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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蓉蓉把银票往老城使手里一塞。</p>
“老城使大人,您仁义,我们感激不已,肯帮忙已经是行最大的方便,若非有您在,我们真是两眼一摸黑。”</p>
“您出力,再让您出钱,就是我们不懂事,老宰辅知道也会骂我们的。这样,您出力,我们出钱,再者,这钱也不算是给您的,是请您帮着打点,我们想花还花不出去。”</p>
顾蓉蓉一番话,说得老城使心里无比妥帖舒适。</p>
这小丫头,小嘴真会说,老城使要帮他们的心思,也越发坚定。</p>
“那,这银票我就先拿上,等事情办完剩下的还归还。”</p>
顾蓉蓉爽快答应:“好。”</p>
辞别老城使,顾蓉蓉拉着冷星赫离开。</p>
冷星赫低声道:“他收了钱,就更加稳妥。”</p>
说到这里,又不由得长叹一声:“说起来,还是老宰辅会识人用人,这一路走来,我自以为不错的朋友兄弟,竟多数翻脸不认的。”</p>
顾蓉蓉轻拍他:“这哪能一样,你是武将,朝廷对武将本就忌惮,他们熬出来不容易,原先拿你当靠山的,不被牵连就不错。”</p>
“人性面临巨大考验,有摇摆也是正常。”</p>
“老宰辅在朝中多年,他不在,还有子孙学生,盘根错节,旁人自然不敢轻易得罪。”</p>
冷星赫笑笑:“蓉蓉看事通透,确实如此。”</p>
顾蓉蓉拉回话题:“三当家的事,你怎么看?”</p>
冷星赫抿唇拧眉,一时不语。</p>
“无妨,咱们讨论,就是各抒己</p>
见,再碰撞出新观点,大胆设想,小心求证。”</p>
冷星赫眼睛一亮:“蓉蓉总是能说出让我茅塞顿开,自叹不如的话。”</p>
顾蓉蓉摸摸鼻子——那是,我思想还领先你那么多年。</p>
“你先说,想到什么说什么,”顾蓉蓉说。</p>
冷星赫沉吟:“我是觉得,三当家不会做这种事,即便是喝了酒,有些意识不清,冲动行事,但也不至于杀人,何况与李大小姐还有婚约,更不至于。”</p>
“他说离席是去花园,后来就不醒人事,一个是花园,一个是李小姐的院子,这中间究竟有多远的距离,我们要实证过才知道。”</p>
“还有,既是杀人逃走,还走什么正门?翻墙越屋顶,岂不更快?三当家轻功也不错。”</p>
“他逃走时还清醒,被人撞见,后面又醉得不记得怎么回家的,太过古怪。”</p>
“还有血衣,”顾蓉蓉接过话,“如果他是穿着血衣回家,他的老仆小厮,扶他回房,岂会看不到?又怎么会任由他一觉天亮等人来抓?早就把他弄醒问是怎么回事。”</p>
“对,正是如此,”冷星赫点头,“就算叫不醒,也该把血衣处理了,怎么会随意塞在床下?”</p>
两人不约而同,有个猜测,三当家八成以上就是被栽赃的。</p>
“那么,栽赃他的人,会是谁?”</p>
顾蓉蓉看向天边星子:“既然事从李家起,那我们就去李家看看。”</p>
两人往前走,想着打听一下李家在哪里,忽然听</p>
到前面有阵骚乱。</p>
冷星赫下意识护住顾蓉蓉,再往人群中细看,看到老宰辅和席述也在其中。</p>
两人赶紧迎上去,老宰辅脸色不太好看,像是受到惊吓,席述也拧着眉,扶着他手臂。</p>
看到他们,席述松口气,老宰辅的脸色却没多少缓和。</p>
“怎么了?发生何事?”</p>
“我们刚从那边过来,与我家交好的那家医馆就在那边,我们本来是想着过去打听点情况,没想到……”</p>
席述压低声音:“方才他们门前来了个伤者,浑身是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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