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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道她去了哪里?”</p>
“这可说不准。”官差无奈道。</p>
这位骁骑尉大人与众不同,向来神出鬼没——前脚还见着人在衙署,后脚就连个影子都不剩了。</p>
“您若是有事,不妨留个口信。我替您代为转告。”官差知道眼前这人是玉麟军的随军大夫,故而格外客气。</p>
“不必了,多谢。”</p>
逸城气候温润,虽然已是深冬,但天气并不像北方那样严寒刺骨。衙署院子里的冬青树仍旧枝叶茂盛,郁郁葱葱。</p>
甘弈停住脚步。</p>
“我知道你在。”</p>
风掀起衣袂,头顶上的树叶沙沙作响,把他的话吞得一干二净。</p>
“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他平静道:“你若是心里恨,只管冲我来。”</p>
江沅扔掉手里的细枝,翻身从树上跳下。</p>
做出那种下作事的人又不是她,她要躲什么!</p>
“你是嫌之前挨的打还不够么?”江沅冷声道。</p>
“我没有躲着你,只不过是怕自己失手打死人,让玉麟军少个大夫。”</p>
她恨甘弈,也恨自己。恨甘弈污了明欣的清白,恨自己即便</p>
知道真相也下不去死手。</p>
甘弈默不作声,只在唇角挑起一丝苦笑。</p>
身为大夫,他怎么会看不出来,那日江沅打在他身上的每一拳都避开了要害。</p>
他倒是宁愿她失手。</p>
两人对彼此太过熟悉,以至于没人开口,也清楚对方心里在想什么。</p>
院子里安静的只余风声。</p>
半晌,甘弈终于开口:“我想……去看看她。”</p>
……</p>
东郊。</p>
寒风吹不枯五龙山上的绿树,却把山脚下的草地尽数染上黄灰色。</p>
墓地周围收拾的整齐干净,显然时常有人来这里祭扫。</p>
江沅径直把甘弈带到明欣的墓前。</p>
墓碑擦的一尘不染,只是上面刻的字迹有些歪扭。</p>
江沅弯腰把路上采来的野花放下。这野花她叫不上名字,只觉得淡黄色的花朵娇艳明丽,十分漂亮。</p>
明欣一定会喜欢吧。</p>
甘弈盯着面前的坟冢呆呆发愣。那日被江沅打个半死都没有让他如眼下这般失魂落魄。仿佛浑身的精气神尽数被抽走,整个人一下子垮掉了。</p>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你。”江沅兀自说道:“但我知道她一定不想看见我对你动手。”</p>
明欣一直都是个温柔明丽的姑娘。</p>
她明明那么好……</p>
“混蛋。”</p>
江沅看甘弈一眼,咬牙道:“我真该要了你的命。”</p>
“替明欣,还有她……”</p>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p>
如今再说这些已然毫无意义。</p>
明欣本就不希望那孩子来到世上。</p>
江沅顿了顿:“有什么话,你自己对</p>
她说吧。”</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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