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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的技术到底学得如何?”袁家兴抽着烟,依旧面无表情。

屋子里还有朱万山,龙甲由,袁永泽。

“这个烤酒技术,没问题,每次师傅下曲药,试温度,和糟子,踩酵池,翻窝子,晾糟子我都亲自看着,过后我还用本本记了的。”袁永泽肯定地回答。

“他没有藏私?”袁家兴还是不放心。

“没有,我和他一天都在一起,他也是没有背着我去动那些东西,不会还有我不知道的吧。”袁家汉回忆了一下,还是很肯定。

“那就把师傅开了吧。”朱万山说。

“就是,这师傅的工价太高了,原来找他来就是叫永泽学技术的,也这么久了,学到了就不用他了。”龙甲由也赞同。

“这次拿下这个厂,承包费高了点,开了师傅降低成本也好。”袁家兴想了一阵同意了。

“那好吧,四股帐,明天把钱逗拢来。这回秦朝亮硬是铁了心,价又高,还要先交承包费。”朱万山又说。

“怪就怪那几家来争的,特别是化佛酒曾家屋。”袁永泽说。

“曾家的酒也是有实力的,以后还要防到她。”龙甲由说。

“这回怕是有人给秦书记当军师吧。”袁家兴淡淡的说了一句。

“军师,哪个象军师哦。”龙甲由不信。

“如果有,肯定也是章山椿。”袁家兴对章山椿的能力还是很看重的。

“这小子那来那么多心思,出的点子都还可以,就是命运不济呀。前次差点除脱,这次又没升得了。唉,还是年轻了哦,还是农民身份害了他哟。”朱万山不知是为山椿可惜,还是兴灾乐祸。

“可惜了,为什么一开始就没真心的把他拉来做女婿呢。可惜了人才。”袁家兴心里翻滚脸上平静。

“山椿,陪我去一趟黄莲村。”山椿刚起床在井边洗漱,张竹就急吼吼的来找他。

“张竹,急什么?有事儿?”山椿说。

“有人来报案,说是打死人了。”张竹说。

“啊,打死人了,哪儿?”

“说是黄莲村竹叶沟。”

“你娃撞大运了,刚来就碰上大案子了,上报了没有?”

“我给区派出所打了电话,他们叫我先去现场察看,到底是不是死人了,再报。”

山椿陪张竹赶到现场,已是上午十点了。

“九支书,什么情况?”山椿见村干部都到了现场。

“哦,山椿,你怎么来了?”石庆位说。

“我陪我们乡的民警张公安来的,他才来,不熟悉。”山椿说。

然后拉过张竹一一和村上的干部做了介绍。介绍到王村长时,两个都有些尴尬,虽然不认识,但对对方都是了解的。

“请支书介绍一下情况吧。”张竹说。

“哦,我们村的二癞子陈天放昨晚上被人打死在家中。”九支书说。

“哦,死了?”张竹问。

“死了。”九支书带张竹去屋里看。

“注意走边边,尽量不破坏现场。”张竹招呼村干部把围绕观的群众喊到远处去。

张竹进屋察看了起上躺着的陈天放,确认已经死亡。

“是谁发现的?”出来后,张竹问。

“是这个女人,二癞子最近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陈天安说。

“哦,怎么回事?”张竹找了一张凳子坐下做起了询问笔录。

“昨天晚上,我们睡下了,狗却老是叫,吵得也睡不着。到了要天亮的时候,隔壁的鸭儿和鹅儿也嘲起来,吵醒了。陈二娃就吼叫个锤子,吵得老子一夜没睡好,然后就起来喝水,刚喝了水转身走到床当门,砰的一声枪响,就听陈二娃啊了一声倒下去了。我一看,陈二娃死了。”那女人说。

“你怎么知道是枪响?”张竹问。

“开始不晓得,只晓得轰的一声,以为是那个放炸弹,村干部说的是枪打的。”那女人说。

张竹望望村干部。

“哦,我们听到报案,过来看了一下,二癞子痛上有鸟枪子子打烂的眼眼儿。”王村长说。

“晓得是哪个打的吗?”张竹又问。

“不晓昨。”那女人说。

“你是哪里人?”

“贵州习水的。”

“好久来这里的?”

“来了好久了哦。”

“和谁来的?”

“不晓得。”

“和谁来的你不晓得?”

“那个人。”

“哪个人?”

“不晓得名字。”

“名字都不晓得?是哪里的人?”

“那边。”女人指了指黄莲乡政府方向。

“晓不晓得那地方叫什么?”

“不晓得。”

“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你找得到他家不?”

女人摇摇头。

“他穿啥子衣服?他有啥子记号?”

“脸。”

“脸?”

女人点点头。

“脸怎么了?”

“疤子。”女人指了指自己的脸。

“什么疤子?”

“乌的、红的。”

“他来过这里没有?”

女人点点头。

张竹在问着材料,山椿却在二癞子门前一边察看一边听着。

“张竹。”见张竹问完,就叫他过来。

“怎么?有发现?”张竹问。

“没有。”山椿摆了摆手。

“不过,你看这屋,如果是枪打的,那一定是从这窗子打进去的。”山椿说。

张竹点点头表示认同。

“你再看这窗里和这脚下。”山椿说。

窗里有一方条桌,桌上放了些瓶瓶罐罐和一个热水瓶。床正对着窗子。脚下是阶沿,阳沟。

“有什么疑点?”张竹看了看然后问。

“我看了一下,窗内桌上的热水瓶的木塞子有被烧糊的痕迹。我是这样看的哈,鸟枪铁砂子是直线,从床,死尸,热水瓶与窗的位置看,枪应是从这个位置伸进去的。对吧。”山椿说。

张竹也观察了一下,确实如此。

然后,山椿垫起脚做了一个鸟枪瞄准的动作,脸挨着右手扣机柄的地方。

“哦,你是说,从这位置射击,如你这样高的人,站阳沟里也是不可能的,只能站在阶沿上。再根据水瓶离窗子的距离,把枪伸进去太多就烧不焦水瓶的木塞子,如果只伸进去那么一点点,按鸟枪的一般长度,站在阶沿上,在击发时,鸟枪耳门的火喷出来一定会在开枪人的脸上留下痕迹或者还有可能被烧伤。对吧。”张竹分析道。

山椿对他树起了大姆指。

“疤子,脸上有疤子的人把那女人带来的,这是一个重大线索,现在要尽快找到他。”张竹说。

“这个疤子很可能是跟二癞子耍得好的乌疤脸,也是个单身汉,无赖。我觉得这个案子很可能就是他做下的。现在要尽快的把他找到,控制起来,很可能他脸上才添了新疤。”山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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