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国法不行，行江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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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马都头到西门家拿人，李管事又奉命同行。</p>

西门庆很懂事孝敬打点，同时扯起蔡京和杨戬的虎皮，扬言自己与翟谦交情匪浅，最近还在帮杨戬做事。</p>

李管事将原话带回，知县虽然不怎么相信，却也不愿与西门庆交恶。</p>

低调捞钱，再谋进步。</p>

对于武松伸冤，那知县心中虽同情他，却不会损害自己利益。</p>

武松一脸怒色走出大堂，他猜到西门庆已使钱打点，自己帮知县押运的情谊，可能已经化作那两锭银子。</p>

自己的冤，还得自己申。</p>

低着头大步而行，想回灵堂与杨长商议，却在转角与人撞个满怀。</p>

抬头一看，竟是徐济，徐四郎。</p>

“四郎？”</p>

“都头，我正到处找你，那件事有眉目.”</p>

“嗯？到灵堂再说。”</p>

武松本打算直接杀人报仇，听到徐济说了一半顿觉柳暗花明，遂引他到灵堂当着杨长一起讲。</p>

杨长听了徐济的话，惊得直接站了起来，不可思议说道：“四哥你确信没弄错？第一个放谣言的竟是郓哥？他哪来的胆量”</p>

“不会有错，我这几天暗中调查走访，从他几个厮混好友处，锁定郓哥就是造谣源头。”</p>

“这也.”</p>

想到那日武松的推测，杨长情不自禁看了过去，而武松心里波澜不惊，拍了拍徐济臂膀感谢。</p>

“辛苦四郎，你先去休息，回头请伱吃酒。”</p>

“不必了，我应该的。”</p>

武松将徐济送出灵堂，随后走到杨长身边坐下，语重心长说道：“人就是这样，哪有永远的朋友？那郓哥造谣中伤，必是拿了西门庆不义之财，而郓哥的朋友拿了我的钱，转头就可以将他卖了，这就是人性。”</p>

“郓哥比我还小，按说还是个孩童，之前做事那么热心”</p>

“呵三郎年少没吃过苦，不知底层大众有多辛酸，为了半块炊饼玩命的都有，那郓哥为西门庆做事，除了为图几个赏钱，还希望傍上这颗大树，记得紫石街的邻居么？他们都不自觉维护西门庆，可逼急了一样相互攀咬。”</p>

“我大概懂了”</p>

杨长若有所思地点头，跟着追问：“不过哥哥被他陷害，为什么一点也不怒？”</p>

“木已成舟，怒有何用？再者郓哥能为西门庆所用，就可以为我们所用。”武松话虽说得豁达，但眼里透出的精光，犹如屋外的风一样寒。</p>

“哥哥什么意思？”</p>

“三郎猜得没错，西门庆买通了县里”</p>

武松遂将知县的搪塞道出，并表示自己要拿用郓哥证词，坐实西门庆散布谣言、诱兄休妻、与嫂通奸、重伤武大的事实。</p>

杨长听后神情肃穆，正色道：“哥哥要避嫌，这件事我帮你办，我不会出卖朋友。”</p>

“我知道，我们是兄弟！”</p>

武松在市井摸爬滚打，眼睛看过形形色色的人，他初次见到杨长就很欣赏，相处几月下来更是引为知己。</p>

夜幕降临，城中百姓，关门闭户。</p>

郓哥自徐济来后，几天都心虚没出门。</p>

吃了晚饭，他正在收拾碗筷，突然响起敲门声。</p>

咚咚咚.</p>

“谁啊？”</p>

郓哥警惕发问，门外没人回应，但叩门声继续响。</p>

咚咚咚.</p>

“还杵着作甚？等你爹去开门？”</p>

“哦”</p>

郓哥被乔大郎打了一拐，暗忖可能自己多日没出门，某个损友故意来家整蛊，他口里唤了声‘来了’，然后小心翼翼拉开门闩。</p>

当在门缝中看到杨长的脸，立刻愤怒说道：“你怎么还敢来？徐四郎的游说也没用.”</p>

砰的一声。</p>

杨长单手往前一推，门板带着他的怪力，直接将郓哥弹到地上。</p>

“唉哟.”</p>

“你，你，还敢来！”</p>

郓哥还没爬起来，他爹乔大郎扶桌而起，手持拐杖就要来打。</p>

“老匹夫，别惹我！”</p>

杨长怒斥的同时，弯腰单手抓在郓哥胸口，如抓鸡一般轻松提起，惊得乔大郎又扶案坐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