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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宗到真定见了讹里朵,估计是想验证他神行本领,所以很快就被派去磁州等消息,而把石秀留在了元帅行营做客。</p>
石秀为人精细聪慧,肯为兄弟义气两肋插刀,宋江让他与戴宗作伴,是希望戴宗遇事不决,身边有可以商量的人。</p>
临走前宋江曾叮嘱他,除了帮忙跑腿传递情报,不参与金人任何军事行动,然后将戴宗全须全尾带回,但是要对讹里朵足够尊重,因为他是赵构的贵人。</p>
而讹里朵身为元帅,对石秀不但不摆架子,还每日好酒好肉招待,所以面对戴宗被外派,他一时不好阻止,心想有自己当‘人质’,戴宗就不会有危险。</p>
石秀独自在‘狼窝’熬了几日,就看到戴宗风尘仆仆回来,于是一脸欣喜迎了上去。</p>
“哥哥,怎回得这么快?听说挞懒动手了?风月关情况怎样?”</p>
“嗯。”</p>
戴宗在对面空榻坐下,捻着胡须喃喃答道:“二十三上午如期开战,前几日打得相当激烈,双方应该各有损伤。”</p>
“听说杨长让孙立守关,孙提辖也算梁山一员悍将,确实不会刚开战就一击即溃,不过哥哥此时回来作甚?战场有特别情况么?”</p>
“石秀兄弟果然聪慧,昨日金军似乎战事不顺,攻城器械和人员都有不小损伤,应该是风月关有援军抵达,挞懒监军却在战后很高兴,让我回真定禀报‘大鱼咬钩’,讹里朵元帅得到消息,正召集麾下将士议事,估计会有新的动作。”</p>
“大鱼?咬钩?”</p>
石秀蹙眉挠了挠头,突然睁大眼睛说道:“他们口中的大鱼,会不会就是杨长?可是将杨长引到风月关,值得这么高兴?那可是一尊杀神。”</p>
“这可能就是兵法声东击西,这些金人现在也很变得狡猾,就是不知风月关引来杨长,元帅会不会以此为借口,要求太尉向泽州用兵。”</p>
“不好说,不过我反倒希望这样,元帅若要派人去卫州传信,必定就会放我们离开,就不用再为金人做事了.”</p>
“有道理。”</p>
戴宗听得直点头,原以为要在金营待很久,没想到就是短期公干。</p>
想到这里,他指着石秀榻上衣物,催促道:“我们得赶快收拾行囊,刚才讹里朵元帅很激动,说不定很快找上咱们。”</p>
“那敢情好。”</p>
石秀这几日待在金营,周围不是女真话就是契丹话,那种身在乡人的孤独感觉,比当初流落蓟州卖柴还强烈。</p>
虽然觉得戴宗说得不一定正确,但他还是认真收拾个人物品。</p>
两人刚收拾完,果有金兵来请。</p>
稍后至元帅大帐,看到刚才议事的将军排队离开,帐中只剩元帅讹里朵、谋主刘彦宗,以及另一个将军。</p>
“元帅。”</p>
“哦见过元帅”</p>
戴宗抢先行礼,发现石秀愣在原地,便用手肘碰了碰。</p>
讹里朵轻轻摆手回应,同时指着刘彦宗身旁那将,笑着问石秀:“石统制是不是觉得眼熟?”</p>
“呃有点”</p>
“这不是”</p>
戴宗闻言定睛一看,发现那人竟是萧三宝奴的护卫,大家从卫州到真定一路同行,绝对不可能看走眼。</p>
区区护卫,能坐上首?</p>
但他今日装束华丽,根本不像个普通人,难道还有别的身份?</p>
两人面面相觑之时,讹里朵指着那人介绍:“此大金皇帝长子蒲鲁虎,有劳两位尽快收拾启程,跟他一起前往太原。”</p>
“皇长子?”</p>
“不是.去太原?”</p>
“元帅,我们”</p>
戴宗、石秀一脸惊讶、语无伦次。</p>
讹里朵捋着胡须解释道:“杨长骁勇无敌,又倚仗地利防守,单一进攻很难取势,唯有多面夹击将其击败,此时他已出现在风月关,本元帅会率东路军全力猛攻;</p>
蒲鲁虎此时前往太原,督促西路军从北面展开进攻,由于绕行距离实在太远,为了让各部兵马有效配合,自然要借助戴统制之力。”</p>
“有劳。”</p>
“呃不敢,不敢.”</p>
戴宗见蒲鲁虎起身行礼,急忙转身抱拳躬身作回应。</p>
一旁石秀则面泛难色,蹙眉委婉表示不想去。</p>
“太尉让来此襄助元帅,而元帅却让我们远赴太原,当然,这不是不尊重皇子殿下,至少让我们先行请示.”</p>
“请示?”</p>
向来慈眉善目的讹里朵,突然声音变得不那么客气,手扶桌案冷冷说道:“战场行事瞬息万变,一来一去难道不蹉跎光阴?金军按约定时间发起进攻,宋军却因气候迟迟不进兵,所以才让你们来帮忙补过,现在有必要回去请示?真当本元帅是好说话?”</p>
“呃不是,末将只是建议.”</p>
“对对,石统制行事向来谨慎,元帅休怪。”</p>
石秀、戴宗皆喏喏回应,若不是宋江行前千万叮咛,不要惹得讹里朵不高兴,两人态度一定不会这般谦卑。</p>
怎么就成了帮忙补过?我们不是萧三宝奴请来的?</p>
而讹里朵深谙领导艺术,出言胁迫后马上态度大转弯。</p>
“杨长乃大金仇人,又不尊你们的皇帝,不趁此次联合将其剿灭,对你们、对大宋都没好处,宋太尉是昔日梁山首领,会甘心杨长骑他头上?”</p>
“东路军全力攻打风月关,杨长必将兵力、补给转移此处,届时我们与西路军由太原南下,宋太尉由怀州、卫州北上,任他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大家合力瓜分山西之地。”</p>
“是是是”</p>
“两位此去太原,本元帅会知会宋太尉,其实拿掉杨长这头拦路虎,对你们皇帝有极大好处,我们有了足够的进军路线,才能帮他扼住赵桓的西军,让你们成为大宋唯一正统。”</p>
讹里朵、蒲鲁虎一唱一和,容不得戴宗、石秀拒绝,当天就跟着一支骑兵,穿越井陉从平定军去太原。</p>
这支五千人的骑兵,由吴乞买亲信赛里(完颜宗贤)统帅,他带皇子蒲鲁虎去太原督战,就是染指粘罕军权的一次尝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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