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旧金山篇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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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道”宽体客机翱翔在美国西海岸加利福尼亚州的上空，洛杉矶到旧金山的距离竟如此之短，在飞机上，连一杯热咖啡还没来得及喝完，空姐就来强行收空杯了。下了飞机，来到接机大厅，小于的一个朋友，也是物产公司小卖部的客户来接机。我们几人挤进一辆不知名的轿车内，先是沿着海滨公路行驶，随后转入城市中心，最后在一片居民区内的一幢普通的三层楼房前停下来。我下车后前后左右的观察了一下，这不都是住家吗？再往上一看，都是两、三层的楼房，没有一点酒店或旅馆的意思。小于招呼大家将行李搬进屋内。一楼有一个不算太大的客厅、厨房和卫生间，旁边还有间卧室。大家站定后，小于介绍道：“这位来接我们的高先生，是上海人，来美国时间不长，这房子是他以前购置的、专门用来接待国内的各方面代表团，他和国内许多部门都有联系，当然和我们物产公司小卖部也有业务往来。咱们这次就是来投奔他的。”高先生赶紧接过话茬，客气地说道：“可别说什么投奔不投奔的，能够接待各位，是我的荣幸，你们的光临，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听着他的话语，我琢磨着：一听、一看这就是个老江湖，说出话来，滴水不漏，识人待物，游刃有余，上海人独有的精明能干，尽显在言谈举止当中，令人欣赏。此时此刻，我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出口部时，和那些上海人打交道的岁月。高先生接着说道：“这房子，地方不大，我将二楼也改为四间卧室，现在有两间住着客人，于先生和夫人二位住一间，彭小姐和李先生只能委屈一下，住在三楼。这三楼其实是阁楼，中间高，两边低，中间设一个通道，用隔板分成两边，设成地铺，左边住男宾，右边住女宾，被褥、床品都是新换的。不瞒你们说，原来也是想将阁楼变成两个房间，可有时国内来的小组人数多，连行军床都放不下，所以索性变成地铺，大家挤一挤也就凑活了。关于二层还剩一间卧室，不好意思，我还得保留一下，万一又来了什么大人物，我总不能让人走呀！再说一下我这儿的安排：第一，我这里不收房钱，还可以按照国内住房标准给你们开发票；第二，若在我这里吃饭，一天三餐都是免费的，但只提供包子、油条、稀饭、馒头、鸡蛋、腐乳和各式酱菜。每天的早点，由我的内侄负责打理，午餐和晚餐则你们自己辛苦。希望大家吃完早点后，在食品台子上放个一、两美元，算是给孩子的零花钱，毕竟在美国留学不容易，我虽给孩子提供了吃住，但他总得有点零花钱，他为大家服务，大家就自当帮帮他。最后我和大家强调一点，凡是到我这里住的人，都是国内派往美国的各类小组，没有人介绍的、还有留学生，是不能留宿的。”明白了，免费提供食宿、广泛结交朋友……真是个聪明人！当我1992年再来美国时，高先生早已在旧金山的唐人街附近购置了一栋楼，开了一个有几十间客房的旅馆，不过已经不免费住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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