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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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喜欢那样的女朋友，恐怕得换一个人了，我就算愿意改变，也变不成那样。”郑斯南叹了口气。</p>

“你为什么以为我会喜欢那样的女朋友？”顾时川问：“我认识莫比认识你早，你是知道的。”</p>

“知道。”郑斯南轻哼一声：“当时还拒了人家，现在人家不是干得很好，都成你的左膀右臂了吧？”</p>

“那也是我培养得好。”顾时川笑说道：“当然她底子不错，但当初确实达不到录用标准。不过这也说明，我是在拿职业人标准看她。”</p>

“行行行，你最行。”郑斯南侧脸看他，轻笑着说道：“不是以为你会喜欢莫的温柔坚定、分寸感好，是我自己喜欢。”</p>

“你自己喜欢关我什么事。”顾时川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p>

“顾时川，我问你。”郑斯南拉开他的手，轻咳一声、又咳一声，看着他时显出些不好意思了。</p>

“什么？”顾时川想不出有什么问题会让她这么个敢说敢做的人不好意思。</p>

“嗯……假设你姐摔断了腿，她会怎么样？”郑斯南问。</p>

“会哭啊，骂骂咧咧抱怨一通，然后打电话找人送她去医院。”顾时川看着郑斯南，大约有些理解她刚才说喜欢莫小姐是什么意思。</p>

“摔断腿是有点儿严重了，打针呢？她们怕打针吗？”郑斯南好奇地问。</p>

“我大姐怕，一打针就尖叫，不敢看针扎进肉里。”顾时川把她的手拿在手里，轻轻</p>

拍着，温声说道：“其它两个姐姐就不怕，边打针还能边讲笑话。”</p>

“每个人的痛感阈值不同，所以有的人怕有的人不怕，这很正常。”</p>

“是吧……”郑斯南沉默许久后低声说道：“我的阈值太高了，都不知道疼。腿摔断了能爬起来继续跑，打完针马上就能拎水桶拉板车。”</p>

“有次我看到我同学在打预防针的时候吓得哭，我特别羡慕她，羡慕那种真实的胆怯、大方的软弱。”</p>

“后来轮到我的时候我就假装怕疼，看到针就尖叫，医生却不安慰我。”</p>

郑斯南说着自己都笑了。</p>

但顾时川却笑不出来。</p>

她哪里是在羡慕软弱，她是在羡慕被人呵护被人宠爱。</p>

而她，从来没有过。</p>

“顾时川，”郑斯南喊他。</p>

“医生只喜欢配合的病人。”顾时川突然说道：“我们小时候打针如果不哭不闹，医生都会夸勇敢。”</p>

“……”郑斯南沉默。</p>

“软弱的人也只能吸引到弱者，那种用保护软弱来显示自己强大的弱者。”顾时川淡声说道：“如果我是那种人，那可真配不起你。”</p>

“唉……”郑斯南低低地叹了口气。</p>

“有能力自己爱自己的人最可爱。”顾时川定睛看她。</p>

“谢谢你啊。”郑斯南仰头给了他一个笑脸，只是笑着笑着，却红了眼睛。</p>

他能明白的事，她何尝不明白。曾经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那种柔软娇嗔，后来知道了其实是在羡慕被宠爱被呵护后</p>

不尖锐的柔软。</p>

但就算懂了自己，也还是放不下执念。在人群中总是一眼被那种柔软的女孩儿吸引，然后立即回头审视自己的坚硬和粗糙。</p>

再有钱、再怎么是企业家，也会在柔柔弱弱的女孩面前感觉到自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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