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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美华绷紧了脸,不耐烦看他们,拎着包就要走,梁娉就问:“四嫂这样早出门是有什么急事吗?”
她哼了一声:“你哥在那鬼地方待着,你们坐得住,我坐不住。”说罢,摆着腰出去了。
刘妈气道:“说这气人的话!谁不知道她是又去找那些牌搭子打牌去了。”
梁娉扶额站了一会儿,拒了刘妈让她去休息的话,她看了看时间:“我去找六哥,四嫂说得对,四哥在那鬼地方待着,我是坐不住的。”
汽车被谈美华开了出去,梁娉只好拦了一辆黄包车,往她那已分家搬出去的六哥梁棣家去。
清晨潮湿微凉的空气吹在脸上,让几乎彻夜未眠的梁娉清醒了一些。付了钱,她正要往台阶上走,从旁忽然伸出来一只手,勾住她脖子,捂住她嘴巴将她猛的一拽,拽到了石狮子后头。
梁娉抓住那人的手张嘴一口咬下去,身后的人吃痛撒手,她立即要跑出去喊救命,只听到身后人压低了嗓音喊:“娉儿,是我!”
那一声“娉儿”似隔了千山万水来到她耳边,梁娉定在那里,一口气提着,不敢放下来。
肩膀被人握住,他将她掰过了身去。宋则鸣清秀却憔悴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梁娉只看了他一眼,抬手去挡住了他的眼睛。
他的手很凉,捏住她指尖叫她打颤,声音轻缓:“好久不见。”
“宋老师!”
梁娉放开胳膊抱住了他,忍不住哭了起来。为她未能保住自己的清白,为她那叫人绝望的婚姻,也为她刚萌芽就面临狂风骤雨的爱情。
宋则鸣站着不动,等她哭够了,才将梁娉扶开,微微笑道:“娉儿一向坚强,怎么今天却掉起泪珠子来了?”
梁娉自己也感到难为情,拿手绢擦了擦,声音仍旧闷哑:“宋老师怎么出来的?我听说你被抓到监牢里去了。”
“说来话长。”宋则鸣望了四周一眼,正要开口,那梁棣府上的门被人从里推开,梁棣家里的管家看到石狮子后头站着的人,立即举起了门后的大扫帚,厉声喝道:“什么人!”
“我!”
梁娉凝着宋则鸣,扬声喊了一声,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将宋则鸣挡在自己身后,与那房檐阴影一道,替宋则鸣造出一个安全的堡垒。
“哟!七小姐!”管家赶紧放下扫帚,要下来迎她。
“去把我六哥喊出来,什么时候了,他还睡得着!”
管家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忙道:“七小姐先进来吧,我这就让人去喊六少爷。”
梁娉趁着管家转身,便要走出去。宋则鸣往她手里塞了张纸条,隐身去了。
梁棣也是才刚躺下,听到说七小姐来了,立刻穿了衣裳出来。梁娉便把手上的包往桌上一放,坐下道:“六哥哥这是打听好了四哥出不了大问题,都能安心的躺着睡大觉了。”
“七妹。”
梁棣整了整外套领子,皱眉:“我也是在外奔跑了一晚上,刚到家躺着,你说这话不免叫我伤心。”
梁娉看他脸色确实憔悴,缓下颜色,叹了一声道:“六哥,爹妈庇佑不得咱们了,梁家早今非昔比,咱们兄妹三个如今只能携手同行。要互不过问,这个家也只好散了。”
“这道理我怎么不懂?可你晓得他这一回打的是谁?警察厅厅长张志忠的独生子!眼下那张少爷还在医院躺着,据说半条腿是要废了。张厅长雷霆震怒,叫人把四哥直接从赌场里拖出去的。这一回谁能救得了他?我求爷爷告奶奶,浙江说得上话的人物,哪个没去见过?没办法呀!”
梁娉听了,短了半口气:“表姐夫呢?他素来受南京方面礼遇,要是他开口,应该还能有些用处。”
“我怎么想不到他?”梁棣两手摊着摇头,“他跟着考察团去美国考察电影,不在国内。”
一句话说下来,两人俱闷着头无话可说。知道梁绍这一回是在劫难逃了,除非......
梁娉站起来:“我再去找找父亲生前相熟的几位叔伯。”
梁棣欲言又止,摆手道:“也好,许是你的话他们能听进去几句。”
梁娉颌首,起身告辞。
她哪里不知道?那几位叔伯,六哥必定是都去拜访了的。都说树倒猢狲散,父亲和母亲已然不在,只留下他们几个不成器的,谁还能瞧得上他们梁家,谁还愿意帮他们呢?
一家家拜访过来,不是寒暄打岔,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你,就是借机推诿,甚至还有直接称不在家,连门都未让她进的。
夜一步步逼近,梁娉站在湖边上,看柳条拂动,孩子和女人闲适的来回走着。她奔波一天后被夜晚的恐惧和无能为力的疲乏所困住,拿着包蹲下来想哭。
忽然想到宋则鸣早上给她的纸条,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慌忙拿出来,喊了一辆黄包车,照着纸条上的地址找过去。
在一条弄堂里,往前数第六户人家,爬山虎垂满了朱色铁皮门,梁娉上前摁响了电铃。很快有人过来开门。一个穿亮红色绣花旗袍,高挑时髦的漂亮女人出现在眼前,她上下打量着梁娉,红唇半提着弯起:“你就是梁娉。”
言语之间很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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