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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咏橘对江桥而言究竟有什么意义,江桥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将这些一股脑的告诉她,一股脑的想要她知道,总之,这个世界里关于他与她之间的事,江桥全部都说了出来。
梁咏橘没怎么说话,表达意志全靠点头摇头。自己所能看到的表情,只有逐渐褪色的耳朵又红了起来这一类变化。
今天他就要走了,走之前想来拜祭一下周雄,颜平帆倒是同意,只是多了个小小的要求。
“...?”听见严仲要求自己把程雏一同带走,江桥那瞪着严仲的双眼里的愤怒与恐惧平分秋色,他呼了口气,将脑海里响起的吵闹声一同吐出,从颜平帆那学来的满是怒意的笑容用得十分熟练:“那恐怕再回来的时候我们孩子都有了”
“这是帆姐的指示”
严仲的声音十分之低,江桥顺着他抱拳姿势往后看去,这才见得颜平帆如同教育女儿母亲一般,对着难得比狗还乖巧的程雏说着什么。
“其实是你提议的吧?因为自己嫌她吵就塞给我”江桥识破严仲的诡计,攥着的手慢慢举起,似乎下一秒就会糊到自己老师傅的脸上去了:“只有你能想出这么天才的指示”
“没办法呀,她喜欢黏着你”严仲假装自己完全不知道程雏黏梁咏橘黏到那个蓝颜女孩心生恐惧的日常,“况且她真的太吵了...”
不由得说出心里话的严仲获得了伍左鸢的支持,他捂着因熬夜而练就的漆黑眼影以及酷炫的血丝眼白,深吸了一口气:“...太吵了”
“那我也”觉自己声音太高的江桥把压低声音,语急促:“...耳膜都快被震碎了”
“但可怜你一人,拯救我们一群呀”严仲难得的低声下气,“好徒弟,帮帮你仲哥的忙行不,她搞得我头都快炸了”
江桥气得牙痒痒,本想着说自己和颜平帆去讲,见到程雏兴致勃勃,笑容可掬,到了嘴边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真是个温柔的人”见得垂头丧气的江桥回到这边来,严仲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是欣慰。
回忆停留在严仲那欠揍的笑容上,江桥回过神来,才见得转过身,跪在自己盘坐的腿上的梁咏橘的眼睛睁得浑圆,直直的看着自己。
两人双眼的距离可能只有一拳的长度,近距离的观察着双无暇透明的水蓝眸子,江桥忽得眨了下眼睛,要确认一般的把脸凑近了去。
水蓝色的眼中,混杂着若有若无的点点光芒,就像是江桥曾经在颜平帆眼中见过的星星点点构成的漫天星幕。
很暗,暗到数量都无法填补光芒。但是,满是希望。
扑在自己鼻尖的微弱鼻息让江桥猛地往后挪开身子,认真看着自己的梁咏橘没意识到她刚才处于一个多么危险的境地,只要眼前的丧尸有二段变身的趋势,只有这两人的墓碑前可能就会上演一桩人伦惨案。
埋伏在极远处的严仲咬牙切齿,在他的视角看来,被掩住脸的梁咏橘似乎用嘴唇在江桥的脸颊上点了一下一般。
江桥似乎又和梁咏橘说了什么,对方终于说出了两人从刚才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自说出的话语。
连贯的对话开始出现,讨论的话语多得严仲有些许羡慕的意思,毕竟这小姑娘对一直照顾她的伍左鸢都没有这么多话。
不知为何讨论起酸奶与猕猴桃的对话让江桥觉得十分怪异,但有了话题总算是好事。
而他,也在这毫无意义的对话里,近距离的,看到眼前的小女孩脸上所漾开的微笑。
水色的眸子里饱含着某种情绪,皓月般洁白的小小牙齿将自己的心情全部表达,脑海中曾经牢记于心的她的资料、她的照片全部撕裂粉碎,唯有这个笑容牢牢地印进他的脑海里。
“谢谢你把夏塔拉带回来”她这般说道。
江桥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她不计较的感谢让他有些许难受。
“等我回来的时候,让我见识一下你成名的那个吧”
相互牵起的手十分牢靠,牢靠到江桥产生永远不会分开的幻觉。
“等你回来”梁咏橘轻声说道。
趁着程雏睡着,连忙把她抱上卧铺的江桥总算耳根清净了些。
他本想着说左扬东回来的,但怎么也联系不上他这点让江桥有些不解,从颜平帆那知道左扬东没事的江桥总算是缓了口气,但也有些许没落之感。
高官之子与普通人成为朋友的事情,果然只存在于霸道总裁的系列小说里而已。
严仲今天没来,听伍左鸢说是没睡醒,梁咏橘也没来,说是很困,又跑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这两个家伙。
江桥捂着脑袋叹了口气,伍左鸢看着他,笑了一声。
江桥有话想和伍左鸢说的,想帅气的为一年后的秋季赛下一个战书,但当火车的提示鸣笛响起时,伍左鸢自愿的后退,为他和颜平帆让出道来。
看见江桥满是感谢的竖起大拇指,伍左鸢笑着转身离开。
“要走了”江桥这般说,颜平帆点头应声:“嗯”
“要一起走吗?”江桥明知故问。
“要等你回来”颜平帆答得认真。
本来还想说一两句‘等我回来我们结婚’这种不吉利的话语,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只是笑着往火车上一站,看着门慢慢合上。
玻璃窗口外的她嘴巴张合,说了一句什么后,脸颊微红的眯起眼,笑得很是开心,听不见这话语的江桥,只是看着她这笑脸,不由得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火车飞驰,金属转动和敲击的声音,驱动着奔腾的铁龙,直到江桥的眼睛里,看不见颜平帆那挥着手的身影,他才呼了口气,往程雏所在的位置走去。
醒来时,仰躺着的脸看见了陌生的天花板,自己的身体所传来的感觉,像是躺在温水之中一般。
好像,记不清楚生了什么事。
女孩支起上半身,从自己洁白的锁骨前滑落的青绿色液体钻过双峰间的缝隙,顺着白皙的小腹,滑进这如同长舟一般的容器里。
听得响声,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走了过来,女孩被这么一吓,双臂紧抱在胸前,一边缩着身子后退的她眼眶中的泪珠掉落进长舟里,喉咙里不由得出哽咽的声音。
见状的女人停驻不动,摘下眼镜。用手背揉了下眼镜,戴回去后才慢慢说到:“不要害怕,这里是安全的地方”
女孩闻言,四处张望,才现这处地方与常见的医院病房十分类似。
“已经没事了”女人牵起她紧抱在胸前的白皙手臂,被她拉起的手臂下抖动的雪峰,唤起了她不好的回忆。
漆黑的仓库,放倒的箱子,布匹被撕扯的身体,失去控制的身体。
卫毕舒那狰狞的笑容。
女孩拒绝的喊了一声,几乎要将脑袋埋进膝盖一般的压着身子,呜咽成了真实的哭喊声。站在门外的左多合上手机,往另一间房间走去。
开门,刺眼的光芒照得赤身裸体的左扬东睁不开眼睛,待得适应门外传来的光线时,他又恢复了望着天花板的状态。
“父亲”
见得自己的弟弟这个模样,拨出电话的左多对着电话说道:“安雪彩醒了”
“你弟弟呢?”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十分平淡,似乎对此根本不关心一般。
“是,成功了”左多看着弟弟脸上那双根本不具有任何生气的表情:
“重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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