给我们助助兴，也是好事啊。”</p>

金说的这一番话，大部分都是人类语言，只有“决斗”、“月之祭祀”用了他刚学来的驼鹿人马语。</p>

他吐舌头学得有模有样，斯赛尔阿、奇霍尔希等驼鹿人马都听懂了。</p>

听到金这么说，斯赛尔阿眼珠转了转，想到了什么，忽然也不反对奇霍尔希的挑战了。</p>

他也笑着、略微有些兴奋地对杰尔曼说：“可以吗？杰尔曼？”</p>

“可以。”杰尔曼入乡随俗，站起身来。</p>

随后，斯赛尔阿又追问：“杰尔曼，可以用，那个吗？”</p>

“哪个？”</p>

斯赛尔阿连忙比划了月之礼仪，又做出了一个挥砍的动作，更快一步地取代了语言。</p>

杰尔曼一看就明白了，点了点头：“好，我会用它的。”</p>

斯赛尔阿笑得更开心起来，接着，他转过身，用力地拍打着奇霍尔希的肩膀，让弟弟好好准备。</p>

随后，他转过身，飞奔到老酋长身边说明情况，过了一会儿，老酋长也点头同意。</p>

月之祭祀的决斗双方，就这么定了下来。</p>

奇霍尔希看着刚才还极力反对的哥哥，现在却着急着送自己上战场，心中升起了一丝困惑。</p>

不过，毕竟目的达成了，这就行了。</p>

于是，奇霍尔希去拿来了自己的盾牌与一柄造型宛如残月的弯刀。</p>

这是他们部落最好的刀，奇霍尔希一直以拥有它而自豪，并将之命名为“月之血祭”。</p>

奇霍尔希不知道用它饱饮过多少敌人与猎物的鲜血，以此象征他们信仰的力量。</p>

拥有月之血祭的奇霍尔希，也一直让部落里的战士们很羡慕。</p>

而这股羡慕，在杰尔曼具现化那柄灰色的大剑，又用念气将它充盈之后，就荡然无存了。</p>

嗡——</p>

圣洁的月光仿佛来到了众人的身边，信仰的力量令驼鹿人马们都停滞了呼吸，原本嘈杂的现场直接安静了下来。</p>

这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