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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正贵木然的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刘姐停下记录的笔看了看山椿。
山椿对这些毫无概念,管他哪个的功劳,管他谁来更上层楼,能上就好。
“大家对朱乡长的建议有什么意见?”黎相元问,他感觉到了对山椿的不公,却不想自己站出来说。
“我觉得目前酒厂的情况很乐观,证明前面的领导是有方的,做了实在工作的,现在换人,对今后的工作影响不好。”沉默了一会儿,秦书记提出了反对意见,但态度相对以前温和多了。
“我们这个不是换人,是加强,以前的不改变。”朱万山说。
这话没毛病,大家的口都被堵住了。
“山椿,你有什么看法?”黎相元问。
“我,我没看法。有袁乡长的领导,相信酒厂会更好。”山椿波澜不惊。
山椿本想在会上提出酒厂技术受制于人,要加强偷师学艺,尽快掌握自己的主动权。如果师傅实在不教,山椿考虑的是把画梁村化佛寺下面私人传统小作坊吸收进来,用他们的技术和乡酒厂的硬件合二为一,做大化佛酒。现在看来没必要去操那份心了。
“那就这样吧。”见大家都没反对,黎书记就同意了。
“抬杠厂经营情况出现了一些问题,已经三个月出现了亏损。形势不容乐观。”朱万山对抬杠厂的汇报很简切。
“不乐观,何时乐观过?”山椿腹诽。
“亏损?不会吧,前次开会都一遍形势大好,高歌猛进,还刚投入了五六万块钱扩大生产,如果亏损,这贷款怎么办?”秦朝亮一听就急了。
“怎么回事?”黎相元也严肃地问。
“具体问题老龙说一下。”朱万山把龙甲由推出来。
“我们的厂本来是形势大好的,也扩大了生产规模,增加了一条加工线。但没想到的是,我们新增的设备刚安装调式好,当地的老百姓就找上门来扯皮,导致我们的生产受到严重的干扰,有时还停工停产。”龙甲由没了前次的兴高彩烈,也少了自信满满。
“扯皮,扯什么皮?”黎相元的语气不点不高兴。
“一是我们的厂生产时有噪声,影响了周围老百姓的生活,老百姓要我们搬迁;二是我们的产品要从他们修的机耕道上过,机耕道是老百姓自己出钱投劳修的,不准我们过,我们付费都不行;三是山上的树是各家各户的,老百姓说村上没有权利统一价格把树卖给我们。四是水塘里的水,是其中一个生产队的,不是全村的,要我们付钱才准我们用。五是当地的工人,要求我们涨工资,不然就不干。我们要另外去招工人,他们又说我们围反当初签订的合同。总之,事多。”龙甲由对问题的罗列到是清楚,应该是多次研究了的。
“这么多事儿?咋办?”黎相元问,并看向朱万山。
“这些事儿出了后,我和袁乡长也多次去和当地村委,乡政府交涉,协调,但村民不听调解。”朱万山木然地说。
“不是有合同吗?没有签合同吗?”新来的武装部长是个当兵回来的年轻人,实在没忍住。
“合同是有,可这些问题当初没有想到,没列在合同中的,现在拿出来扯,当地的村委和政府都应付了事,村民自发的闹,让我们无从下手。”袁家兴慢腾腾的说了一句,但心里在懊悔当初大意了。
“有什么补救措施?这可是在信用社贷的十四万块钱办的厂啊。”黎相元有些急了。
没有人回答,连曾正贵今天也改性了,硬是没说一句话,坐在那里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补救过屁,明显的是人家引你进去,早就想好了招对付你,提醒了还不听,还要投钱扩大,栽定了。”山椿虽然心痛乡政府的钱,可也没招,只在心里嘀咕。
“到底怎么办?”黎书记是真急了,这可不是小数目的钱啊。
“一个一个的说,到底怎么办?朱万山你先说。”见没人说话,黎相元又开始点名。
“我已经努力了,没有想到办法。”朱万山没了前次开会时的怡然自得。
“袁家兴,你呢,你是联系人。”黎书记大声地问。
“我和朱乡长已经多次找乡、村交涉,做了大量工作,可老百姓不听乡村的,不好办。”袁家兴一生老默,没想到这次栽得这么惨。
“秦书记,你呢,有啥看法?”黎想元看着秦朝亮。
“我又不知道具体情况,能有什么办法?要是不那么一意孤行的坚持扩大生产,还能少损失些。有些人就是听不进不同意见,听不进年轻人的意见。”秦朝亮满腹的不高兴,特别是想起山椿给他透露过的提醒过龙甲由注意老百生扯皮,却没被几个重视,心里就十分不爽。
“我们哪里一意孤行了?我们哪里又听不得不同意见了?再说又有谁提醒过?”朱万山见秦朝亮矛头指向了自己几个经办人,就忍不住了。
“刚说办厂的时候,人家说我们这儿没原材料,你几个转来转去把厂开到贵州去。人家提醒你们借鸡生蛋不要把老母鸡借赊了,你们说没事儿,合同签好了的。人家提醒你们防到老百姓出来扯皮,你们还是没当回事,坚持扩大生产。”秦朝亮也不是怕事儿的。
“谁提醒了防老百姓出来扯皮?”朱万山被秦朝亮问到了点子上,只是没人说起过要防老百姓出来扯皮呀。
“人家章山椿问提醒过。”秦朝亮一急,把山椿推了出来。
“是吗?章山椿,你说,你什么时候提醒过?”朱万山想抓住自己没听过这个提醒说事儿,转移焦点。
“哦,我?”山椿无辜中枪,不知如何说。
“山椿,到底怎么回事儿?”黎相元看着山椿。
“没有啊,没怎么回事儿。”山椿不想得罪人,想含混过去。
“我就说嘛,没人提醒过。”朱万山一心想着拿没人提醒说事儿,就肯定地说。
袁家兴心里考量,秦朝亮不会空口说白话,就沉默着没有丝毫表情。
龙甲由早就把山椿的是醒忘得一干二净,也静观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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