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流星雨落，人间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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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娘说犹未了，杨长便霸气搂住她睡下，心说你要是再不老实，为夫可就要上‘手段’了。</p>

“别闹，奴家认真的。”</p>

扈三娘挣脱复坐起，语气一本正经，“睡前听官人讲述，方知这公主用情极深，她这样的女子岂会看破红尘？无非是找借口逃婚罢了。”</p>

“娘子想说什么？”</p>

“奴家当时看她眼神，就觉得此女忘不了官人，也对，以官人武艺外貌，哪个女子见了不心动？”</p>

“所以呢？”</p>

此时杨长也坐了起来，看见扈三娘点燃油灯，回身肃穆看着自己。</p>

“官人最重义气，成婚数年待奴家甚厚，但对公主却浅薄了些，当然，公主身份确实高贵难攀，可她愿为官人修道避婚，如此情谊，岂能相负？就是抢也该抢回来”</p>

“抢？”</p>

杨长听得不由一愣，心说竟与自己想法暗合？随即拉着扈三娘身边坐下，顺水推舟说道：“娘子把话说到如此地步，为夫再不同意反不爽利，等军方敲定方绅造反案，我便亲自将其押赴京城，顺道把公主偷回沁州来。”</p>

“偷？怎么偷？”</p>

“咳咳，我这两日好好招待雷龙，他对大内情况聊熟于胸，希望能套出一份皇宫草图，届时为夫按图索骥，乔装混进宫去。”</p>

“能行吗？”</p>

扈三娘刚才说得义正言辞，此时却为杨长担心起来，她原意是请求皇帝赐婚，委屈自己放弃正妻位置。</p>

杨长摸着她脑袋，笑着解释：“记得上次元宵闹东京么？柴进就想办法混入了大内，他还在睿思殿刮掉了山东宋江四个字。”</p>

“是么？如此，倒可行。”</p>

扈三娘点头肯定时，突然又直接身子反问：“官人虽会乔装，能独自进出大内，那公主怎么办？”</p>

“既是公主，谁敢阻拦？别担心”</p>

杨长言罢往后一躺，四仰八叉倒在榻上。</p>

扈三娘见他胸有成竹，遂收拾心情、放下担忧，起身向窗边走去。</p>

“哦，那睡吧。”</p>

“别吹灯。”</p>

“怎么？”</p>

“娘子把我弄醒了，就得负责把我弄睡。”</p>

杨长此时头枕双手，看着身穿薄纱的扈三娘语气玩味，暗赞自家娘子身段绝了。</p>

“怎么弄.”</p>

扈三娘望见榻上搭起小帐篷，一张俏脸刷一下红了一半，小声嘟囔：“吹了灯，也一样。”</p>

“不一样，快来！”</p>

仇琼英就住在隔壁，脑袋里装着心烦睡得浅，刚才听到动静就悄悄开门，好奇心迫使她想偷听。</p>

可屋内两人声音不大，断断续续听不清具体内容，反倒是窗户上的影子，羞得仇琼英掩面回房。</p>

姐姐就是姐姐，什么都依着官人，难怪和官人恩爱如初。</p>

那玩意儿，怎能下口？</p>

等等，要是官人真娶了公主，姐姐有一技之长傍身，我有什么特长？</p>

仇琼英躺回榻上，睁着大眼焦虑不安，她成婚快半年也无所出，犹豫要不要学起来，否则以后公主进门，自己岂不排不上号？</p>

学，必须学。</p>

姐姐可以，我也可以。</p>

嗯，不能让她独占鳌头。</p>

要不说杨长疼爱扈三娘呢？有她为仇琼英以身作则、言传身教，为杨同学省去学多麻烦，同时也带去了更多欢乐。</p>

夏季昼长，晨晓提早。</p>

杨长复睡不到两个时辰，于卯末辰初就爬了起来。</p>

洗漱完毕，直奔驿馆。</p>

他当日亲自陪着雷龙，看证物、听证言、见囚犯、访官员，花了一天时间核实造反详情，完整的证据链几无破绽。</p>

雷龙单独见了大小数十官员，竟无一人帮方绅说半句好话，暗忖蔡京找他办事所托非人，也侧面说明杨长能力强劲。</p>

当下日晚未昏，雷龙打算连夜返回襄垣，但杨长待客哪肯放还？</p>

杨长夜里置酒，叫来武松尽兴作陪，并趁其酒意上头，套画出大内草图。</p>

雷龙睡醒后即刻上路，回去将沁州见闻和盘托出。</p>

王渊听了汇报表情凝重，他一面使人再报上官辛兴宗，一面与韩世忠亲赴铜鞮。</p>

两人在铜鞮盘桓三日，王渊回襄垣途中忍不住感慨。</p>

“沁州守军虽然不多，但个个训练有素，足见杨长破有能耐，方绅手里没有半点军队，居然敢在杨长眼底下瞎搞，注定失败被擒、咎由自取，还连累了咱们”</p>

“怎么说？”</p>

“此案事涉蔡太师，估计没人愿意接手，无论是否我们押解罪犯，都与此事扯上了关系，后续仕途必受影戏.”</p>

“难怪不提走贼首与证物，原来是不想与此事牵连太深，但童枢密与蔡太师相交甚笃，他不会为了帮忙遮掩，让咱们抹去一切关联.”</p>

韩世忠话未说完，即被王渊挥手打断：“童枢密之前弹劾种师道，已经寒了许多将领的心，此事虽没传至东京，但沁州大小官员皆知，他即便真有如此狠心，也不可能让咱们出手。”</p>

“如此就好，咱们军人可以为国死节，却不愿成为争权之刀，说起老种经略相公，杨长妻兄就在种家军，所以听过末将的名字，要是他也加入种家军，必会成为一员悍将！”</p>

“呵呵，难怪你与他相谈甚欢。”</p>

王渊笑着附和后，又继续发表见解：“杨长与蔡家针锋相对，只怕种家不敢收他，不必为他人担心，还是多想自己的处境。”</p>

韩世忠颔首深以为然，于路无话打马回到襄垣。</p>

当时辛兴宗的传令兵已到，令王渊所部原地驻扎不妄动，等待童贯、蔡攸的最终指令。</p>

五月中旬，童贯命令下达至襄垣，要求王渊继续驻扎至月底，让他六月初再返京受赏，杨长也要六月才得押贼出京。</p>

童贯用意很明显，沁州造反这桩小案子，不能影响他们回京受赏。</p>

至于帮不帮蔡京平事，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p>

童贯身为陕西、河东、河北路宣抚使，本来就拥有节制沁州官兵的权利，所以杨长只得奉命等到六月启程。</p>

方绅造反被捕待决，这事对州内新上任的官员，起到了极强的震慑作用，他们原本盘剥回血的想法，由于杨长的存在而收敛。</p>

当时正值麦熟，杨长坐镇在沁州各地巡视，正好保证顺利收麦。</p>

劫后余生的沁州百姓，头一次上缴粮税还有不小结余，让杨长莫名收获到一波民心。</p>

五月夏收之际，天上流星雨落，人间也有变故。</p>

奉圣州，病重的金主完颜阿骨打，在弥留之际叫来兄弟、子侄交待后事。</p>

病榻前，或立或跪，尽是哀色。</p>

阿骨打艰难四顾，看见斜也（完颜杲）、粘罕（完颜宗翰）、斡离不（完颜宗望）、斡本（完颜宗干）皆在，唯独不见异母幼弟阇母。</p>

目光落在粘罕身上，阿骨打缓声询问：“阇母还没找到吗？我昨晚又梦到他了，不会出事了吧？”</p>

“不会的。”</p>

粘罕单膝跪地，握住阿骨打的手安慰：“阇母有远观夜视异能，遇到危险可以及时走脱，应该是为事所绊.”</p>

阿骨打微微颔首，他没在这事上继续纠缠，而是提醒粘罕及众人。</p>

“大宋繁华富庶，你们看到宋人软弱，就有南下攻宋的想法，但我们金人素来重诺，宋金双方既有盟约，就不能轻易违背。”</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