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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带？”两个人一直走到另一条街，三喜才停下来问小顾。</p>
“不能上飞机，但可以托运。”小顾说道：“放心吧，我会带给爸的。”</p>
“你最好别给他。”一提到 ‘爸 ’这个称呼，顾三喜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p>
“你又不能代替你妈的决定。”小顾说：“三喜，上一辈人的对错我们不好判断，但他们有自己的相处方式，我们也不要干预。”</p>
“你是重男轻女里的那个男，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三喜大怒，伸手把他手里的泡沫箱子打翻在地：“他喝酒揍我和我妈的时候，是不是要说谁让你是女儿？”</p>
“他来踹我铺子的时候，是不是还要说，对错不好判断，让他去踹吧？”</p>
“你们这些既得利益者，话说得漂亮、姿态摆得好看。是不是看着我们这种从小被按在烂泥里的人，觉得好可笑、好可怜、同情心大发、成就感爆棚？”</p>
三喜说着，怒气不解，冲着那箱东西又踹了两脚，原本没摔破的盒子，这下被踹出两个洞来，看着从盒子里跌出来的、用透明袋子包得好好的油炸小零食，三喜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脚下略显犹豫，然后狠狠地一脚踩了上去。</p>
“顾三喜——”小顾一把拉开她。</p>
“他对我，就是错了，凭什么不能说？”三喜用力甩开他，冷声说道</p>
：“我是不能替我妈做主，但我能纠正我妈的错误。对于一个重男轻女还把生男生女责任按在女人头上的蠢人，我不许我妈再给他一点颜色。”</p>
“我没有觉得你可笑、也没有觉得你可怜。”小顾说。</p>
“那可真多谢了。”三喜冷笑一声，转身往回走去。</p>
小顾无奈地叹了口气，在看着三喜头也不回地走远后才又蹲下来收拾被她踢烂的泡沫箱。将里面一个一个的小袋子拎出来，大部分都已经碎了。</p>
虽然他知道，三喜妈送这些东西过去不过是一种表态，能不能吃倒在其次，但这碎的也代表了三喜的态度。</p>
他是要将这两种态度都带过去，还是如三喜说的、既然那个男人放弃了她们母女，不联系是不是也算是另一种保护……</p>
看着满地的碎屑，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p>
他自认为对三喜没有怜悯，但在看她们母女的时候，何偿又没有一点点俯视和因同情而起的包容呢……</p>
小顾把地上清理干净后，连同没有踩碎的零食一起扔到了垃圾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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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三喜妈疑惑地看着满脸怒气的女儿。</p>
“他去酒店拿行李呀，我还跟着去呀。”三喜瞪了她一眼。</p>
“他远来是客嘛。”三喜妈呐呐说道：“算了算了，你不爱送就不送，我也就是问问。”</p>
“妈，你是不是……”三喜看着妈妈讷然又有些畏缩的样子，心里只觉得一阵刺痛，咽下要责</p>
问的话，缓声说道：“他交待了我一些事情要去做，就没送。”</p>
PS1：天河机场1995年12月正式通航。</p>
PS2：1993年开始，百姓坐飞机不用再开介绍信。</p>
PS3：20世纪中叶，胎儿性别不由女性决定的科普知识已经有大众普及，所以年轻一些、有义务教育水平的人大多都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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