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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让霍桐带江沅喝酒,霍桐这回直接改成请人喝茶。</p>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霍桐看向江沅的眼神里,掺杂了别的意味。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总让他觉得不舒服。</p>
“说是会把人送回来。”看着窗外的落雨,禾芳补充。</p>
“我去接她。”沈良玉转身走出撷秀苑。</p>
路过梧竹幽居,他正遇着沈初。</p>
“成煜,我有话跟你说。”</p>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p>
沈良玉掩上房门。</p>
“爹找我可是为了岷川的事情?”</p>
每回沈良玉带兵出征之前,父子两人都会有一番长谈。沈初会与他一道分析当前的战局,并推演之后可能出现的变化。</p>
多年来,这已然成为父子间的默契。</p>
此次去岷川,名义上是接替宿卫营戍边,但了解内情之人都明白,朝廷这五万精兵是奔着削藩平叛去的。</p>
“不是为了这事。”沈初说道:“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梁州一战便是最好的明证。”</p>
沈良玉能以少胜多取得梁州大捷,直至迫使西戎同意和谈,已然超乎沈初的预期。</p>
“能教的我都已经教给你,再没有什么可说的。”</p>
他对待儿子素来严厉。今日说出这番话,足见他对沈良玉的做为的确满意。</p>
能得到父亲的肯定,沈良玉心里自然高兴,但他也禁不住揣测,父亲特意把他叫到书房来,到底要与他说什么。</p>
沈</p>
家向来是慈母严父,父子两人很少谈论除却带兵打仗以外的话题。</p>
“成煜,”沈初朝撷秀苑的方向看一眼:“我要和你说说那姑娘的事情。”</p>
沈良玉的手一顿。</p>
“关于她,我也有话想同您说。”他抬起眼眸认真道。</p>
沈初不知不觉皱起眉头。</p>
年少时的爱意最是掩藏不住。</p>
他亦是从这个年纪走过来的,如何会不知道?</p>
成煜看向那姑娘的眼神,绝不是出自一个兄长对妹妹的照护。</p>
沈良玉把心里的话又斟酌一遍;“阿沅她……”</p>
“她不行。”沈初有些心烦意乱地打断儿子的话。</p>
沈良玉一怔。</p>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刚一开口,便惹得父亲如此不高兴。明明……他还什么都没有说。</p>
“让她走。”沈初言简意赅。</p>
“你喜欢哪个姑娘都可以,唯独不能是她。”</p>
那姑娘是西戎人。比这还糟糕的,莫过于她是霍延的女儿。</p>
当年粟州一战惨烈异常,大梁朝堂上下恨透了霍延。时至今日,许多大梁人提起霍延仍是咬牙切齿。</p>
与恩情一样,仇恨亦会代代相传。之前霍桐在俞氏旧宅险些遇刺一事,便是明证。</p>
如今大梁虽然与西戎交好,但今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若是有朝一日两国战事再起……</p>
单凭她是霍延的女儿,便会为成煜招致大祸。</p>
爱子之心人皆有之,在儿女婚姻这种事情上,沈初一向开明。</p>
然而,谁都可以,唯独霍延的女儿不行。</p>
窗外雨声不</p>
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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