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新纪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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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眼眸，似虚似幻，却又十分真实。</p>

其目光扫过了幽冥天地，最后落在了树下的老佛身上：</p>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p>

略带惋惜的声音，从铜镜中流溢而出，传荡在整座幽冥天地之中，回响在一切生灵的心头。</p>

恍惚之间，众人只觉一道飘渺虚幻的身影，从紫光缭绕的铜镜之中，踱步而出。</p>

随其现身，一股温润而又祥和的气息，已经抚平了整座幽冥天地的震荡，也渗入人心，消除了惊慌与恐怖。</p>

“苏白！”</p>

指间黑子，跌落棋盘，灭寂佛尊的眼底，泛起了一丝波澜。</p>

时至如今，天地之间，能够让他心绪不宁的人，仅有眼前一人而已。</p>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不曾在意，可真正面对时，他仍然止不住心中悸动了一刻。</p>

这不是恐惧。</p>

而是见到自己起源的刹那感触，亦或者说，一种震动。</p>

这是任何其他人，都绝对无法给他带来的感受，无关实力，只与本源相关。</p>

“这些年里，我心中一直都有着疑惑，那太龙道人，为何能够那么巧合的跨界镇杀于我……”</p>

紫光之中，苏白的身影，比玄白道人越发飘渺，好像青烟描绘，随时都会散去。</p>

“原来，是我自己告诉他的。”</p>

“可你却仍然无恙。”</p>

灭寂佛尊一抬手，遮蔽天日一般的多宝妙树，就随后缩小，落于其五指之间。</p>

他的眸光，有着恍然与震动，一瞬间已经猜测到了什么：“是了，不朽金剑！”</p>

“不朽金剑仍留存于大禹仙朝世界……我的记忆，似乎有些缺漏，这才是你的后手？”</p>

一念至此，灭寂佛尊，突然间有所惊觉。</p>

不是惊觉其有后手，而是惊觉于自己的记忆。</p>

自己的记忆，绝对没有丝毫的差错，可却少了一些东西。</p>

“聪明绝顶，不愧是我。”</p>

苏白踱步而下，立于玄白道人的身后，轻拍其肩，望向了灭寂佛尊，如看着另一个自己：</p>

“天下果然没有所谓的善与恶。”</p>

“三尸之法，到此，方才算得圆满……”</p>

他元神破碎，虽然是要避免太龙道人，与其他九仙的窥探，同样也是为了施展的三尸之法。</p>

斩善身、斩恶身，留存本我。</p>

可三尸之法，终究先天有些不足，玄白道人，纵然是人杰，可终究见识不够，局限于善恶之分。</p>

可对于真正的修行者而言，只有道路不同，早已经没有所谓的善恶了。</p>

灭寂佛尊，面色沉凝，语气渐有不善：“你便如此笃信此话？”</p>

“欲魔尽斩，道方成。”</p>

“这句话，你真的懂了吗……”</p>

苏白略有可惜道：</p>

“谁说你是魔？我又何曾自认为是道？”</p>

与有着自己的记忆与认知，思维却截然不同的自己对话。</p>

这对于苏白来说，也颇为奇妙。</p>

化身与分身不同。</p>

化身的思维，无法与本尊发生偏差。</p>

而分身，却像是一个有着自己前半生记忆的另一个生灵。</p>

似是而非，又有着同根同源，无需任何多余的动作，仅仅是直面，他的心中，就有着无法言嗡的触动。</p>

“道与魔……”</p>

灭寂佛尊，身躯微震，心潮起伏。</p>

自从诞生起，他就知道自己并不是完整的个体，缺失了自己存世的根本执念。</p>

取而代之的，则是自身为魔，必是其成道踏脚石的不甘与屈辱。</p>

这份不甘，让他存世不死，也让他渐渐偏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