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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制人,必先做人。我准备先改变自己,让自己各方面都强大起来做一个让人挑不出毛病的人,然后再慢慢发现班长的弱点逐步实现我的“复仇”计划。
我按着即定方针开始行动,首先是少说话多干活。不过这嘴太能白话了,冷不丁的要少说话难度还挺大,除了操课、睡觉以外要让我保持半小时之内不说话,就感觉上下嘴唇能粘在一起似的憋的那叫个五极六瘦。还好咱的活没少干,什么屋里屋外卫生间,走廊水池分担区,哥们儿无怨无悔不惧脏累连被子也不用李班副叠了,反正经过他的圣手调理我那被子已经驯服多了,不用怎么弄就是一“豆腐块”。李班副为这事还挺不乐意每天二至四颗烟没了着落。我就对他说“班副,咱哥们儿谁跟谁呀,想抽烟跟哥们儿说一声,除了大烟弄不来也不敢弄,‘软中华’、‘玉溪’什么的又太贵,别的您尽管开口‘红塔山’之类的都小意思,哥们儿供得起,以后麻烦您老人家的地方还很多,您先暂时待几天业”
“穆童,你这可是让俺下岗啊,都叠了一个多月了已经习惯了,说不叠就不叠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就象养了多年的孩子让人领走了似的说好喽,你的夜间岗哨可得归我不许求别人去站。”这小子好象退休了没事干特难受,好象真的与我那带着汗臭沾了不少青春痕迹的破被子结下了什么深厚感情,看到他无限伤感的样子让我也好一阵心酸。
“没问题,不就站岗吗?唉,还真不行,当得起兵站得起岗怎么能总劳您老的大架呢,别的都行,这个可万万使不得。”我开始很同情他的失落差点答应了他,后来觉得不行,总不站岗,班长必然会狠抓这个尾巴,那可是他打击我的最有利武器。
“唉,完了,彻底失业喽。”李班副一脸失望的走了,真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了抽那几颗烟还是不干点活浑身发痒难受,居然儿童团员似的对站岗放哨有瘾。
我继续进行着观察,从一点点蛛丝马迹中寻找班长的弱点,我也不明白就那么一小棍背后告一次密居然引出我如此的仇恨满腔。在没有发现任何破绽的时候,为解心头之恨,我先采取了一次小规模的报复行动。
一天夜岗归来,我看见班长躺在床上死猪似的睡的正香,四下查看了一下同志们也都在睡梦之中,我马上把他的蚊帐掀开拿着手电往里边一个劲的照,眼看着几个蚊子直升飞机似的盘旋而入才把蚊帐合上,然后回到自己床上竖起耳朵等着听“空袭”效果。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班长蚊帐里边“噼哩啪啦”连声作响,后来他居然把屋里的灯打着挨个抓着蚊子。我一直听着他闹腾半天消停了才满怀得意的入梦,哈哈,睡的真香,谁让咱们学院的蚊子个大嘴狠叮上就一个大包呢。
接着不长时间就发现了班长更重要也更致命的秘密,当然不是我发现的,全队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这秘密当然也就不能称之为秘密了。
班长未当兵时在老家已经订了亲,按他们农村的习俗订了亲跟结了婚差不多,尽管不受什么法律保护,但也算是有婚约,双方父母已经亲家长亲家短的叫着。
班长这件事办的够孙子的,没当兵之前与对象关系还好,当了兵之后走南闯北的见了不少世面,稍微的有点心理波动稍微的有点看不上那农村的“黄脸婆”,尽管人家脸不黄甚至长的还有点姿色。这回考上了军校可就不是稍微的事喽,他马上想到彻底甩了人家。一个农村兵的最大理想就是转上志愿兵(士官),如果考上军校那可就是祖坟冒青烟的事,自我感觉身份地位全变了,于是一个军营版“陈世美”诞生了。
这小子还真狠心,来学院报到后就与家里断绝一切联系玩起了失踪,让那个痴心等待的对象找不着他。大半年的时间沓无音信,人家姑娘都快急疯了,不过疯归疯还没傻,拿着以前的信皮找到了他的原部队一查,“妈呀,俺相公原来考上军校了,这么大的喜事都不向家里通报玩哪路子名堂?”对象一急眼连搭车再步行千里寻夫一路追杀到了我们学院。
班长先是笑脸相迎准备哄个几天就把人送走,可村里的那个姑娘“小芳”可不是三言两语随便就能把人打发的顺着小河淌,人家立马在学院附近找了个端盘子的临时工作,准备校外“陪读”开打持久战,要一门心思的陪班长度过那个年代。
班长一下就慌了手脚,他的全盘计划被彻底打乱,所以情绪极度浮躁,那天跟我耍的小棍就是急躁的具体体现。于是他也不管以前人家给过他多少爱多少今生今世难忘怀的温柔了,竟使出事后证明绝对是昏招的战术,他要“扔袜子”,要快刀斩乱麻与姑娘解除婚约。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姑娘一封家书搬来了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嫂子姐夫弟妹妹夫还搀着几个长辈拉着孩子一群几十人的救兵,那几天学院招待所住的基本上全是班长对象的“娘家人”,估计他们跟我一样,都知道班长武艺高强极难对付,所以来了这么些人以壮声势。
我们学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学员在校期间不鼓励谈恋爱,没谈的就不要想了,你就老老实实专心学习训练吧,但只要是谈上了,好,你算被“讹”上了,继续保持好关系,对方不提出断交,你就别捉摸吹灯拔蜡跟人家黄的事,想甩掉对象另攀高枝门都没有。
有点不懂是吧?看似干涉恋爱自由实乃无奈之举,主要针对我班长这样家在农村从部队考到军校的哥们儿。说来部队处理这样的事还是有传统的,当年打江山的时候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城市打下来之后,大批中青年干部也不管有没有家,不是被城里的女学生、女孩子、女粉丝们发疯似的狂追,就是发了疯似的狂追人家,结果就出现了很多抛弃“袜子”放弃“春妮”跟《霓虹灯下的哨兵》里“陈喜”排长差不多的干部,让组织大伤脑筋。好在陈喜觉悟提高很快和春妮毕竟没发生过什么,工作也相对好做,可如果是拉着几个孩子拖家带口的农村媳妇追杀过来组织上可就被动了,于是从那时起,咱们部队就对此等“扔袜子”举动甚为关注。
班长的“春妮”虽然搬来了救兵,可还属通情达理之人,并不乱闹,而是先找班长和风细雨的温柔一把,看看能否再续前缘。当发现班长“王八吃大个称砣----大大铁了心”要黄之后,还是不闹,文静的找到队长、教导员处和颜悦色的商谈,请求上级领导帮助支援。她这一找可算是找对了人,组织上听说班长还有此等不义之举,当时就非常气愤,如果不是有学员在校期间不允许结婚的制度,依队长的脾气当场就得逼着他们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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