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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音高娃开始分派任务了由漠北独立旅和东北保安旅、保安团从村子南面进攻,刁二先生率队从村子北面包抄;敖音的队伍埋伏在村东头通往烧锅地的路上,截击从烧锅地村赶来救援的骑兵连。
“各部队做好准备,明晨五点统一行动,九点后也就是辰时要从柴岗子准时撤出,再沿柴岗子川撤向赤岭。”发布完命令后,诺音高娃将敖音一个人留下来,特别嘱咐了几句话。
桑杰扎布和诺音高娃带着漠北鉵立旅刚进村的时候,张老六的妹夫刚从榆树林子村回到柴岗子村的家中,来接张老六的老娘和儿子,说是张老六的妺妹想娘和侄子了,要接过去住上两天。
张老六被诺音高娃关起来后,耳蒙听到门外的看守说明儿个起早去打柴岗子。他一听这话就急眼了,这打起仗来,老娘和儿子可咋整,要是出个好歹可咋办?捎带说gnghandang给老百姓分田分地分牛分马的,净做好事儿了。那打gnghandang的人肯定没一个好种,不是gu党就是土匪呗。张老六心里想,这不管从哪头想,咋也得想个法儿上柴岗子村去报个信儿。于是,他就跟关在一起的另外几个人悄悄地嘀咕一阵子。
过了一会儿,张老六假装十分着急地拍着门板说“开门呀,我要拉到裤兜子了!”在外面站岗的是桑杰扎布独立旅的人,先前站岗的那几个谍报队员回去睡觉去了。张老六这么一喊,关在一起的另几个骨干也就帮起了腔儿来,大声地嚷嚷着“快放他上外面去拉吧,拉在屋里得熏死我们!”站岗的兵一听,也怕挨熏,就问“就你一个出去,别太远了,拉完就快点儿回来!”张老六捂着肚子,点头哈腰地说着“是”。出了屋门就奔了房后,房后有个秫秸垛。张老六踩着秫秸垛上了墙头就跳了出去,然后猫着腰跑出村去。跑出一、二里地远了,回头瞅了瞅,只听村子里灯笼火把地喊“人跑啦!人跑啦!”还“叭叭”地响了两枪。
张老六摸着黑,跟头绊块地跑着,也不管脚下有道没道了,反正是朝着柴岗子的方向拼命地跑就是了。鸡叫头遍时,他终于连滚带爬地跑到柴岗子村他妹夫家。张老六进了妹子家的院子,叫开门就说“快起来,快起来,让娘快起来,他们要来打柴岗子来了!”这样一说,把他的妺子、妹夫都说懵了,“哥,你喘口气儿慢慢说,这黑灯半夜的谁们凭白无故地打柴岗子干啥?”张老六的吵吵声也惊醒了在他妹夫家借宿的两位baujun战士。这两个战士赶紧凑上前来听张老六说个明白。张老六就如此这般地把他逃跑的经过囫囵半片地说了个大概齐。那两位八路军战士听完张老六的这番话,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就说“这事儿得赶紧向首长报吿。”于是,他俩拽着张老六就跑到地主吴金山大院,把李运通和李言叫起来,让张老六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李运通感到要遇到麻烦了,一面感谢张老六来报信儿,一面派战士去李守信大院把季庭震和胡光两位副参谋长找过来。这几位首长凑在一起,把这一消息的可靠性和怎样应对进行了讨论,得出的结论倾向于在榆树林子村的只是几股土匪,不可能是gudang的正规部队。但必要的准备还是必须的,马上通知分散住在各户的干部、战士要有思想准备,听到枪响就近向两个大院集中。另外,立刻派一个战士骑马去烧锅营子给驻在那里的骑兵连送信儿,要他们立即做好战斗准备,听到枪响立即赶来支援,形成里外对土匪的夹击之势,争取将来犯的敌人全部消灭。李言还诙谐地笑着说“没准儿我们搂草打兔子,行军中捎带消灭了几帮土匪。”
说话搭理间,天也就放亮了。突然,远处传来“叭叭”两声枪响。李运通一听,马上说“是咱们哨兵的枪声,土匪到了!”说完,他抽出枪,和李言跑出屋,上了院子西南角的炮台。吴金山家的炮台与漠北地区其他大户人家的炮台一样,都是两丈高的干打垒的围墙,在墙角就着两面院墙用土坯搭起带枪眼儿的小房子,小房子到地面用一架木梯子上下。站在炮台里,透过枪眼儿,可以看清楚半个村子的情况。
这天一起早就是个漫阴天,铅灰色的云。西北风从柴岗子川紧一阵慢一阵地吹过来,有点儿冻耳朵。李运通猫着腰,站在炮台里,举起望远镜顺枪眼儿一看,不禁“啊”地惊叫了一声说“怎么这么多土匪!”朦胧中,只见敌人从西边过来,又分别向村子的北边、东边、东北边,羊群似的包抄过来。他又从炮台伸出头向北面看去,北山根儿也有人影晃动。直到这时李运通才想到“夜里张老六报的信儿是准的,而自己把敌情估计得偏低了。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年不就这么过来的吗?”他对李言说“老李,你在这儿先监视一会儿,我下去安排安排。”他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是六点,我估计最晚骑兵连七点也会赶到。”
李运通从炮台上下来,命令两名警卫员跑步去通知部队集合。然后,他又招呼其他人马上搭驮子准备突围,这十二驮子装的可是经费和电讯设备,宁可丢掉性命也不能有丝毫破损,更不能落入敌人手里的。ji东纵队的建立将决定着冀热辽地区从gudang手中夺回来的时间,李运通的心中格外沉重。但是,还没等那两名跑出去通知部队集合的警卫员回来,村子里的枪声已经响成了一片了。从枪声上判断,机枪不会少于八挺,还有自动步枪和步枪声。
这时,有八个战士冲进了吴金山大院。他们告诉李运通,那两名警卫员和从各家各户跑出来的干部、战士刚冲出院子,就倒在了弹雨中。不多时,机枪子弹已经扫射到吴金山家的大门口了。李运通喊了一声“关上大门,坚守住,等待骑兵连!”立刻有两名战士冲过去把大门推上,插上门闩,敌人的机枪子弹打在大门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天已大亮了。
透过灰色的云彩,太阳暗红暗红的,挂在东方的半边天上。而漫天的云彩已经被西北风吹得一堆一块的,露出了一些蓝天的缝隙,整个天空像是一只倒扣着的破碎了铁锅。
李言从炮台上有些着急地走了下来,他对李运通说“靠我们自己冲不出去了,只有等骑兵连了。我们没有重武器压不住敌人的火力,我们的人就没办法冲出去。”李运通皱着眉头,想了想,又一次爬上炮台举起望远镜,展现在他眼前的情境是满村子到处都是敌人的身影,在离吴金山家院子有二、三百米远的一个土坎上正架着两挺机枪,朝大门口疯狂地扫射着。让他纳闷儿的是,那两名机枪手穿的都是灰色的服装。李运通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丝侥幸的心理,就向外大声喊道“你们是哪部分的?我们是从锡林开会的!”这时就听一个粗喉咙大嗓门的声音从一户人家的墙后喊道“爷爷我是九路军,你说别的都没用,赶紧投降吧,还能保你条活命!”李运通明白了,他面对的是他不知道底细的敌人,是坚决与自己为敌的敌人,不能再有任何幻想了。他从正在炮台里向外射击的战士手里拿过步枪,瞄准土坎上的那两个机枪手,“叭叭”两枪。那两名机枪手消失了,跟着传过来一片“啊呀”的惊叫声。李运通对炮台上的两位战士说“给我瞄准了,一枪一个狠狠地打!”他又走到院子的东南角、东北角、西北角的炮台下告诉战士们要瞄准了打,“打出去的每一枪,都要让敌人心里颤抖一下!让敌人感到害怕!”
李运通低头看了一下手表,七点半了,心里越发地沉重起来。在他第二次登上院子西南角炮台的时候,听到村子东头响起激烈的机枪声步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甚至好像还有掷弹筒的声音。他不知道那枪声就是敖音带人在阻击冬日布的骑兵连,他更不知道冬日布接到他的命令后带着骑兵连奔过来救援时让敖音打了伏击。有一颗三八枪子弹将冬日布的帽子掀了下去,冬日布一头栽到马下去了。
冬日布的骑兵连一下子被打卷了蛋,副连长王升忙叫机枪压住敌人的火力,让战士们救起冬日布,扔下十几具战士的尸体赶紧向后撤退,一直退到敖音所部火力够不到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敖音手里提着一支三八枪说“都给我盯紧点儿,看他们露头就狠点儿打!”刚才,冬日布头上挨的那一枪就是他打的。诺音高娃跟他单独谈话时,说只要死死地看住烧锅地村方向的骑兵连就算大功一件,骑兵连打过来时必须如此如此才行。如今见到冬日布骑兵连后退,敖音在心里暗暗佩服诺音高娃特派员真是好手段。
李根指导员一看冬日布连长负了伤,更加的六神无主了。他一边用一只手拿着马鞭子抽着裤腿,一边焦急地问副连长王升说“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王升说“现如今正面是冲不过去了,就是冲进去也得被土匪包围了。不如咱们从柴岗子山后面绕过去,从山上向山下居高临下地冲下去,代表团的人或许还有个救。”李根又跑到躺在地上的冬日布跟前征求意见。冬日布抬抬手,有气无力地说“你和王副连长商量着定吧。”李根指导员命令两名战士把冬日布连长先送到烧锅地村昨晩住宿的老乡家里。然后,他和王升副连长带着骑兵连急奔柴岗子山的北坡。
李运通看着手表心里想,今天是凶多吉少了。他招呼一声,和李言对视片刻说“我们做最坏的打算吧。”他们立刻招呼院里的警卫员赶紧从骡子身上把驮子卸下来,堆放到一起。李运通弯下腰去划着了火柴,但他又直起身子将火柴熄掉,打心里舍不得这些电讯器材和经费,仍然企盼着奇迹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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