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过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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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野被仇恨包裹。

他觉得如果不能报仇，那一生都将不得解脱。

他勤勤恳恳修炼百年，为了增进修为，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身体，和青鸾进行双修。

但他也同样清楚。

他对青鸾不止是利用，也有发自内心的在乎。

只是他不能为青鸾停留。

在将实力提升到足以打过师门里的所有人后，秋野离开了青鸾，独自提着剑前去复仇。

他从前门杀到内宗。

鲜红的血染红了寸寸土地。

师父和师兄弟们和他大战，甚至不惜祭出种种禁术，他被重创，但他最后还是赢了。

曾经想将他扒皮抽骨的这些人，跪在他面前求饶，打着令人作呕的感情牌，求他饶他们一条命。

秋野没心软。

手起刀落。

他砍掉了这些人的头。

师门上下数百人，一夜之间被他屠了个干干净净。

这件事惊动了神君。

盖因秋野的手段太残酷，他对秋野发出了逮捕令，并派出了无数神官前去逮捕秋野。

当然秋野不是那么好抓的。

他手上已经有那么多条命，也不在意多背两条。

死在他手上的神官不计其数，在这些鲜血和生命的铺垫下，他的名声也彻底烂掉。

神界说他是堕魔的魔王，他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但秋野不在乎。

大仇得报之后，他的心就空了。

能牵动他情绪的存在，大道红尘里也只剩一个青鸾。

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在逃亡的时候，他会控制不住地想起这只鸾鸟，想他温柔的笑，想他的好，想他会不会也觉得他是个魔鬼。

秋野一直在逃。

后来他实在是累了。

他不想逃了，也觉得这样的生活索然无味。

他看着那些来抓他的神官，想来一出同归于尽。

是青鸾救了他。

又是青鸾救了他。

这个温柔的神明在他离开后，就一直在寻找他，在他决定迈向死亡时，出现在了他眼前。

并再一次拯救了他。

他说：

“为我而活吧，阿野。”

“把我当做你活下去的意义。”

秋野的意识混沌，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倦达到巅峰，但他却不肯闭眼，只是紧紧地盯着青鸾。

温柔的神明抱着他。

笑着对他许下承诺：“睡吧，我会陪在你身边，你醒来的第一眼，就会看见我。”

…………

【后来呢后来呢？】

9958连连追问。

【后来发生什么了，你为什么会突然来做任务啊？】

“杀师灭祖是遭天谴的事，更何况我还屠尽了满门。”

秋野轻笑。

那笑声中满是嘲讽。

杀师灭祖遭天谴，弑父弑母遭天谴，但师父杀害弟子，父母虐待孩子，却从没遭过天谴。

这就是世道。

何其可笑。

“我的神魂受损严重，本来就支撑不了多久，被小鸟找到后，我就彻底陷入了沉睡。”

秋野的思绪倒回往昔。

…………

秋野醒来时面前空无一人。

答应他睁眼就能看见他的鸾鸟并没有遵守诺言。

秋野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